老田和常宁都惊了下,但想了想后觉得也不是没道理。
因为所谓色弱,是一种颜色视觉缺陷,是能辨认颜色但感受性较低的轻度色盲。
如果孙浩浩是色弱,那就也能解释了为什么他还有部分颜色涂错了,但是……
老田说:“但这不能解释,他为啥只给自己打60分啊。”
常宁说:“或许他是习惯性自卑,再或者就是被教得好,家里大人教他做人要谦虚呗。”
沈末则猛地转头看着陆凯,问:“你怎么知道我也觉得他是色弱?”
“我就是大概这么觉得的嘛。”陆凯冲他笑了笑。
老田在心里说,您这话无异于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啥我都门儿清呗。
沈末没再说啥,反而问老田:“小艾那边怎么说?今天有新的异象出现没?”
老田摇头:“没,还没出现过。”
陆凯说:“反正你们明天还要继续去幼儿园,索性进一步确定下色弱的问题比较好。也可以问问老师怎么说,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沈末点头,问:“那你们呢?”
陆凯把大拇指放在嘴上一抹,有些痞气的帅。
他眯了眯眼:“我和常宁想个办法,去拜访陈驰同学家吧。”
夜深人静,四人离开办公室后,在街头分别。
沈末竖起风衣衣领,手插着兜,不紧不慢的边走边想。
他独自走了一会,忽然看到地上有两道影子,就停下脚步,另一个影子便也停住了。
沈末不回头,问:“跟着我做什么?”
“因为觉得你可能也睡不着嘛。”
陆凯脚步轻快地跟了上来,亲热地把手搭上他的肩。
沈末身体一扭,把他的手甩开,继续往前走:“‘也’?你又失眠了?”
“你不也是?”陆凯恍然不觉被嫌弃了,再度把手搭上他的肩。
沈末满脑子都是案子,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毕竟都是新时代了,两个男人勾肩搭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他勾着笑,刺儿他:“你准备跟我回家?”
陆凯微微低头,拿下巴把他的衣领蹭开,靠近他耳朵,轻笑一声:“对啊,跟你回家好不好?”
沈末不自在的把衣领竖好,哼了声:“好你妹,自己玩儿去吧!”
陆凯被他骂了也不恼,笑眯眯的说:“哎呀,在亲爱的、无家可归的同事面前,不要这么冷酷嘛。”
沈末惊讶的撇头看他:“你无家可归?怎么可能?”
“对啊,你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陆凯停下脚步看着他,平静地说:“我的心一直在漂泊啊。”
听他这么说,沈末不由得也停下脚步,转身对上他的眼睛。
这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映在陆凯的眼里,就显得他的眼睛格外亮,也格外漂亮。
不过,漂亮是漂亮,眼里透出的忧伤,也是真的忧伤。
在这一瞬,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只剩下了他们的心跳声。
沈末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和他的心,贴得很近。
它们有一样的振动频率,也一样的孤独。
沈末正对着他暗自感伤,陆凯却转眼又换上笑脸,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怎么样,要不要收留了我这颗可怜的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田:陆凯他又开始了……撩.汉.大法走起!吃瓜群众已搬好小板凳!
第21章
感伤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沈末推开他,回头走路:“你一天到晚都这么快活,哪里可怜了?”
陆凯赶忙追上他:“你觉得我快活,又不一定是我就真的快活,对不对?你觉得我不可怜,那我就不可怜啦?怎么能那么唯心主义,随意下论断呢?”
沈末以牙还牙道:“那你觉得我随意下论断,我就真的是随意下论断了?你不唯心主义?”
照这样辩论下去,看样子会跟庄周辩论“子非鱼”有一拼了。
陆凯立刻打了个休战的手势:“禁止套娃!好了,题外话估计先到此为止,说说你明天有什么计划吧?”
说来也怪,虽然陆凯是敌对阵营的人,但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后,沈末觉得他其实还挺不错的,并没有其他同事说的那样——破梦局里都是一群冷酷的刽子手、残忍的暴君。
而且两人又在周明的梦境中一起面对过险境,也算是战友了,心里也不会想要瞒着他。
于是,他大概讲了下自己的计划。
只是他不知道,陆凯在听他如此事无巨细的讲话时,眼里闪动着一种奇妙光芒。
第二天,沈末特地拿了本图册,和老田一起去了太阳花幼儿园。
他委婉的问同行的负责老师:“咱们班的孩子们都很健康吧?”
钱老师回答:“都挺健康的,我们幼儿园很注意孩子们的营养搭配的。沈老师怎么问这个问题?”
沈末正色道:“因为昨天的画画项目里,我看有几个小朋友好像对色彩不是很敏感,当然也有过于敏感的。我们想筛选一批有潜力的孩子去参加省里的绘画比赛。”
他们的临时身份,正是从省里来的特派教师。
钱老师不疑有他,点点头,扶扶眼镜:“关于色彩方面我也略知一二,其实每个人对色彩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成年人,看到的世界和色彩也都是不尽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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