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链？”
“项链啊，她真的是很温柔的女性，那天我偷看被发现，从树上摔下来了。她还过来安慰我，我就看到了这条项链，那时我被摔傻了，就说了一句，项链好漂亮。”
鹿泽野说到这里，停下来沉默了好久，似乎陷在回忆中。
凤时和胡南舒都没有出声，静静等他回过神来。
鹿泽野用力眨了眨眼睛，揉了一下鼻子，这才继续说道：“过了一段时间，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就是这条项链和她的一封信。”
听到这里，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鹿泽野这段回忆肯定和自己的母亲有关。
他的母亲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少她资助过的孩子都会收到她的信，定制一条同样的项链，送个一个正在迷茫痛苦的孩子，也不奇怪。
这么看来，在前三世，鹿泽野会那样维护凤情，死心塌地，即使明知凤情从来没喜欢过他，也宁愿以哥哥弟弟这种暧昧的身份为他出头。
这段往事，绝对是起了非常强大的作用的。
怪不得凤情要花那么多精力在凤乐身上，就只是为了拿到那条项链……
凤时本以为是为了可以觉醒血脉的吊坠，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凤情的金手指，似乎和王小强的并不一样。
凤时忽然想起从鹿泽野身上抽出的那张回忆卡，看来回忆卡的作用本来是准备让鹿泽野反复梦到曾经的这段往事，这样，凤情在拿出照片的时候，才会更具有冲击力。
便能借此让鹿泽野对他死心塌地，再没有其他
“啊！”鹿泽野忽然很是纠结地喊了
一声，随后抹了一把脸。
“烦死了，怎么会这样啊！我不敢相信，那么温柔慈爱的女士，会有这样的孩子，这不对啊……”
他很是纠结，似乎并没有被一张照片迷惑。
胡南舒皱眉，似乎在评估该不该继续跟鹿泽野签约。
而凤时，想的则是另一件事。
鹿泽野的改变。
这一世，凤情拿出来的筹码是一样的，在狩猎直播的救命之恩，和这张照片，还有回忆卡。
然而，鹿泽野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了，即便看到了照片，他对凤情的观感依旧不好。
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这些事情发生的顺序。
很多事情，都在凤时的有意推进下提前发生了。
这就导致鹿泽野对凤情感情还没有深刻到一定程度时就发生了炒绯闻、方景黎强吻、白苏御从愈境回来等各种事件。
再加上凤时又时不时地割把韭菜，鹿泽野对凤情可以说是毫无感情。他看到照片之时，除了惊讶之外，倒没有其他的情感变化。
胡南舒扯了一下凤时，低声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凤时说道：“什么怎么办？”
“就……凤情……还和他签约吗？”
凤时忽然笑了
笑，说道：“为什么不呢。”
鹿泽野铺捉到这几个关键字，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口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恩人……啊不，凤先生的信任的。”
凤时笑了笑，没说话。
他倒不是信任，只是觉得在鹿泽野身上看到了互利互惠的可能性而已。
他帮鹿泽野摆脱凤情的情感操控，鹿泽野则是提供卡片和关于凤情身上更多的秘密。
“对了，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凤情那边，倒也无需刻意避开，毕竟，他是你恩人的孩子。”凤时说，“我们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公司。”
鹿泽野因为凤时的善解人意感动得简直想再哭一个。
而胡南舒，则是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了凤时几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玉山。
风是仰头，看着远处的雪山，有些茫然。
他明明想的是要出现在神殿门口，眼前恢复清明的时候，却出现在了神山脚下。
算了，自己走上去好了。
凤时叹气，也没准备变成凤凰直接飞上去。
刚才鹿泽野的那段往事，让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借着在雪山中一路向上的时间，整理一下思绪也是好的。
山脚有一道窄窄的石阶蜿蜒向上，石阶到半山腰的时候，便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对于其他人来说，要继续向上极为困难。
凤时却不一样，他每踏上一阶，冰雪便随之消融。
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始终在想，凤情那张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情的金手指，和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从现在掌握的信息看来，凤情似乎像是一只巨大的蚂蟥，吸取着本属于凤时的一切。
原本，凤时认为这是因为他在这个小说中被设定为反派，才会如此。
可今天的那张照片，却让凤时有些不确定起来。
浓重的迷雾，笼罩在他心头。
直到凤时到了神殿门口，他才吐出一股浊气，觉得心情变得的清朗起来。
不管怎么样，从霄一这里，总是能得到些启发的。
即使凤时无法对霄一透露关于小说，关于三次重生的秘密，他们都能在某种层面上沟通。
想到这里，凤时露出个轻松的笑意，然后一推门。
没推动。
他只以为自己在沉思之中，没用力，便加大了力道又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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