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寸寸看过去，始终没有发现殷悦的脚印，念动力能探察的范围也已经到了极限。
秦黎歌睁开眼睛，道：“找不到，先回刚才那里。”画里面应该还有一些线索。
爆炸的余波将两人推出了很远，秦黎歌对方才那些画有点兴趣，便带着陆邵禹一步步往回走。
奇怪的是，在能量分子的剧烈爆炸下，除了那些被溅起的沙之外，四周的石墙竟然丝毫没有龟裂的现象。
前方的油灯没了能量吞噬的影响，再次燃烧了起来，那些木门上的涂鸦在光芒中被照射的更加妖异，秦黎歌看了几眼，却径直朝先前开枪的位置走去。
掉落的沙尘早已将原本的足迹盖得一点也不剩，秦黎歌从戒指里翻出一副手套，找到被绊倒的位置，将那里的沙尘仔细拨开——
什么也没有。
散沙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了下来，秦黎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秦黎。”陆邵禹正好开口喊他，“看看这个。”
秦黎歌收回视线，走到了陆邵禹正在看的第一扇木门前。
这扇木门画着一个身着红色华服的小孩，他站在偌大的庭园之中，看着前方拍掌大笑，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团难以辨认出模样的黄色物体。
秦黎歌仔细看了几眼，才勉强从那堆支离破碎的黄色中拼凑出原貌：“……狗？”
陆邵禹点了点头：“是狗，但……”他的手指一路往上，指向了小孩鲜艳的红色眼睛，“这个颜色，和之前追你的怪物眼睛颜色很像。”
陆邵禹的狼人技能有夜视能力的加成，当时又是正面对着那群怪物，对他们那密密麻麻噁心的红眼简直记忆犹新。
秦黎歌反而只是惊鸿一瞥，后面都只忙着逃命，没什么时间直视他们的眼睛。
他摸了摸下巴，盯着那双血一般鲜艳的红眼看了半晌。
陆邵禹站在他旁边，正在仔细观察木门边沿的损坏痕迹，一时间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直到秦黎歌抬起手，摸向木门上的小孩时，他才忽然警觉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秦黎歌回过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冷静地看着他。
第54章 触手可及 看着我。
陆邵禹原本以为秦黎歌出了事, 看他的眼神这么清明，又有些不肯定了：“秦黎？”
秦黎歌没有说话，反手握住了陆邵禹的手，一声不吭地带着他的手往木门上小孩的图画伸了过去。
秦黎歌的体温一向偏低, 此时握住陆邵禹的手温度更是低的像是冰块一样, 陆邵禹心里觉得不太对劲, 攥紧了秦黎歌伸向图画的手，不让他伸手过去。
秦黎歌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动作被他阻止后也没有再坚持伸手过去, 反而让身体朝前靠去，几乎鼻对鼻的贴上了陆邵禹的脸。
陆邵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他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距离近的让他错觉一张口就会亲到对方的嘴，但出于某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理，他竟然——完全没有退后的想法。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得更紧，秦黎歌似乎感觉到了疼痛, 低眸望了一眼被紧紧抓着的手，陆邵禹近距离看着他敛下眼帘后长长的睫毛，莫名地感觉喉咙发干。
“阿禹。”他听见秦黎歌在呼唤他的声音。
陆邵禹的视线不自觉地向下滑去，定格在秦黎歌淡色的唇上, 呼出的气息渐渐变得凌乱，整个人的体温也开始升高。
这不对劲。
陆邵禹心里很冷静地想着，身体却愈来越亢奋，他甚至觉得他快忍不住了，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面前的秦黎歌却像是了解他在想些什么一样, 应该说，秦黎歌总是了解他在想些什么的。
秦黎歌在他面前轻轻笑了, 被他抓着的手挣脱出来，冷冰冰的手沿着他炙热的手臂往上爬去，最后停留在他的后脑勺，动作缓慢又坚定地用力。
冰凉与滚烫甫一接触，陆邵禹的大脑就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一只手紧紧搂住眼前人的腰，重重低下头去——
砰的一声巨响。
陆邵禹从恍惚中骤然醒了过来，头皮一阵发麻，方才的震撼还在他心中久久不散，他不敢去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终于醒了？你方才是看见什么了？叫也叫不醒。”
在他面前的依旧是第一扇木门，但木门上的小孩身上却多了好几道被枪贯穿过的痕迹，眼睛的位置更是只留下了两个大洞。
陆邵禹死死望着面前的木门，不敢回话也不敢回头，他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能平静下来。
秦黎歌等了他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皱着眉绕到他前面：“怎么了？还没醒过来？”
“……没，我醒了。”陆邵禹道。
秦黎歌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那道木门，陆邵禹轻吸了口气，怕他还执着在刚才的事情上，便问：“刚才那是幻觉？我是什么时候陷入幻觉的？”
“在你说完这小孩的眼睛颜色和那群怪物一样的时候。”秦黎歌看着他，从他汗湿的额间一路看到不自觉攥紧的手，轻轻挑了挑眉，“……我正在观察那小孩的时候，你的神态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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