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妻妻俩到底也没能做些什么,只不过抱着吻了一会儿,薛澄小声在柳无愿耳边说了些到了西京城后的打算。
最后柳无愿窝在喜欢的怀抱之中,闻着喜欢的酸甜青柠香气,耳边是小乾元那温柔低沉的好听嗓音。
渐渐感觉到了困意,不知何时便闭上双目睡了过去。
待到次日清晨醒来,稍微收拾一番起身,还在奇怪枕边人怎么不见了,出了帐篷便见到微红着脸跑回来的薛澄。
许是她眼中疑惑太过明显,薛澄笑着解释道:“我早起问了她们昨日上哪找到的水源,去给你装了些溪水回来洗洗脸。”
薛澄晓得自家娘子爱干净,特意补充说明道:“那溪水十分干净清澈,溪中游鱼清晰可见。”
这是在同柳无愿解释这溪水一点都不浑浊,怕她嫌弃野外小溪的水不干净不愿用。
柳无愿倒是没在意,看她衣襟处有些水渍,猜测薛澄应当自己在溪边洗漱过了,也不扭捏,伸手想接过小乾元手中的水囊自己洗漱。
却不料薛澄手一缩,自己拿出手帕再打开水囊将水倒出来打湿手帕,拧干了之后才递给她。
“喏,娘子擦擦脸吧~”
伺候周到,远处看到她们这边动静的罗涛不屑地轻哧一声扭头走了。
在高高在上的郡王世子眼中,只有最没骨气没能力的乾元才会这样鞍前马后地去伺候自家坤泽,若是有点本事,自当是等着家中娘子来伺候自己才是正理。
孟云离得不远不近,两边动静俱都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比对,越比对越觉得自家表妹选乾君的眼光还是十分不错的。
人这一生,自是有起落之时,富贵或是权势不过过眼云烟,只有真心疼爱你的人才值得你交托终身。
当然,她这也是因着出身在宰相门第里才能想得如此轻松。
毕竟即使柳无愿选了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乾元成婚,但一般的富贵,宰相家还是能扶得起的。
进论当朝宰相外孙女婿这个名头,这薛澄出去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比普通人轻松太多。
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就算是西京城那般权贵满地的地界上,多少人也得对她孟家人礼遇有加。
这边小妻妻俩完全不知道只不过是晨起一番正常的互动竟能让孟云在心里做好要支持她们俩婚事的打算。
对于薛澄而言,这是顺手做惯了的事情。
原先在漠城之时,每日她起身都会顺带打盆热水来给柳无愿,顺便为柳无愿做上一顿早饭。
她来自现代世界,并不认同这个世界乾元主外坤泽主内的那一套。
更多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作为体力占有优势的那一方多照顾一些自家娘子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儿。
也不是因为她怜悯柳无愿患有难以治愈的疾病才会刻意去照顾,更不是因为她觉得柳无愿在她面前是一个弱势的位置。
纯粹是薛澄觉得这就是一种依照个人天赋进行简单的分工合作。
柳无愿脑子好也更了解人情世故,经常指点她教导她该怎么去经营店铺、管理员工。
这是柳无愿在用自己的智慧付出了脑力劳动,相应地,她便也要在日常生活中付出相应的体力劳动去做回报。
薛澄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并没有谁是谁的依附、谁又是谁的主宰这样的说法。
每个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付出了,我们就不应该用普世意义上的价值观念去衡量彼此的付出是否对等。
简单来说,就是尊重每个人做出的付出本身,而不是简单用金钱来定义这份付出的价值几何。
哪怕是一家人之间,负责外出劳动赚钱的和负责在家中料理家务的两个人之间也无非就是彼此选择了一份责任去承担,没有谁高谁低的说法。
外出劳动的那位自然不容易,可负责料理家务照顾一家老小的也不见得就更轻松些。
当时薛澄还笑着说了一句:“其实我打心底里佩服那些愿意为心爱之人放弃外面广阔世界而甘愿在家庭这一方小世界里料理日常琐碎的人,生活总是充满着柴米油盐的枯燥,偶尔还可能是一地鸡毛的混乱,能数十年如一日在面对这些的人,其实很勇敢,不是吗?”
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充满着新鲜的变化,谁又会喜欢放弃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来选择如此困住自己的一生呢?
不过是因为爱与责任罢了。
选择了承担家庭琐碎事务的那个人,难道不勇敢吗?
她没有用伟大来定义这份付出,只说了勇敢,因为情出自愿,无论选择了哪一份家庭责任,在正常的家庭关系之中,每一个人都承担了一份责任,并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在薛澄的观念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薛澄的这一番理论当初在和柳无愿说出来的时候很是让柳无愿感到震惊了一回。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柳无愿十分抗拒直面当下与薛澄之间的情感关系,到现在却也开始逐步接受并且开始回应了薛澄的感情。
她是真正开始认可了薛澄这个人,也意识到薛澄与这天下大多数乾元对比起来是有多么稀少而珍贵的存在。
一个打心底里认可并且尊重每一个坤泽的乾元,若不抓紧,实在太过可惜了,不是吗?
当然,柳无愿此时虽然不知道孟云心里已经开始逐渐认可了薛澄这个意外出现的表妹婿,但她相信只要是真心为她心疼的家人,在认识和了解了她的小乾元之后,都会认可薛澄的。
*
一行人又赶了几日路,路上艰辛略过不表。
一直来到西京城外十里处,前方就是山露寺,此时天色已然晚了,再往前估计也赶不及在城门落钥之前进城。
所以孟云便来同柳无愿商量不若今晚就在寺中歇息一晚,明日再早早出发。
其实柳无愿没什么意见,这一路上以来都是孟云说怎么走她们便怎么走的,此时自然也不会反对孟云的安排。
不过那位滇郡王世子罗涛明显是见离西京城不远了,消停了几日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早在路上之时他就已然先行派遣了护卫回来报信,当然,在给他未来岳父淮炀侯的信件里自然也没少运用春秋笔法提及柳无愿似乎被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废物乾元给哄骗住了。
没提两人如今是以妻妻关系在相处,只说大抵是流落在外之时受了旁人的收留照料,那人纠缠不休,还硬是跟着一同回了西京城。
信里茶言茶语不少,说自己很是担心未来的大姨姐被人欺骗,将薛澄描绘成一个挟恩图报的阴险小人。
所以他早就知道淮炀侯应当是早早就带人守在山露寺外等着接女儿,顺便把缠上自家女儿的废物乾元给赶跑。
此时骑在马上悠悠哉哉看过来,一扫先前郁闷姿态,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恰到柳无愿掀开车帘与骑着马的孟云交谈,顺带看到了,心下有了猜测,拉了拉一旁薛澄的衣袖,又拿出字模挑挑拣拣排列出一句话来。
薛澄看到了之后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凑到车窗边,勾了勾手示意孟云靠近些。
待得孟云一脸疑惑地凑过来一些,薛澄这才压着声音道:“我娘子说,那位恐怕已经与淮炀侯有了联络,侯爷或许已经在山露寺里等着了。”
孟云闻言眉心蹙起,虽说她心底里不怎么待见那位势利眼的侯爷,但怎么说人家都是长辈,若是候在山露寺同她抢人,她还真不好去干涉太多。
毕竟淮炀侯还是柳无愿的父亲,天底下哪有父亲接女儿回家还要被她一个表姐阻拦的事情来。
她敢跟淮炀侯对着干,明日说不定便会有政敌在朝会上参老宰相管教子孙不严。
于是孟云想了想,想起孟家在京郊外还有处庄子,便道:“一会儿我让人将你们送到孟家在京郊的庄子上休息。”
她自己则要前往山露寺去应付那位难缠的侯爷,顺便再让人连夜赶回西京城里搬救兵。
将一应事务安排好之后,孟云打马上前,第一次算是扯出了一个笑脸来面对这位总是揣着坏心的滇郡王世子。
“世子,这一路颠簸不易,既然快到西京了,不若我们早些到山露寺里安排一番,省得稍后大部队到了山露寺还得手忙脚乱地忙上好一会儿。”
她这话说得像是为了自家表妹考虑,两人提前过去寺里打点安排,看看寺庙空着的厢房能住下几人,剩下的人便要提前安排好是同寺中僧侣挤一挤还是找个地方扎营休息一晚。
想来都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的休整一番,罗涛也没听出什么问题来,况且既然孟云有意喊上他,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到山露寺里借宿,住持大抵也会给些面子。
罗涛有心表现,自然应下了孟云,做出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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