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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缺狗吗_真是兔了【完结】(15)

  程舒逸正发信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见少女的发顶。

  上了车的人并没有坐,不算窄的座椅距离仍旧无法完全容纳司听白的一双长腿,这样蹲着的动作光是看着都会觉得难受。

  但司听白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认真地为自己揉着脚。

  短短一晚上时间,程舒逸对司听白的印象就刷新了三次。

  先是截胡消息私自赴宴,然后是对着电话给自己安了个挚爱的身份。如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攀附自己拿到资源,可刚刚的饭局她却又安静沉默着把存在感降低为零,现在上了车却又为自己揉起了脚。

  程舒逸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小孩了。

  “好了。”被高跟鞋挤出来的不适感消散在这温柔的动作里,程舒逸轻轻收了收脚:“蹲着不难受吗?”

  看着那一抹红痕被揉散,司听白仰起脸轻声问:“我比较在意姐姐会不会难受。”

  奇怪,明明同样是讨好人。

  司听白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生厌。

  相反,被她这样仰望时,程舒逸没由来得生出些许掌控的快感。

  “过来。”程舒逸将手机丢到身侧的座椅上,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司听白仍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只是转了个身,与程舒逸面对面。

  “既然不喜欢这种局,为什麽要代替孟宁九出席?”这个问题放在一般人身上,程舒逸并不会问。

  入行多年,圈中的妖魔鬼怪程舒逸早已经见了个遍。

  同行之间的明争暗斗,这样的事情并不少。

  可是眼前人的眼睛是那样纯粹,丝毫看不见半分算计。

  唯一能捕捉的,只有对自己的欲望。

  她靠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程舒逸很难将勾心斗角这四个字放在司听白身上,也不愿意把这四个字与她相联系。

  “因为担心今晚的局不干净,我从小练跆拳道,一打五不是问题。”司听白态度坦荡,毫不遮掩自己的占有欲望:“而且我不想姐姐踢掉高跟鞋后,来为姐姐揉脚的人是孟宁九。”

  得到满意的答案,程舒逸的笑意渐深。

  她一点一点俯下身去,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那你想要什麽呢?”程舒逸平视着司听白的眼睛,轻声问。

  “你。”

  毫不犹豫的回答,司听白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

  从京城来江城,抛弃原有的一切。

  只为了来到你的身边。

  “好乖啊。”程舒逸倾身吻上眼前人的唇,似奖励般轻轻咬了一口:“已经开始训练了吧?还适应吗?”

  浅浅如梦般的一吻,司听白刚闭上眼睛却又被这句问询给打散了欲念。

  想起自己被声乐老师溺爱但其实只能勉强算能听的声乐项,以及还没开始的舞蹈班,司听白没由来地有些心虚:“还适应的姐姐。”

  虽然走调,但好歹开了嗓。

  还学会了用丹田唱歌呢。

  司听白在心里安慰自己。

  “好。”

  程舒逸又落下一吻,“邵苏把规矩和你讲过吧,每个练习生都要经历大选,而且今晚的节目我还缺一个名额,你有什麽想法吗?”

  近在咫尺的唇,是司听白此刻唯一想得到的东西。

  她被程舒逸的呼吸弄得心猿意马,唇齿发干,忍不住问:“姐姐我今天表现得好吗?”

  “啧。”

  很轻地一声情绪。

  程舒逸坐直了身体,二人的距离被瞬间拉开。

  吻与呼吸消失,鸢尾香迅速抽离,司听白的理智回笼几分。

  “我不喜欢你提问。”程舒逸半倚着,眉眼间是淡淡的疏离。

  意识到自己心急了,司听白抿了抿唇,乖乖答:“邵姐跟我说过了,只有在大选上表现好,才可以正式签约成姐姐的艺人。”

  少女声音清冽,只是染上情欲,有几分哑。

  程舒逸没有接话,只是挑了挑眉等待着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比起荣誉,我更想多待在姐姐身边。”司听白舔了舔唇角,“所以,我会争取那个名额的。”

  两个回答,并不是敷衍的要和不要。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比渴望成名更多的是获得自己的垂怜。

  程舒逸终于满意,于是又慢慢地倾身向前。

  失去的又回来,司听白忍不住沉沦在这个名为程舒逸的陷阱中。

  “别找我要。”

  程舒逸抬手灭掉顶灯,在黑暗中准确地吻上司听白的唇:“我喜欢主动给。”

  第12章

  邵苏说得没错,作为公司最底层的练习生是没资格见经纪人的。

  自房车那一吻后,大选进入倒计时,司听白增加了舞蹈课。

  再得不到任何与程舒逸有关的消息。

  她曾经看过训练生练舞,人被关在玻璃房子里,就像被展览出去的物品。

  不断跌倒只为练好一支舞。

  普通人经过反复打磨后变成一个合格的偶像。

  什麽是偶像?

  这一个月以来,司听白第一次对自己即将踏上的路有了实感。

  她抬起头看着脚下亮堂堂的地板,身旁是沉浸在音乐中的练习生们,放眼望去每一间房子里都挤满了人。

  这是条全新又陌生且未知的路。

  它将颠覆司听白前十八年的安稳生活。

  如果说司听白的嗓音是块美玉,稍加打磨即可完美无瑕。

  那麽舞蹈,就是司听白的噩梦。

  刚练舞第一天,就因为骨头太硬压筋压不动,被舞蹈老师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

  长这麽大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那时候她的身体正被舞蹈老师大力扯着,她想反驳想还嘴,可身体的剧痛逼得她除了痛苦的闷哼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于是同个动作反反复复练了一个早晨,也只是让舞蹈老师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点。

  而这样的痛苦在每天都持续上演着。

  越是临近公司选拔,舞蹈老师的要求越是严苛。

  又经过一上午的摔打,司听白早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

  从Z教室走出去,司听白看着完全陌生的周围。

  一瞬间,无力感充斥满全身。

  因为她没地方可以去。

  不论是那个没有隐私空间也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寝室,还是那个充满着绝望和辱骂声的Z教室,都不是属于司听白的地方。

  从训练大楼的后门走出来,司听白也不管晒不晒了,就这样大喇喇坐在了后门台阶上。

  人在失意难过时,就特别爱翻回忆。

  一个多月以前,司听白这三个字代表着风光无限的司家小姐。

  可现在的司听白,只是混在级别最差最差的Z教室里,那一群四体不勤五音不全里的练习生之一。

  距离变成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站在程舒逸身边这个目标。

  练习生司听白似乎还差很远很远。

  这段距离似乎不只需要付出汗水和努力这麽简单。

  盯着膝盖处不知道是因为摔跤还是磕碰出来的淤青,比起疼,司听白只觉得有些委屈。

  在过去,不论多难的题多复杂的公式,只要过一眼就能牢牢记住的司听白现在却被一支舞折磨了整整一个月。

  被舞蹈老师指着鼻子骂四肢是捡来的时候,司听白开始怀疑自己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好像消失了。

  几个动作明明已经烂熟于心,可做出来总是差点意思。

  更让司听白觉得难过的是,自己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程舒逸了。

  越是难过就越是想她。

  司听白抬起手按住那块淤青,痛感迅速扩散,可她却像感受不到一样使劲按着。

  通过痛来转移* 情绪,这是司听白惯用的手段。

  “司听白?”

  不太确定的一声呼唤,邵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六个助理里邵苏虽能力不拔尖,但好在眼尖,扶车门的空挡一眼便看见了后门蜷成一团坐着的人。

  这麽大的太阳坐在台阶上,多半是训练挨了骂。

  “在跟谁打招呼?”还坐在车里的女人抬起头,即使脸被墨镜遮了一般,留在外的红唇气势仍旧不减。

  今天是江城娱乐的新一批练习生等着被经纪人挑选的日子。

  程舒逸本来不想来,结果陈橙死缠烂打,不得已推了两个局才腾出时间来,

  “司听白。”邵苏边撑伞边压低声音提示道:“今年五月初五,您在酒吧街捡回来的,上个月刚送来训练营。”

  “我还记得。”程舒逸淡淡打断她的继续补充,问道:“只是怎麽坐在停车场?”

  邵苏抬手护着门框,手里的遮阳伞抬高了些:“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这麽热的天,程姐您要过去看下吗?”

  “不去。”程舒逸声音冷冷,甚至连视线都没停留。

  邵苏特意强调出来的天热和情绪不好也丝毫没有勾起她的怜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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