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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缺狗吗_真是兔了【完结】(169)

  说完,司听白冷冷推开俞原野,动作嫌弃到像是在丢垃圾。

  心里记挂着盛娇娇的司听白并没有注意到门口什麽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一抬头,司听白对上了程舒逸的眼睛。

  像是刚睡下不久就被吵醒了,程舒逸的眉间满是疲惫,那双眼睛早已经红透了。

  司听白的脚步微顿,视线落在了程舒逸的膝盖处。

  那里正溢着大片血色。

  听到急救铃声响起时,程舒逸被吵醒了。

  她没想到救援铃声是隔壁,更没想到的是明明是来帮自己给盛知鸢道谢的俞原野是怎麽跟司听白打起来的。

  当她看见司听白的拳头落在俞原野身上,又听见了司听白的那句未婚妻的警告时,程舒逸很想上前问一问缘由。

  可是现场太忙太乱,她身上的伤口被二次撕裂再次出血。

  奶杏色的睡衣被红给浸透了,衣服黏在伤口处,光是看一眼就疼。

  程舒逸注意到司听白正在看自己的伤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把自己的伤口藏起来。

  但让她失望的是那视线仅有一瞬的停顿,便挪开了。

  司听白没有犹豫地抬脚往外走去,视线再没落回过程舒逸身上。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正在为盛娇娇而紧张暴怒的司听白,程舒逸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忘记自己失声了。

  第91章

  没有犹豫地擦肩而过,司听白越过程舒逸,朝着电梯口奔跑而去。

  她此刻的整颗心都记挂在了正在被抢救的盛知鸢身上。

  盛知鸢从小身体就不好,八岁那年被野狗吓病发是最严重的一次,但后面经历多次手术后状态终于稳定。

  这麽多年盛知鸢被盛家人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疼,一次也没病发过。

  可自从司听白逃婚以后,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今天已经是盛知鸢病情稳定后再次复发的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跟司听白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回想起盛知鸢刚刚失去意识倒下的样子,司听白真恨自己为什麽要和俞原野动手。

  如果要是知道盛知鸢会激动成这样,刚刚就该把俞原野那个神经病拎出来打,而不是当着盛知鸢的面动手。

  司听白不断责怪着自己,脚步匆匆地赶到了手术室外。

  抢救已经开始了,电子屏上的【手术中】亮起红灯,手术室的大门紧闭,司听白能做的只有坐在家属等候区。

  这是过去前十九年司听白从未有过的体验感。

  亲近的人离死亡这麽近,而她只能在一门之外,无力地等待着宣判。

  冷静下来的司听白立马给盛家人发消息。

  她把跟俞原野争执,俞原野和盛知鸢的感情都做了隐瞒,只是说盛知鸢突然病发,现在已经开始抢救了。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盛家的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往江宜医院赶。

  盛氏落地在江城的分部距离医院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说短不短长不长。

  但足够司听白冷静一下了。

  刚结束跟盛诗颂的通话,盛南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同时还有盛南辞怕司听白不肯接而发来的不堪入目的咒骂短信。

  原本平静的一个上午,变成了不受控制的闹剧。

  发泄完的盛家人挂掉电话,不再有电话和短信过来。

  司听白的手机终于消停了。

  一想到等下要面对的事情,还有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盛知鸢,独坐在等候区的司听白疲惫地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声气。

  她现在乱得厉害,尤其是【手术中】那刺眼的红折磨着司听白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麽,那灯总是会让司听白不受控制地想起刚刚看见的另一抹红。

  脑海里浮现出膝盖的伤口,鲜血的味道……

  原本闭着眼的司听白像是猛然感受到了什麽,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站在等候区的另一端,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程舒逸正看着自己。

  素来盛气淩人的女人此刻眼尾通红面色苍白,双手略显无措地拧巴在一起,那毫无血色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比被送去抢救的盛知鸢强。

  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俞原野。

  同样的紧张和无措,脸上的担忧不比司听白少。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突然,盛知鸢会病发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更让程舒逸意外的是司听白的反应和在意。

  视线落在司听白的脸上,程舒逸看着司听白眉眼的焦急和担忧,一颗心也不自觉地跟着难受了起来。

  这种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感觉没人比程舒逸更了解。

  她想过去安慰司听白,她知道司听白此刻一定需要个依靠。

  可是现在程舒逸却没有资格和身份靠近了,因为在里面等待被抢救的人是司听白的未婚妻。

  而自己又能算什麽呢?

  没有合适的身份,哪怕只是给一个拥抱的权利也没有了。

  程舒逸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迈步朝着司听白靠过去。

  “程舒逸。”

  她的试探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司听白。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慢慢坐起来,程舒逸的心也因为她的动作而紧绷着。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司听白再也不会叫她姐姐或者是别的爱称。

  她们的关系早已经变成了连名带姓,疏离而又陌生。

  “把我未婚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那落在身上担忧的视线实在是太重了,即使司听白存了心的忽视,可根本做不到。

  她强迫自己冷着脸,用不耐烦的表情看过去。

  可在迎上程舒逸的眼睛时,司听白还是被那双眼睛里的难过刺痛。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程舒逸的膝盖处,但只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生硬地挪开。

  那一片红实在是明显,程舒逸受伤了,是什麽样的工作能把膝盖给伤成这样?是没有处理过吗?为什麽还在出血?

  关心的想法刚冒头就被司听白给强行按下去。

  她和程舒逸之间已经结束了。

  所以别说是受伤,程舒逸今天就算是死在自己面前,也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躺在里面因为自己而发病的盛知鸢才是司听白此刻真正该关心的人。

  越是这样想,心脏上那个难受的点就越是被无限放大。

  烦闷感压在胸口,逼得司听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难听的话并没有阻止程舒逸的靠近,她的脚步甚至比刚刚还要急切。

  像是迫不及待要解释些什麽。

  但此刻司听白什麽都不想听。

  “别再靠近了!”

  生硬地挪开视线,司听白冷声呵斥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很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听白甚至能随着程舒逸的靠近而嗅到鲜血溢出来的铁锈味。

  心脏被奇异的感受搅动,这种感觉让司听白很不好受。

  讲出来的话更是充满恶意的攻击性。

  明明是个平静的上午,现在去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更未知的风暴还未真正到来。

  盛家人随时会出现。

  那是群难缠的虎豹,如果让她们知道盛知鸢的病和恋情的话,盛南辞那个疯子不知道会对程舒逸和俞原野做出什麽。

  “你冲舒逸凶什麽?”

  一直没开口的俞原野忍无可忍地走上前,牵住程舒逸的手,将不断走过去的人拉住:“有火冲我来,这件事跟舒逸又没关系。”

  本就对司听白积怨已久的俞原野冷冷瞪着她,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手术室外,她还想继续揍这个白眼狼。

  “你可真是仗义的好朋友啊。”俞原野不开口还好,她一讲话司听白的火气就彻底收不住了:“你敢说这件事没有程舒逸的授意?”

  她刚说完,程舒逸就飞快地摇着头,不停地做着口型:【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可失去了声音,解释也变得苍白。

  司听白挪开眼,甚至没看清程舒逸的口型在动什麽。

  刚刚俞原野疯狗似的冲进来,拦都拦不住。

  既要知道盛知鸢住在江宜医院,又要和俞原野认识,能满足这两点的只有程舒逸了。

  这是司听白最不愿意做的假设。

  可条条事实摆出来,司听白没有可以相信的另外选择。

  昨天她刚和程舒逸说自己要过新生活。

  今天,自己的生活就被搞得一塌糊涂。

  这麽不想让自己好过的人,也只有程舒逸了。

  视线落在二人紧紧牵着的手上,司听白不屑地冷笑道:“你别忘了你进来动手时,口口声声说的是要给程舒逸讨个公道,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麽让你心疼成这样,但你最好祈祷娇娇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工作,你的生活,你的家人,一个都别想好。”

  她的表情里的厌恶丝毫不掩,分明的已经把俞原野闯进病房的过错怪罪给了程舒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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