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柠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把玩在手里,并没有立刻还她的意思,教育道:“课堂时间很宝贵,是用来学习文化知识的,老师是过来人,希望你能——”
“过来人?”女生眼睛一亮,激动打断,“盛老师,你也在课堂上看过ABO文学吗?”
“……”
盛希柠眉梢一抽,“没有。我说过来人的意思——”
女生突然燃起安利之魂,“那老师你要不要看一下!看了你就懂我为什么欲罢不能,爱不释手了!很好看的!”
适时联想到盛老师的透明柜,女生突然脸红,降低声音,“我看的这本,你也会喜欢的,不骗你……”
盛希柠傲娇摇头:“老师不喜欢。”
一个高中语文老师涉猎范畴好歹应该是严肃文学。
女生一本正经解释:“那是因为你不了解,ABO文学的魅力在于,一个O发情的时候需要被A标记才能被满足,如果不被满足,O就会很难受很难受,要A狠狠地——”
“咳咳。”盛希柠抬手打住,耳根兀地绯红,“同…同同学,你不要说了。”
见盛老师的气焰莫名弱下来,女生趁机一点一点取走手机,鬼鬼祟祟凑到盛希柠耳边,气音道:“盛老师,要不要我把JJ币送给你,你晚上看?”
盛希柠坐直身子,瞪她一眼,扬高音量:“不要试图贿赂老师,你要好好反省自身的错误,老师希望你分清网络小说和真实生活的界限,不要把小说中不会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生活中来。”
“这次,考虑你是初犯,老师就不请你家长了。但是!没有下次。”
女生欢呼雀跃:“好耶,谢谢盛老师,你不愧是我心目中,咱们学校最强、最厉害、最人美心善的顶级Alpha!”
女生说完攥着手机就跑,留盛希柠一脸懵逼。
由于季冰延生病请假,盛希柠给她代了一天的课,算是体会了一把之前她车祸住院期间,季冰延帮她代课的感觉,简直累得飘飘欲仙,昏昏欲死,嗓子又干又哑,走下讲台根本不想说话。
这还一天,季冰延可给她代了整整一个多月。
晚上,盛希柠瞥了眼她的空位,给季冰延打去电话。
盛希柠:“你明天能来吗?”
电话里,季冰延病得口齿含糊,听上去人很不在状态。
盛希柠忿忿然,一秒化身小学生抗议:“我说季老师,明明该是你给我出卖一个月体力,现在怎么是我在累死累活啊,是不是在耍赖?行,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找你算账。”
掐断电话,正好放学铃响,忽然感到周围投来好奇八卦的眼神。
盛希柠朝他们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拎包走人。
一路风驰电掣,撞破城市的夜风。
来到季冰延家门口,脑子告诉她你已经没有钥匙了,可手还是去包里掏了一下。
盛希柠自己都觉得尴尬,手在空气中虚虚抓了抓,抬手按门铃。
“叮铃——叮铃叮铃——”
等了三分钟,没人来应门。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门铃声越发狂躁。
盛希柠脸色黑沉,开始不耐烦地大力拍门,“季冰延,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躲起来,你有本事开门呐——”
“季冰延,开门!”
突然“咔嗒”一声,门从里面开了一丝缝儿。
随着门徐徐敞开,盛希柠越来越深地,倒抽一口凉气。
被高温烧得全身通红的季冰延,一袭白色吊带睡裙凌乱,她红着赤红的眼,精致明显的下颌线,流淌着一颗颗反光的汗珠,指间软弱无力地提拎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酒瓶……
她痛苦地急喘着,虚弱地眯了眯眼,试图看清来人。
“初次发情的Omega反应尤其强烈……”莫名地,白天,盛希柠在女生小说中看到的句子,一下蹦了出来。
盛希柠咽了咽口水,欲说点什么,忽然一道白影,那又烫又软的人儿,竟扑倒在她的怀中。
第 64 章
前日,被暴雨那么浇,昨日,又干了一晚上体力活,再加上林瑾如那边的情感冲击,和与盛希柠的拉扯,季冰延一下就病倒了。
嘴上说着不管她死活的盛希柠,此刻搂着她,赶忙进到屋里,大声急道,“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她们就被地上的酒瓶绊倒,双双跌倒进沙发里。
借着昏暗的光,茶几上的一张医院诊断单和一大包药撞进瞳孔,盛希柠腾出一只伸手去够,抓过一看,发现是今天的诊断单,药应该也是新开的,证明季冰延去过医院。
诊断单上,医嘱是按时吃退烧药和休息,应该并无大碍,盛希柠问她,“你吃过药了吗?”
季冰延迷迷糊糊的,问也是白问,盛希柠所幸直起身子,去查看那些药,发现不管是瓶装的,还是胶囊,根本没有开封过。
她正急着仔细看药要怎么吃,忽然感到腰部一痒,又一紧,季冰延烧得热乎乎的漂亮脑袋,紧紧贴着她的侧腰。
她脸上的烧和唇齿纠缠的热息,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不经商量地袭遍盛希柠全身每一个毛孔。
半晌后,盛希柠才回过神动弹,目光一偏转,这才发现昨晚季冰延离开她家,让她扔掉的那套杯子已被她清洗干净,规规矩矩地摆在茶几一角。
“不是让你扔掉吗,”盛希柠喑哑道,“你这样捡别人的破烂,是会被你学生笑话的,知道吗?”
“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也是会被你学生笑话的。”盛希柠转过身,生气地盯着她,“季老师。”
她就是她的学生,这一刻,她就想狠狠地笑话她。
盛希柠一边飞快地准备好药和温水,一边在心里默念,希望季冰延明天清醒过后,一点也不要记得她现在对她的好。
让她误以为自己手里还抓着丰厚的筹码,可以把她赢下。
“张嘴。”盛希柠冷眼冷语,捏起季冰延的脸颊,“乖乖把药吃了。”
仰躺在怀中的女人酒气萦绕,浑身酥软,通体的雪肤下仿佛映着一页薄薄的文火,在她嘤嘤地挣扎中,极细的白色吊带已经滑落至肩下。
房间内,抛开季冰延闹出的动静,一切都格外寂静,盛希柠听见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声,像春雨连成线,一刻不歇坠进池塘。
想喂她吃药可真是个难事。
几番推拉中,盛希柠十分讶异地发现季冰延抗拒药物,却不抗拒她。她身体的俯近,并不会迎来季冰延的抗拒,反而透着一丝一缕渴求的迎合。
盛希柠垂眸看她,克制呢喃道,“季老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能再那么吃药。”
不知道听到哪个词,季冰延喉间轻滚出一声呜咽。
热恋的时候,季冰延生了病,不爱吃药,盛希柠便是抓住她双手,按在沙发上,用嘴喂的。
如果是冲剂,需要将液体含在嘴里,如果是药片,则要吻着吻着趁她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片抵进她舌根。
高中三年,盛希柠上过季冰延无数的课,愣是没看出这个女老师吃药竟如此费劲。每次喂完药,盛希柠都气喘吁吁,而季冰延只是侧躺在沙发,一手撑住脑袋,噘嘴装一下委屈后,挑眉对她笑。
“……咳咳咳!”季冰延咳完,又继续偏过头昏昏呢喃,她侧身缩成一团,不忘抬手本能地擦拭一下被湿润的唇角。
盛希柠双手用力撑在身体两侧,青筋爆起,直勾勾地盯着刚才还盛满药片的纸巾,此刻已经空空如也。
客厅,米色的窗帘被夜风翻飞,流进银白的月光,一下照亮了她整个人,那抹触目惊心的绯红,赫然从眼尾一路延伸至锁骨。
稍一细看,会发现她整个人怔在月色中,在无声地颤抖。
“可恶。”良久后,盛希柠扭头剐季冰延一眼,“下次,别再指望我会依着你。”
陪她到凌晨两点,见她吃了药,出现退烧迹象,睡安稳以后,盛希柠才蹑手蹑脚地穿梭在房间里,将地上散落的空酒瓶全部装进垃圾袋,半途又折回,翻箱倒柜,搜走她所有的酒,最后掩门,带走。
次日下午。
盛希柠与才来学校的季冰延在走廊迎面相遇。
季冰延神色清明,似笑非笑,“盛老师,我家昨晚好像被人打劫了,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真的假的?”盛希柠装傻充楞地信以为真,“那季老师,你赶快去警察局吧,别在这儿耽误了。”
“没事,我有线索。”
说着,季冰延拿出手机,翻出昨晚最后的通话记录,直接给那个人回拨过去。
盛希柠握着的手机立马铃声大作。
见盛希柠脸色精彩,季冰延扭头径直朝大办公室走去,背过身的瞬间,她唇角浮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进到办公室的瞬间,她却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突然放慢动作,缓缓在自己办公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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