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二十万?你打发要饭的呢?”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破防了:“一个破大学生能有多值钱?给他二十万都算是抬举他!”
陆瑾川不屑哼笑一声,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死神的低语:“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没等对方反应,陆瑾川就挂了电话,随手又拨了曾明的电话:“我发给你一个号码,你去查一下定位,越快越好。”
陆瑾川有点担心程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抬脚走上二楼的卧室,陆瑾川敲了敲门没反应,料到人可能睡着了,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果然看见程橙已经睡了过去,身上穿的是阿姨送过来的睡衣。
伴着床头灯看见程橙眼角还挂着泪,呼吸均匀睫毛微颤,陆瑾川给人掖了掖被角,静静看了一会儿正打算悄悄退出去,却听见程橙小声叫了声“哥哥”。
转头就看见程橙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望着自己,陆瑾川又顺势坐下来:“我吵醒你了?”
程橙摇摇头:“我睡眠浅。”
陆瑾川像是征求他的意见:“那正好起来吃点东西?”
程橙又摇摇头:“我没胃口。”
陆瑾川知道他今天肯定吓坏了,安慰道:“别怕,哥哥给你报仇。”
提起这个程橙又立刻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陆瑾川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拧,表情严肃:“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万一那小子有什么传染病…”
程橙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
陆瑾川以为他是觉得不好意思,苦口婆心劝道:“检查一下也放心些,别怕,我陪你去。”
程橙激动从床上坐起身来,望着陆瑾川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他上床了?你嫌我脏是不是?”
第117章 安慰他
轮到陆瑾川愣住了,他没想到程橙会这么大反应,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去检查没问题也放心一些。”
程橙眼泪不受控地接连落下,他死死咬着下唇身体有些颤抖:“我没跟他上床…我逃出来了…”
陆瑾川见眼前的人难过得厉害,也不再纠结他到底有没有跟那人发生关系,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程橙头靠上陆瑾川肩头,一直哭着重复:“我没跟他上床……”
陆瑾川任由对方抱着:“好,我知道了。”
程橙怕他不相信,扬起脑袋慌乱解释:“他想包养我,我拒绝了,趁他不注意踢了他一脚才有机会逃跑的,我一出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真的没有跟他上床……”
程橙急得眼泪直掉,陆瑾川听他说完,耐心安慰着:“没事,别怕,交给我,我帮你报仇。”
程橙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扑进陆瑾川怀里喃喃自语:“哥哥,别嫌弃我好不好…别嫌弃我…我不会跟别人上床……”
陆瑾川愣住,结合刚才那人说的程橙给自己的备注是爱心,陆瑾川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
一个大胆的猜测蹦了出来: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陆瑾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继续抱着也不好,收回手也不好,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陆瑾川才将人小心放倒在枕头上,嘱咐一句:“你先休息,有事再叫我。”
程橙突然拉住他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谢谢哥哥。”
陆瑾川也勾起一个笑,一脸不以为然:“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
程橙松开他的手,陆瑾川关上门退了出去,等出了房门大叹了口气,脑子乱得厉害,什么都往外窜,又什么都理不清。
陆瑾川去藏酒室给自己挑了瓶酒,倒在装着冰块的杯子里微微晃荡,思绪突然就被拉回到了好多年前。
林致远的身影蹦进了陆瑾川的脑子里,他的样貌还是那么清晰,以至于让陆瑾川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些年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他。
遥想起他第一次跟林致远见面,在他眼里林致远是一位儒雅的绅士,从穿衣到谈吐都格外得体。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生活,也无意中养成了陆瑾川的贵气。
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彻底颠覆了林致远在陆瑾川心中的形象,那是一些陆瑾川不愿意再提及的事,也成了他无法愈合的伤疤。
陆瑾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情绪想起林致远,应该对他是恨吧。
恨他轻易给了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又让他承担了代价,带他跨越了阶级,又让他不敢面对不堪的自己。
林致远对他的好毋庸置疑,除了物质,连同关爱也给了他,可就是这些关爱,让他矛盾,让他拧巴,让他想恨他,却又生出一些不舍。
他宁愿林致远对他不好,这样的话还能有纯粹的恨,也不至于让他现在这么痛苦。
第118章 回忆过去
后来林致远突发疾病,不出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墓地被精心布置,墓碑上贴着照片,照片上的林致远看起来还是那么儒雅。
悼念者们一个接一个上前,向林致远表达最后的敬意,牧师站在墓穴旁,语气温柔又庄重,引导着葬礼的进行。
在国外读书的林初凡和林初言都赶了回来,林致远资助过的孩子乌泱泱站了好几排。
陆瑾川像变成了一个木偶,机械地等待着指令,别人提醒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表情木讷,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初言将他的反常看在眼里,通过这些年对陆瑾川的了解,她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终于结束了葬礼,人群散去,林致远的墓碑前堆满了鲜花,照片上的人仿佛正直勾勾地盯着陆瑾川,将他努力维持的体面烫了好几个洞。
林致远把两人住的别墅留给了陆瑾川,当晚陆瑾川就遣散了那几个住家阿姨,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大醉了一场。
林初言担心他,赶过来的时候陆瑾川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散落了一地的酒瓶,陆瑾川连灯都没开,就这么盘腿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靠在墙上醉眼迷离。
林初言开了灯,一瞬间的灯光亮起让陆瑾川皱着眉眯了眯眼,随后看见走进来的林初言,扬了扬手中的酒瓶,一开口就是一个酒嗝:“言言,来陪哥哥喝两杯!”
林初言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酒瓶:“陆瑾川你疯了吗!你是想喝死自己吗!”
陆瑾川躲开她的手,死死抱住酒瓶,灿然一笑:“我跟你说,我是在庆祝!庆祝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林初言作为陆瑾川唯一的朋友兼家人,这些年林致远对他做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陆瑾川没有别的朋友,也只能跟她倾诉。
可惜她帮不了他,她自身都难保要怎么帮他……
林初言觉得又愧疚又心疼,抚上陆瑾川的脑袋,一把抱住他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我当然没事!”陆瑾川从林初言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轻松。
笑得正灿烂,却突然红了眼眶,陆瑾川猛灌一口酒,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艹!老子怎么哭了!”
林初言看着眼前强撑的陆瑾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陆瑾川受不了她这个眼神,扔掉手里的酒瓶,捧起她的脸:“言言,你难道不为我感到开心吗?他终于死了!”
陆瑾川几乎是用吼的,眼泪拼命往外涌,陆瑾川还在不断重复:“他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
林初言不停地安抚:“是他罪有应得,他该死,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自由了…”陆瑾川喃喃重复着。
“对,哥哥,你自由了。”林初言轻抚他的脑袋。
陆瑾川靠在她怀里,眼泪鼻涕糊了林初言一身,林初言也不嫌弃,任由他抱着自己哭。
这些年陆瑾川表面上看着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但实际上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119章 继承遗产
林致远死后没多久,他的律师就带着助理就找上门了,可陆瑾川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些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陆瑾川和律师在客厅交谈,林初言给自己泡了个茶,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热闹。
律师拿出一叠文件推到陆瑾川跟前,陆瑾川扫了一眼,只看到遗产两个字,律师开门见山:“林瑾川先生,我们今天是来跟您商讨关于林致远先生遗产继承的事宜。”
提到林致远三个字就跟踩到陆瑾川尾巴了一样,陆瑾川唰地站起身,作势转身就要走:“老子不稀罕他那几个臭钱!”
“现金700亿、致远集团10%股份、不动产200套…”律师幽幽开口罗列。
陆瑾川脚步停住:“多…多少?!”
律师微微一笑:“除了以上,还有某私立医院30%的股份,外加国外海岛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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