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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安楚之和何安澜的婚事定在了一月十六,正是元宵节后一天,安楚之的王府已经开始在忙,赵钰那边便有些顾不上了,但先生隔三差五便会报知一下赵钰的近况,倒也让安楚之安心。
安乐和皇帝那边已谈妥,不会再用皇权压迫安秋悦什么,所以关于收义女的事情,皇帝便没再提,就像那天晚上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还是一样的相处愉快。
只是安秋悦偶尔会在宫中遇上安楚悠,但是安乐在的时候,安楚悠不会上前,安乐不在的时候,安楚悠就会上来与安秋悦搭话。
本来安秋悦一直很排斥安楚悠,就是因为安乐曾说过点私盐的事情,但两人一知半解,不是很分明,相处的时间久了,安秋悦都会怀疑,安乐当时是不是落了什么没有说明白。
安楚悠风度翩翩,怎么会做那与民争利的事情呢?
还有——
“六殿下,您和安乐之间是打算以后都不见了?”安秋悦没忍住问出来。
今天去皇帝勤政殿的时候,安楚悠也在,等离开的时候,也是两人一起出来的,便同行了。
以往这样的事情也常有,一开始安秋悦还不是很习惯,但安楚悠说自己只是送她回去,让她不要多想。但是安秋悦是发现了,只要自己和安乐在一起的话,安楚悠是不会出现的。
这亲兄妹,还这样?
安楚悠苦笑:“我见了她,她又没好颜色,我一向将安乐当亲妹妹疼,自是不愿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你和安乐交好,我与你交好也行。”
安秋悦便没说什么了。
安楚悠送着安秋悦回了初华宫后,才离开。
安秋悦回去之后自是把今儿发生的事情和安乐说了,安乐听了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最好离他也远点,怎知他是个什么心思呢。”
安秋悦不好再说,只能应了。
虽说安楚悠的确是没对自己做什么,但是——
他绝对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正直,讨好的面容下,有着自己猜不透的心思。
安乐说他心思深沉,这点安秋悦是相信的。
但是,这天还没塌下来,便暂时由着吧。
利剑暂时未封喉,便由他磨刃。
安秋悦没有再想,由着去了。
——————
安楚悠回府先去了雷宜彩那边,雷宜彩正在屋里学着给腹中胎儿做小袜子,见安楚悠来了,面上一喜,唤了声“王爷”。
安楚悠走过去,拉了个凳子在雷宜彩身旁坐下,看着已有雏形的袜子,调侃道:“这么大的袜子,只怕是要等周岁时,孩子才能穿了。”
雷宜彩拿起袜子看看,问安楚悠:“如果到时候的确是大了,那我就再改改。”安楚悠难得来一次,雷宜彩放下手里的针线,丫鬟收了下去,安楚悠便挪了下,靠近了些。
这靠得近了,雷宜彩又闻到了上次自己闻到的味道,她微微皱眉,心头猛然涌起一阵酸涩。
她怀孕这两个多月,因着太医说孩子不太好保一直在喝药的缘故,她和安楚悠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偶尔闻到的这个味道,让她觉得,只怕是还不等这个孩子生下来,这王府就该另外有个女主人了。
她和那另外的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的,夫君一样会有另外的女人,哪怕她已经为他怀了孩子。
这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雷宜彩一时间只觉得心头酸涩,靠在安楚悠的胸口处,几次都想问那个女人是谁,最后还是止住了。
这要是以前自己的父母还在的时候,只怕是早就由着自己的性子问了出来,但是现在,她没办法使性子了。
没有强有力的岳家,她只觉得自己的地位一时间都低了许多。她不敢问,担心安楚悠生气。
“王爷最近忙不忙?”雷宜彩柔着声问。
“本王最近倒是不忙,安楚之倒是很忙的,在忙着娶亲的事。”安楚悠悠悠道。
等安楚之娶了丞相的女儿,自己还有什么能与之相对抗的?
“丞相家的女儿……”雷宜彩想了一下,最后低低笑道:“妾身以前也见过,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安楚悠没说话。
皇家的媳妇,家室和样貌当然都得是拔尖的。但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有什么法子能让这门婚事不成呢?”安楚悠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雷宜彩一怔:“王爷是要做什么吗?”
最近关于朝中的事情她都没有问,一直都是小心地养着这个孩子,就担心有个意外。安楚悠也担心她伤神,所以这些事情也是没有提的。
今儿却是突然提了。
安楚悠摇摇头:“不想这么多,你只要安心帮本王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这话也只是安楚悠不自觉说出来的。
现在王妃怀着孩子,还是不要让她过度伤神的好。
雷宜彩心头闷闷的,靠在安楚悠的怀里,不知前方当如何。
等安楚悠走了,雷宜彩照旧是找了今天伺候安楚悠的小厮来问今天的情况,但是进宫安楚悠一般是不要人伺候的,所以还是没问出来。小厮说了宫外安楚悠见过谁谁谁,可是这些里面都没有个女的。那安楚悠身上的香只能是在宫中沾染的了。
宫中……
雷宜彩眉头紧皱,她记得安乐公主曾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女子,莫不是那人的?
虽然是听说过这事,但是雷宜彩从来没见过,所以也不确定。
丫鬟见她如此伤神,建议道:“小姐,要不您明天可以进宫去看看五公主,也一并看看七公主,方便的话问一下,便解了。”
雷宜彩摇头:“太医说这胎像不稳。”
就因为一句胎像不稳,她自从知道怀孕后走过最远的地方只怕就是院子外的眺望了。
现在还进宫?
她不敢,就担心有个闪失。
“明天再宣太医看看吧,您这样劳心劳神的对胎儿也不好。”丫鬟大着胆子说。
自己娘怀着弟弟妹妹的时候,也去干活,也没见有什么事,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行了?
还是说,人和人之间连怀娃娃都不同了?
雷宜彩准了。
第二天太医来了,从新给换了一副安胎药,丫鬟问:“徐太医,这养胎也一两月了,天天都闷在王府里,娘娘想出门走走可有大碍?”
徐太医写方子的手一顿,看看雷宜彩又看看那丫鬟,迟疑道:“按说是无妨,就怕外出有人冲撞,这……”
这要是不小心冲撞一下……
出了事只怕最后会落到自己头上来,徐太医不敢说。
“娘娘有我们在身旁伺候会有什么人冲撞的?”丫鬟硬气了几分。
雷宜彩在旁也说:“就出去走走,想是没什么事吧?”
昨晚自从又闻到了那个味道,她一.夜都没睡好,要是这事一直困着自己,她都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睡好。
徐太医迟疑地说道:“若是好生照料,想是没什么事的,如有什么事,王妃娘娘您及时宣见微臣就是。”
这摆明了是要出门,自己再拦也没法,只是这事只怕还是要和王爷说一下报备一下,免得真出了事说不清。
徐太医开好方子后对雷宜彩说:“娘娘,要不还是这服药吃两天后再出门吧,巩固巩固。”
雷宜彩能出门已是很开心了,听了太医的话,也是应承了下来。早一天两天,晚一天两天的,其实没什么干系。
只要能出去把那个女人给捉出来就够了。
太医不敢耽搁,出了雷宜彩院子便找上了安楚悠,说明了雷宜彩那边要出府的事。
安楚悠听了有些不悦,当时雷驰要辞官自己本就不满,但是当知道了雷宜彩怀孕的事,怒火便没发作,这事没再提。她好生在后宅之中生下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现在非得出去,本来胎像就不稳,若是出门被冲撞了如何是好?
安楚悠说此事自己处理,便让太医回去了。太医走了后安楚悠就朝雷宜彩的院子而去。
安楚悠本来就对岳丈一家没有帮助自己而动怒,只是当时是因为雷宜彩有了身孕,他才没发作。
这两三年来雷宜彩没有怀孕还不许自己另外有侍妾侧妃等等,全是因为岳丈一家对自己的帮助,可是这么久以来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撤开他基本算是满盘皆输。
三年了,一直没个孩子,他也没说什么,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非得出去,外面是有什么好,非得出去?
【作者有话说】
利己主义
第89章
安楚悠怀着一腔的怒气,疾步往雷宜彩的院子去,到的时候屋中传出声音,安楚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偷偷往窗边去了,站在窗橼旁,侧耳倾听里面是在说啥。
“小姐,就算那人真是那姑娘,您也别动气。”
丫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安楚悠还奇怪什么姑娘,就听里面雷宜彩说:“能动什么气?但求他不往府中领些阿猫阿狗的便让我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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