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白不知道邮轮上的隔音怎么样，她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小小声地吸气和呼气。
窗外圆月高悬，时不时会有海鸟停靠在栏杆之上。
船体颠簸，搅碎了月亮的影子。
第49章 我只有你了
第四十九章
“好，你边上去，不要再亲了。”
大早上林月白把秦珏推到边上去，她独自一人霸占了一整床被子，不给身边的秦总留下一点。
天还没亮，林月白便感觉到身边有个东西在拱啊拱的，非得黏黏糊糊地和她凑在一起。
林月白睁开眼睛发现的是秦珏，又在悄悄摸摸地亲她。
昨天晚上已经被搞得够累了，今天早上还对上这张脸，林月白纵使有再大的耐心，现在也觉得有点烦。
秦珏被推开也不生气，随便扯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从后面抱住了林月白。
她从前有严重的失眠，大概是因为工作太忙了，神经始终无法放松，每晚熬过漫长黑暗，看太阳升起，在穿书之后，失眠的问题被妥善地解决了。
身旁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总能让秦珏快速放松情绪。
但结果就是——
“秦总，您自重一点。”
随着第一抹朝阳越过海平面，把太阳照成了一片橘子海，细碎的金光漂浮在波涛之下，像是揉碎了的金箔，林月白的声音在清晨的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秦珏被赶了出去。
林月白没有一个关节是不酸软的，秦珏确实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的痕迹，可昨天晚上也让她折腾得够呛了。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秦珏也不气恼，另外找了一个地方洗漱。
林月白独自窝在床上，把被子扯过头顶，心下有点忐忑不安，秦珏会生气吗？
她现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中想起昨日秦珏跪在她双。腿之间干的那档子事……
怎么推都推不开，她的双手被对方一只手固定住，毫无还手之力。
她昨天晚上大概是哭了，因为她记得秦珏最后抱着她亲她的眼泪。
直到快到凌晨才罢休。
别看她平时做得还像个人一样，其实恶劣到了骨子里。
真不是个东西。
林月白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到了秦珏那边的枕头上，才缓缓睡去。
系统：“被主角赶出来了？”
秦珏吐掉口腔里柠檬海盐味的牙膏泡沫，“嗯，有事？”
镜子里的秦珏没化妆，面色素净，精神却很好。
系统一言难尽，“船上全程有直播，都录下来了。”
秦珏转头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摄像头，她对摄像头笑了笑。
没有系统的提醒，秦珏都快忘了，现在是在录节目，而不是彻底的蜜月旅行。
这艘船中有一部分是被包下来录综艺节目，另外一部分租给了《密谋》剧组，好在游轮足够大，两方并不会影响到正常游客。
秦珏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手边的日程表，平板上是需要完成的工作。
林月白抽空去隔壁剧组拍戏，好在她的戏份不多，只需要拍经典的几个镜头就够了。
邮轮的钱完全是秦珏来出，就当给所有的剧组成员出来放个假。
主持人：“秦珏起得好早呀，平时都习惯早起吗。”
秦珏正在吃三明治，脑袋里的系统滴滴地叫了两声，提醒她遵从反派人设。
秦珏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说，“如你们所见，被林月白赶出来了。”
《我们的友谊》直播间：“……”
秦珏若有似无地叹息，“林月白的性格太任性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主持人：“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秦珏双腿交叠，迎着日出的光辉，小口抿着一口温牛奶，
“大概是不想早上看到我？”
主持人：“……”
主持人持续沉默，直播间已经发现了端倪……
“妈妈这个人说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谁被赶出来是连着衣服一起扔出来的！”
“什么场景是我这个vip不能看的？”
“报告，昨天晚上我在床底，我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好朋友之间发生矛盾很正常吧，我和我朋友之间就经常抢被子，大家不用过多联想。”
“满面春风埋怨小月亮任性，但凡你把笑容收一收，我就相信了。”
系统震撼了。
“这也行？”
秦珏把最后一点温牛奶仰头喝完，“如果主角知道我这个欺负她的人，在观众面前和她深度绑定，她一定会觉得我很恶心吧。”
系统沉默了。
如果是往日系统也是这样觉得的，她完成任务的速度一向很快也很精准。
“大概？”
“必然是的，你有问题？”
可怜的小系统被忽悠得一愣一愣。
大概没问题？
综艺并非二十四小时都在直播，林月白起床的时候露个面就到了直播关闭的时间，她在船上走了一圈没发现秦珏，倒是迎面撞上的庄岚。
庄岚：“剧本里拿着，台词已经背好了吧？”
林月白全身都不爽快，腰腹部和大腿长期紧绷，现在走起路来一阵阵酸疼，早上秦珏伸手给她揉捏按摩，缓解了一些，但她的手不老实，林月白几次三番拒绝没用，只好把人给丢了出去。
“秦总人呢。”
“她还有事儿，让我先带你去剧组拍一场夹板上做任务的戏。”
林月白一言不发地走到剧组所在的楼层，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长风衣，腰间别着一支模型枪。
庄岚在化妆间里有些叹气，“我刚刚看后台那个叫‘明月照我’的ID又给你打赏了好几万，微博里晒出了你之前代言的所有周边，小卡明信片钥匙扣都有。”
庄岚按动计算器，一串数字出现在林月白面前。
“这是近半年来她的所有打赏，一起加起来，足够你在地段最好的地方买栋别墅！”
其中还不包括买代言的钱。
庄岚：“我们后台给她发的消息，她通通都拒绝了，想约她在工作室见一面她也不干。”
庄岚的意思是想把人约出来见一面之后可以配合官方一起宣传，但没想到这位真是用爱发电，啥也不图就纯花钱。
林月白扫了一眼她的微博头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兔子，趴在一个小月亮上。
林月白无端地想起了秦珏的水墨屏平板上，总是挂着一个月亮形状的小玛瑙。
好像是同款的小月亮。
林月白摇摇头，“再说吧。”
她心里划过一丝猜测，随即又摇头觉得自己好笑，像秦珏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假装成她的粉丝给她花钱。
秦珏表达爱和讨厌都极为鲜明，遇到喜欢她就使劲地要和她挨挨蹭蹭，遇到不喜欢的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她是一个从不内耗且很有效率的商人。
“你帮我多留意留意她的ip地址。”
……
“我查到了！”
秦珏靠在甲板上晒太阳，龚曼给她端来了一个椰子。
秦珏吸了一口椰子汁，龚曼盘腿坐在她旁边的躺椅上，“晚上游轮有个晚宴，你猜我遇到了谁。”
龚曼跃跃欲试，“你快问我，你快问我！”
龚曼一头蓬松的羊毛卷遮挡了大多数阳光，秦珏把太阳镜移到额头，发现系统化作小光团，正在啃旁边的果盘。
秦珏：“……”
系统嚼嚼嚼嚼嚼，“晚上有晚宴，你别忘记让主角难堪在原作剧情里有一段，反派在晚宴中搭讪别的女孩，风流成性，女孩拒绝，恼羞成怒，便喝醉酒后对主角发泄，众目睽睽之下——”
秦珏左耳朵里是龚曼的话，右耳朵里是系统。
“众目睽睽之下……？”
“反派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占主角便宜，在众人面前直接亲上了主角，主角当然不从，一杯冰水浇在她脸上。”
系统翻阅原作剧情虽然不是在游轮上，但是都是宴会大差不差。
秦珏点头，转头面对龚曼，“刚刚我走神了，你重新说一遍。”
龚曼看着旁边放得满满当当的果盘，现在只剩下一半，她揉揉眼睛。
眼花了？
“我看到你弟弟了。”
秦珏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秦辰逸也在，你爸给她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要撮合两人，现在在船上度假，必定会参加晚上的晚宴。”
秦珏点头说知道了，眼神微冷，她没注意龚曼什么时候离开，她想到了秦家在娱乐圈有一部分投资，除了星河娱乐之外，整体的投资范围很广，从前是做制造业和房地产起家的。
现在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珏对于家产有点兴趣。
她思绪飘远，打开平板看未读邮件。
系统察觉到宿主眼底有一片阴霾和晦暗，系统毛茸茸的小光团，身体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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