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副模样,看着很好欺负呢。”
“那你打算怎么欺负我?”
谢久忽然攥住她的手腕。
她一步步前进,将周疏意抵在墙面上。冰凉的白墙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寒意,周疏意的眼神开始飘忽。
“我才没想欺负你……”声音越来越小。
连不跟你说话都做不到,怎么忍心欺负你?
谢久翘了翘唇角,“那我……求你欺负我。”
“怎么欺负……”
话音未落,便觉颈间拂过一道热息。
女人的声音夹杂浓烈的暧昧,烫生生地围困住她。
“宝贝,可以吻我吗?”
周疏意脊背僵直,“……那不是奖励你吗?”
“不是,是惩罚。”
“你在把我当傻子么?”
她哼笑一声,忽然贴近,鼻尖蹭过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唇瓣印在了周疏意的额头,“亲了再做,就是奖励,亲了不做,才是惩罚。”
“……”
未及反应,微凉的唇已覆了上来。雨水顺着谢久的发梢滴落,信子般扫过她的衣领,落到另一个人的胸口,冷得人浑身一颤。
“嗯……”
周疏意下意识环住谢久的腰。
指腹触到湿透耷拉的衣料,黏腻地贴着指尖,只好又忙放下手来。
“你快去洗澡啦,”周疏意低声道,“不然会感冒的。”
谢久没动,不以为意:“我都好几年没感过冒了。”
“嘘——”周疏意慌忙去掩她的嘴,“这话不能乱说。”
谢久眉毛一挑:“怎么了?”
“要避谶的!”
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害怕被谁听了去,神神秘秘,“就像不能当着车说要换车,也不能夸它经久耐用。手机更是这样,你要是骂它不好用,它第二天就要死给你看。”
谢久嗓间溢出一声低笑,盯着小姑娘被亮汪汪的唇,慢悠悠地拉长语调,“没想到妹妹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迷信?”
“不是迷信,是真有点玄学的!”
她煞有介事地蹙眉,满脸凝重,“上回我才说手机该换了,当晚屏幕就摔得四分五裂。”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
“……”周疏意气鼓鼓地瞪她,“反正就是不能当着它的面……唔……”
话未说完,谢久已衔住她的唇。
那吻的表层带着点凉意,往深了尝,透着一丝体温的滚烫。
“那它呢?”
退开时,谢久用拇指慢条斯理地摩挲她湿漉漉的下唇,“你当着它的面说这些不相干的……有没有想过它会不高兴。”
她脸一红,“我看它高兴得很。”
“那它是不是还想要?”
“……”
手指不安分地爬上脊背,指尖还余有一丝涉过晚风的凉意。
周疏意一颤,连忙踮脚往她唇上轻啄一记,仿若小鹿饮水,舌尖轻轻一搭,便顺势逃开。
“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快去洗澡啦。”
“好。”谢久微微一笑,“听女朋友的。”
女朋友。
这三个字像一簇火,跌进她胸腔里,刹那间便将人灼得脸红心跳。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可为什么心跳还是会动不动便失去分寸。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转身便出门回了家。
等谢久洗完澡吹完头,来敲周疏意家门的时候,一股红糖味从厨房窜了出来。
“在干嘛?”
她也洗了澡,正穿着睡裙,身上隐约沾着一丝热气。
“给你熬红糖姜茶,”周疏意退回到厨房,边搅动汤勺边说,“淋雨之后要喝一杯,不然容易感冒,这还是我妈教的。”
谢久定定地看着她,只觉心底有只暖烘烘的小兔在拱土,“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眨巴一眨眼,故意压低了声音,学古早霸道总裁的语气,“一句女朋友,命都给你……”
空气静滞片刻,谢久嘴角抽了抽,“……哪学的鬼话。”
她假装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作势要走,“你再这样我要说分手了。”
“嚯!”周疏意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因为厨房的湿热,脸颊还泛着些微绯红,像个小包子,“我们的关系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谁让你变成油腻霸总劝退我了。”
周疏意不说话,径直埋头往锅里放东西,动作幅度还不小。
谢久好奇地探过头去,“你在放什么?”
“老鼠药,毒死你。”
“……”
谢久悠悠将她的腰环抱住,下巴枕在她肩上,“毒死我你没女朋友了。”
她冷漠道:“有请下一位。”
“下一位肯定没我们契合。”
她吻了吻那雪白的颈子,热气让皮肤浮起一阵酥而痒的感觉。
周疏意忙推她,“别闹,厨房呢。”可这力度太弱,更像是打情骂俏,助长她的恶劣。
锅里的红糖姜茶咕嘟咕嘟冒着泡,蒸汽糊了半扇玻璃窗,将两个交叠的影子也煨得暧昧而迷离。
谢久哑着嗓音说,“厨房又怎么样?我们连浴缸里都去过了。”
那一次的画面历历在目,简直接近疯狂。浴缸里的水随波动飞溅起来,落了满地,焰火却不退反进,混着热气往上蒸。
水波推搡着,她拱水而出,仰颈的芙蓉一般,上唇还沾有一滴水渍。
已经分不清来自哪里。
密密麻麻如雨点般的口勿,落在肩线上,带着一丝挠人的痒意,毛笔拂过宣纸般的触感。
厚软的掌根隔着睡裙,垫着脚来回经行,一步一叩首。
那一刻她是最为虔诚的醒花人。
剪去蜷曲的败叶,削尽倔强的刺,要慢,要像展开羊皮经卷,里面写着欲海回狂,写着众水不能熄的痴妄。
她触到花骨朵,如同普渡诸众生的佛。
洒下一场大雨,惊动一池春鱼。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久喉间泛着隐隐的钝痛。
正常吃完早饭,送周疏意出门上班,到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得恹恹,身上也热得发懵。便拿药箱翻翻找找,量了个体温,果不其然发烧了。
她在微信上跟周疏意提了一嘴,小姑娘很担心,连忙说:【我请假回来一趟。】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不要,你生病了得有人照顾。】
【低烧,没大碍,晚上你就回来了。也就半天,我们都忍忍。】
周疏意只好作罢,发了个流泪的表情包:【要不我给你点杯热奶茶吧?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有药的,奶茶不用了,你六点下班时帮我带盒润喉糖就好。】
【好。】
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上一些,哪怕没在身边,也会觉得格外有力量。
几年前生病发烧也是一个人,正好遇上特殊时期,高烧药紧缺,她想买都买不到。热得头昏脑胀,连下床都要晕倒,只好躺床上昏昏迷迷睡了一天一夜。
没人照顾不也扛过来了。
只是当睁开眼看到天花板黑黢黢,家里清寂寂的模样,难免会有些想流泪。
她如果不长大,可能就会永远幸福。
可时间总会推着你老去的。
谢久浑身发烫,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又疼又肿。
她在外卖上点了消炎药,吃了几粒,最后实在是连吞咽津液都困难了,忍不住打开冰箱,从保鲜层里摸出半盒冰镇葡萄出来。
冰凉的葡萄送入喉间,总算缓解几丝疼意,连带着目光也清明几分。身上的热却止不住,她又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抽屉里翻出一块退烧贴。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汪渝的消息跳了出来:
【你表妹上次的药应该吃完了,要不要再过来复查一下?过几天我要出差了,你就只能找别的医生了。】
谢久太阳穴突突地跳,高热让视线有些模糊,思维也有些混沌。她揉了揉太阳穴,打下一行字。
【等等,我问问去。】
她点开跟徐可言的聊天框。
【你上次的药吃完了吧?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去找汪医生给你拿点?】
消息发出去,对话框安安静静。
或许是在忙吧。
谢久刚想退出微信先好好睡上一觉,却恰好瞥见朋友圈的标识旁边冒出一个红点,前面跟着徐可言的微信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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