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瑾珩又想到符亦,主动说道:“不久后我应当要去妖族一趟,那时便将你送过去,这几日还是希望你就呆在先前为你辟出的那间殿室内,切莫往外跑了。”
闻言,奚音点头以示明白,姜瑾珩目光偏转,这才注意到一旁站了许久的鹤云。
“师尊急着来找我,可是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闻言,鹤云瞥了瞥站在姜瑾珩身侧的奚音,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将躺在床上没有意识反应的人横抱起,轻声同姜瑾珩说道:“既然二位有要事商谈,奚音便先行告退了。之后落羽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再通告于你。”
闻言姜瑾珩点了点头,于是奚音就这样带着落羽离开了这件殿室,还贴心地为二人关上了门。
望着奚音已经消失的方向,鹤云没有先开口言说自己的事,反而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尽力帮她二人,也不知最后是否会将因果反哺到自己身上。”
闻言,姜瑾珩蹙了蹙眉:“师尊可是算出了些什么?”
即使已是半仙之姿,可天机从来不会眷顾一个人太多。
鹤云虽能算出落羽和姜瑾珩两人相缠相依的命运纠葛,具体的结果是什么,她所见也是一片迷雾。
但瑾珩作为她最得意,最上心的小徒弟,她也不免多说两句。
“你人格虽独立于她,可到底你二人本属同魂,她生,你便死,她死,你便生,上天断不会留有你二人同在的结果。”
鹤云说的话,姜瑾珩又哪里没有考虑过,只是历经过上一世,她最不信的便是天。
“人生在世,若不与天斗上一回,怎么能算得上是完整?”
说话时,姜瑾珩笑得十分肆意,鹤云见了,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离宗多年,自己倒忘了这个徒儿的洒脱性子,也是多嘴和她说这一句了。
既然她可破命定的死局,想来这次也无需担忧吧。
这样想,鹤云将一切担忧都压了下去,启唇同姜瑾珩说起此次秘境事件她的调查结果。
一切如姜瑾珩猜想的那般,鹤云也抓来许多人盘查过,可以确定玄明子重新设定了秘境的的种种布置,本源也在那秘境中出现过。
想来秘境中最终杀灭那魔人的,便是他。
尽管如此,姜瑾珩还是好奇为何他能在那魔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灵力。
“我追他到大陆极北之地,只一瞬的功夫,有两道异常凶悍的魔气向我袭来,我躲闪两步,他便失了踪影。随后我便回来展开调查,发现这一件事牵扯的人还真不算是少。”
鹤云此一言,也算是确定了玄明子与魔界有所勾结,心中稍有些失望。
闻言,姜瑾珩面上却有些凝重。
她知道终有一日魔神会出世,而他的出世会让魔族举族强大到难以匹敌的地步。
可如今魔族便这样声势浩大,四处找空子钻出来,离间她仙门众派,难道马上就要有什么大动静了吗?
这些人,包括师兄,又为何这样心甘情愿为魔族效力。
方才听鹤云描述,闻她话间多次提及师兄神色有异,甚至常露出癫狂之状,口中还念念有词。
能让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如此,也不知魔族在这根线上渗透了多久。
姜瑾珩想到狐族遭遇的一切,便在此时对鹤云全盘托出。
听了她的话,鹤云面上升起淡淡的愠怒:“你是说,他当真与宴卿的失踪有关?”
短短半月的功夫,鹤云基本将自己这些年来遗漏的消息打听了个干净。
她知道符宴卿为了九尾狐族发生的事至今下落不明,也清楚符亦的身份,可怜她的际遇。
之前在传音符中鹤云只是听姜瑾珩带着提了这件事一句,如今听她讲述前因后果,不免有些生自己的气。
“此次没将他抓回来好好审一审,真是可惜了。”
不想鹤云陷入自责,闻言,姜瑾珩忙说道:“魔族诡谲莫测,当下我们应当想一想他们之后将要做些什么,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上一世这个时候,虽然自己居在那灵狐身子里,可姜瑾珩也未偷听到魔族有什么动向。
想来这一世,他们是将所有准备都提前了。
但为何会将所有事都提前呢?
就在这时,姜瑾珩恍然听见一道接着一道的哨声,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这是符亦在唤她。
鹤云似乎对此也有所察觉,蹙起眉,却温声同她说:“去罢。”
听着那哨声,姜瑾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那边发生的事也同魔族有关。
魔族这样肆无忌惮,定然是攀附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可007走之前,自己明明再三同它确认过,魔神的出世,还在遥远的百年后,就算提前,也不至于早这样多。
突然,一个新的设想渐渐攀在姜瑾珩心头。
附身于莫同的那位旧时主神殷穹,不会还未被除尽吧?
第77章 何怕天谴。
听了符亦求救的哨声,姜瑾珩连忙往那儿赶,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鹤云,让她切莫离开宗门。
虽不知道姜瑾珩如此说是为了什么,但鹤云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路上,姜瑾珩尽力让自己行得快些,却又不敢空耗灵力,怕到场后应付不了局面。
一柱香的功夫,姜瑾珩便到了她术法所追到的符亦的位置,此处是蜀国的皇宫,一排排殿宇尽显皇族繁华威严,此刻却有种死一般的沉寂。
哨声没有再响,姜瑾珩担心符亦有危险,握在腰间玉笛上的手都有些微颤,更是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她身后阴影处突然走出来一人,闻得风声,姜瑾珩抬手凝聚灵力就要朝那儿打,转身却发现居然是厉静竹。
小姑娘比上次近距离见到时要高了些,一张脸依旧没什么旁的表情,见到她,食指贴唇朝她做了个嘘声。
“发生什么了?”
被带到一偏僻处同躲着,姜瑾珩还见到了不久前才共事过的臧书云,不免出声问符亦如今在哪儿。
知她心急,厉静竹尽量简洁了语句。
“到蜀中时,我们几人各自分了任务,我和师姐在皇宫内调查,符亦和清裳在外帮助那些百姓。方才,符亦来同我们说她找到了在皇宫内投毒的人,原来这场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便带着我们去捉那犯事之人。”
说着,厉静竹面上也十分凝重。
“那投毒的不过一介宫女,但当我们赶到时,便有如人俑一般,毫无生气的太监宫女涌过来。
“若他们是凡体我们自然不惧,可这些人刀枪剑戟似乎一点都伤不得,像是伤不得,碰不坏的傀儡,着实让我们头疼。”
即使心中有很多想问的,姜瑾珩还是静静听着,随后,她却见厉静竹面上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愧说:
“原本我们想着对抗不过就先一步离开,哪里晓得那领头的人拿出一面不知什么品阶的镜子出来,只一照,便将符亦带在身边的雪梨给吸了进去。紧接着我们四下逃窜,我见符亦不停吹着一枚玉哨,最后为了保护我们不被发现,她和清裳主动去引人,也被那镜子吸了进去。”
知道厉静竹在自责什么,姜瑾珩不免拍了拍她的肩膀。
“亦儿吹响那玉哨,是为了引我过来。而你们躲在这处,也是为了留给我更多有用的信息。大家同犯险境,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人给救出来,而不是怪责自己,有负同伴舍生所托。”
闻言,厉静竹虽红着眼眶,却还是吸了吸鼻子,轻嗯了一声。
“只是,那人俑属实是坚不可摧,不知仙尊有何打算?”
这话是许久不曾发言的臧书云说出的,她问这话时,姜瑾珩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听厉静竹方才描述,姜瑾珩基本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断定此次蜀中的灾疫,和魔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那所谓坚不可摧的人俑,想必是魔族特有的魔俑术,可以将人炼化成刀枪不入的魔俑,了无生气,也无魔气,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
要不是上一世姜瑾珩有幸见过这样逆天而为的术法,也断然没有这样的判断。
不过这也可证明这背后之人的境界一定比她们四位要高,毕竟这魔俑术的防御属性便是依照施术者而来的。
至于那面镜子,姜瑾珩没了解过,属实是难下定论。
她将自己的想法同厉静竹和臧书云说了,后者很快站起身子:“这又有何难,书云愿意以身为饵,去引那些人俑过来,仙尊在一旁观察,待到他们亮出那镜子,印象便能稍有个大概。”
听她这样说,厉静竹也很快站了起来:“不行,若有这样的需求,也合该是我去。”
“不,阿竹,*你是我剑派的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能领会常人触都触不到的无上剑意,实在不能犯这险境。”
臧书云这样说,厉静竹却强行锢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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