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地瞬时凝成了冰晶,晶莹剔透地,散发着幽蓝的光辉。
“啊——”身后押着简柯的弟子突然松开了手,雪花落在手背上,结了厚厚一层霜,灵气的运转非但不能驱逐,反而使得双手结冰得更快。
一道白衣胜雪、如清绝皎月的身影从天而降,衣袂飘飘,气质遗世而独立,却又冷傲得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简柯呼出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女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她不确定女主此时出关的目的,该不会……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
“我看谁敢对我的徒弟出手?”
77师尊和她的废柴道侣
◎“害羞了?”◎
徒弟?谁?!
此时此刻,在惩戒堂内怀疑自己幻听的绝非只有简柯一个人。
她看着面前容貌清绝的女人,想在对方脸上找出任何玩笑的意味,可没有,冷冰冰的那张脸上只有严肃和威严。
其他弟子的眼神不自觉聚焦到简柯身上,探究的同时又充满了难以置信。
闭关百年已臻化境的霜华仙尊今日突然出关,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收这个战五渣的修炼废柴为徒?
整件事怎么想都怎么诡异。
“霜华仙尊这突然驾到……怎么不提前派人传信,我们也好让弟子们去迎。”端坐高位的一位长老突然开口,他鹤发童颜,笑眯眯的样子像尊和善的弥勒佛,腰间则挂了枚玄玉令牌,象征着最高执法长老的地位。
楼边夏抬眸看过去,“我怕来晚了,我这徒弟就要命丧这惩戒堂的雷刑之下了。”
她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引得那位鹤发尊者身旁的几人目露不悦。
“简柯残害同门,按照门派规矩,理应要受雷刑,霜华仙尊这番突然收徒,是想要包庇她?”
“包庇?”楼边夏冷哼了一声,目光在大殿内扫视了一圈,“个中的实情想必在座的各位心里都很清楚。”
“惩戒堂并无简柯加害同门的证据,只凭了那贼子的一面之词就想要用雷刑逼人屈打成招。陈琦,百年过去,没想到惩戒堂现在竟是用这样的规矩来管理门派了。”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是柄重锤狠狠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振聋发聩。
鹤发尊者感受到大殿内激荡的灵气波动,脸色发白,没想到闭关百年,对方的修为威压竟然已经恐怖如斯。
“惩戒堂并非只听一家之言,这简柯在讲到有关柳声声的事情,一问三不知,明显有鬼,雷刑只是小以惩戒,为了让她知道惩戒堂内不许妄言。”
简柯气得咬牙,“我这人从不说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要让我瞎编扯谎才叫不妄言吗?”
“昔日柳声声欺我辱我,我来惩戒堂陈述她的恶行,你们说这只是同门间的打闹,随口警告一声便将我打发了。”
“现在她出了事,我什么都没干平白被栽赃,你们一个个却要将我置于死地,这究竟是何道理?”
“师尊,”简柯双目含泪地转向楼边夏,语调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您可一定要为徒儿讨回公道啊——”
众人:……
刚被口头收了下徒,这就理所当然地叫上了师尊?你这也太厚脸皮了吧。
简柯可不管厚不厚脸皮,只要方法管用就行,这种有势可仗的感觉不要太爽。
“你这废物可真够不要脸的,”那边的柳明羽有些忍无可忍地跳了出来,“鬼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霜华仙尊收你为徒,但我妹妹的死我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心有不甘地看向简柯,对方被霜华仙尊收为了徒弟,只怕往后妹妹的仇便不再有机会报了。
心思微转,他运转体内灵气,背在身后的手却露出锋利如割的暗器,有灵气的附着,只一瞬就闪现至简柯面门。
简柯一惊,想躲已经来不及,她刚想抬臂去挡,却发现那几枚大号灵针停在了空中,再进不得一寸。
“莫怕。”
楼边夏轻声说道,随后眼眸有寒光乍现,都不需甩袖,那灵针便被弹了回去。
“啊——”柳明羽恐惧地尖叫着,那灵针不偏不倚正好扎进了他的筋络方寸。
灵气的运转瞬间错乱,他想拔出灵针,却被那针上蕴藏的力道压制得浑身无力,狼狈地跌落在旁边,骨头碎裂般的疼痛让他直打滚。
“当面行凶,使得还是这般阴毒的暗器,我记得紫阳峰不是练剑的吗?”
灵针能封闭修士体内的筋络灵窍,只要施针者的修为远高于被施针人便能轻易废掉那人的修为,甚至一击致命。
可其中的修炼难度却远超其他的功法,要求的天赋也必是万里挑一。
围观的紫阳峰弟子面面相觑,这灵针当然不是他们的修炼功法,临犀山是正统的剑派,就算各峰修行各有千秋,总还是用剑的。
灵针,不是万花门的绝学吗?这柳明羽难道是个奸细?
惩戒堂的长老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谁能想到惩处一个简柯,竟然牵扯出了霜华仙尊,柳明羽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更是完全没有将惩戒堂放在眼里。
鹤发尊者轻咳了几声,“柳明羽偷袭行凶乃尔等所见,且疑似他门奸细,现将其暂押水牢,待查明原委即处刑罚。”
“哈?等等,什么叫暂押水牢。”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简柯瞪大眼睛,指着瘫掉的柳明羽,很是不满道,“他都当面行凶了,不给他个百道雷刑小以惩戒吗?”
“我刚才你们是说拉就拉,现在……就这?”
简柯:我不服,我要刚。
鹤发尊者拧眉:“柳明羽已经身中数根灵针,再受雷刑……恐难支撑下去。”
简柯嗤笑着摊手,“他废了吗?还没废吧,那怎么就说支撑不下去了,堂堂元婴期,区区百道雷刑,难道还抗不过我一个小小筑基期吗?”
其他人看向躺在地上已经疼晕过去的柳明羽,脊背猛地一凉:靠……你是真够狠,这都不忘落井下石。
“简柯,你如此心狠手辣……”一个长老似是看不过眼,刚开了口,却被嗷的一道哭声给堵了回去。
“呜呜呜,无辜的我差点就要死在雷刑之下,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就被说心狠手辣……”简柯呜咽着落泪,万般委屈得伸手去拉楼边夏的衣角,妥妥一副受害者小白兔的模样。
“师尊呜呜呜……我就是心里很不痛快。”简柯哭得鼻头泛红,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见犹怜。
还撒娇般地扯了扯衣角,像极了在外受欺负急着回家找长辈诉苦的小可怜。
可她这一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安静。
简柯擦了擦眼泪,却眼尖地发现其他人近乎痴呆的脸庞。
而他们似乎正目瞪口呆得看向……自己扯着楼边夏衣角的那只手?
这难道有什么不对?
简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目光与正好望过来的楼边夏对上了。
四目相对,简柯看不清潜藏在那双幽深眼眸里的复杂情绪,只觉得对方的视线似乎在她的脸庞上停留了很久。
“百道雷刑,他受得住。”
楼边夏突然出言,简柯回过神,知道她在是在告诉那鹤发尊者。
既然霜华仙尊都发了话……
陈琦看向地上如同死狗的柳明羽,眼角微抽,冲弟子挥了挥手,“……那就拖下去,受刑。”
*
药庐峰。
简柯亦步亦趋地跟着楼边夏将人带到了自己后山的居所。
看向那座堪称破烂的小房屋,楼边夏蹙眉,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沉默了。
简柯:“徒儿的东西少,收拾片刻就能启程,只是这些药田……徒儿已经打理了许久,不知道能否……”
未等简柯的话说完,楼边夏挥了挥袖,只见眼前灵气旺盛的药田便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大片光秃秃的山头,看起来格外地……呃……贫瘠?
“来年春天,便能重新长好。”楼边夏说完,一个白色绒布的芥子袋便落到简柯怀中。
金色的云纹,入手丝滑绵软,简柯扯开袋子,用灵气一探,便能看到被安稳放在里面的药田,里面的空间还很大。
“有什么要带的,都放进去吧。”
简柯笑眯了眼,“谢谢师尊,徒儿这就去收拾。”
小小的瓦房,要带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几身衣裳,三四块灵石还有一册最基础的外门弟子修炼功法,便是原身的所有家当。
简柯打开床底唯一的暗盒,露出来的是一根五彩绳编织的平安结,因为放的时间太久,绳子落了灰,还有些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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