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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_无虞之【完结】(128)

  当她急忙在梳妆台前坐下准备收拾一下自己时,一双手轻轻摁在自己肩膀上,示意自己坐好。

  “我帮你吧。”叶晨晚在她身后伸手拉开了墨拂歌盛放首饰的妆奁,看着里面的各色首饰。

  空气安静地自青丝间流淌,如同一匹触感冰凉的绫罗绸缎。

  墨拂歌阖眼,感受着篦齿划过发丝的触感。

  其实这样的氛围有些过于暧昧了,梳妆本是一件很亲密的事。只是她并不想打破此刻,今朝良辰,这样的时日总是过一日少一日。

  且先放纵片刻吧。

  叶晨晚挑了一支梅花状的玉簪,替她挽好长发,而后又在妆奁里看见了墨拂歌用自己送给她的那块琥珀打造的耳坠,正安静地躺在专门的一格中。

  “看上去你很喜欢它。”

  自镜中看见墨拂歌的唇角微勾起一点浅淡的弧度,“殿下所赠,自然是喜欢的。”

  “那正好。”叶晨晚拿出耳坠在簪子前一比,“这耳坠也和这簪子很配。”

  耳垂处传来温热触感,带着流苏的琥珀耳坠被轻轻别上,指尖似乎是贪恋耳垂处的细腻触感,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后才收回手。

  “很美。”叶晨晚的嗓音自耳后传来,如若梦呓。“怎样打扮,都是很好看的。”

  镜中人五官每一处都像是上天偏爱的作品,神色虽疏冷,但眸光流转皆蛊惑人心,如同雪中盛开的白梅,冷冽亦清幽。

  “阿拂,你曾说无论生者为死者做再多,也不过是生者的执念。但亡者若泉下有知,也会希望生者安乐。”她替墨拂歌理好发丝,最后握住了她的手。

  那双手温热,修长,只这样相握,似乎便不会分离。

  “我们能真正握在手中的东西寥寥无几。与其沉浸于往昔,或是怅*惘于来日,都不若,怜取眼前人。”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作者有话说】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崔莺莺《告绝诗》

  怎么能崩这么久的!真是服了。

  评论还是有些问题,被吞了很多。

  等到全修好了会统一回复的!

  117辞旧岁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等到叶晨晚与墨拂歌姗姗来迟时,饭菜都已经上了桌。

  浓醇的酒香在房间中弥漫,让墨拂歌不禁皱了皱眉,看着游南洲又从不知道哪个库房薅出来的酒坛,她很明显地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沉默。

  她最近的脾气是越发好了,说和蔼可亲也不为过。

  墨拂歌向来对一些礼节之事看得轻,白琚她们都上桌动筷了也并不所谓,只随意挑了个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叶晨晚瞧得新奇,在她旁边坐下,“你府上都是这么过年的么?”

  “没什么亲朋,一般都是这样吃顿饭。”眼角余光扫视一圈,“往年还没有这般热闹,和白琚吃一顿年夜饭也就打发了。”

  “这么瞧,比往年我过年还要冷清些。”叶晨晚笑了笑,往年她虽然独自在墨临,但是母亲总会送不少东西和书信到京城来,如此,也不觉得太寂寞。

  只是可惜,今年不会再有了。

  万幸的是,今年她也并不算太寂寞。

  “还好,从前更冷清,连年夜饭都没有。”墨拂歌言尽于此,似乎想起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再多言。

  再从前,连对节日的概念都是模糊的。永远是一片死寂的家,连过年的时日都是冷冷清清,更遑论坐上桌上团圆宴。年关的时节总是最冷清的,多数时候只有自己与父亲沉默相对。

  墨拂歌并无什么口腹之欲,她安静地夹菜,听着饭桌上的她人的调笑,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这样吵闹的时间。

  灯烛摇曳出一片暖黄光晕。

  一块鱼肚肉夹到了她碗中,“鱼肚肉,年年有余。”

  “殿下还信这些?”墨拂歌挑眉,用筷子尖轻轻戳动鱼肉,“这样的彩头,倒是应该留给你。”

  “你是主人家,自然该给你讨个彩头。”叶晨晚又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墨拂歌倒也没推辞,温吞地吃下对方夹来的菜。

  等到饭菜吃完,苏暮卿拉着墨拂歌的手,递给了她一个红包,“阿拂你的,岁岁平安。”说完也给叶晨晚递了个红包,“晨晚也有一个。”

  墨拂歌从容接过红包,眉眼攒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谢谢暮卿。”瞧着叶晨晚似乎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接,开口道,“是暮卿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就好。”

  叶晨晚这才接过红包,向苏暮卿道了谢,直到对方走远后,才轻声道,“总感觉收这么年轻姑娘给的压岁钱有些怪怪的”

  “以暮卿的年龄来说,你的确算小辈。”墨拂歌纠正了她对于苏暮卿外貌形成的错误认知,“她瞧你同我亲厚,所以也给了一份。”

  “同我亲厚”四个字的确听得叶晨晚心中愉悦,手指触摸着红纸下铜钱坚硬的轮廓,心中想,一份压岁钱的心意,收下倒也无妨。

  但随着她打开红包,摸出了里面铜钱,借着灯火看去时,看着铜钱在灯烛下散发的耀眼金黄色泽时,却感觉有些不对。

  她手一抖,指尖拿着的金币都险些掉在地上。

  “金金的?”

  谁家这么富裕,压岁钱给的都是金子啊!

  、

  守岁的时间总是显得有些无聊,酒足饭饱,游南洲就又招呼起人打牌来。

  墨拂歌刚走到牌桌前,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你不准打。”

  墨拂歌虽然不擅长打牌,但这过目不忘与算术的本事着实是离谱,凡是过她眼的牌面没有不记得的。游南洲决定排除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我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墨拂歌只随意在桌上角落坐下,示意她只是看看。

  “也不准给她们报牌。”她又补充。

  “嗯。”对方漫不经心点头,表示知晓。

  随后便安静地注视着她们摸牌出牌,一言不发,直到一局叶子戏已到了末尾,四人手上都只有寥寥几张牌。

  “一张三一张七。”游南洲率先打出两张牌,按照规则若是这两张牌出完,就算是她赢了。

  她指尖扣在牌面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其余几人的神色。

  墨拂歌仍然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掌心传来些许的痒意。叶晨晚的手自桌面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打转。

  若有若无的痒意,像是柳条拂过肩头。

  抬眸看向叶晨晚神色,对方仍是一副专心于牌面的模样,全然瞧不出半点分心的模样。只是眼角余光似有若无地瞥向游南洲打出的叶子牌。

  原来是找她场外求助来了。

  在心中挣扎了片刻,她最后还是回握住叶晨晚的指尖,暗示性地摩挲过对方的指腹。

  叶晨晚了然,指尖点在游南洲打出的牌背面上,“真的是三七吗?怕是在唬人吧。”

  游南洲眼一横,提醒道,“你可想好了?若是质疑失败你会反罚得更厉害。”

  叶晨晚又敲了敲牌面,“横竖你都快把牌出完了,我质疑也不算亏。开牌吧,游大夫。”

  游南洲心不甘情不愿翻过牌面,赫然是一张四一张七,并非是她所报的三七。

  “被戳穿了呢,游大夫。”

  “我牌都马上出完了,横插一脚”她不满地嘀咕着,目光一扫,看见神色微妙,甚至嘴角还有点上扬的墨拂歌,立马竖起了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坏我好事!?”

  墨拂歌眉眼不动,不见半分心虚,平淡回答,“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游南洲。”

  “那你笑什么?!”她恶狠狠地指着墨拂歌嘴角。

  墨拂歌当着她的面敛起笑容,正色道,“瞧你快输了,觉得好笑,不行吗?”

  “真是恶毒。”游南洲愤愤收回目光,决定不再看这个恶毒的女人。

  谁知道一晚上的牌玩下来,竟然是不声不响的苏暮卿赢的最多。

  “原来暮卿姑娘打牌这么厉害。”叶晨晚在墨拂歌耳边小声感慨。

  墨拂歌见怪不怪,“暮卿一向很擅长算账,从前一直跟着姨母管府上的账目。算牌对她来说应当很简单。”

  “”这的确太超出她的认知了,原来木偶还可以会算账的。“倒是我小瞧暮卿姑娘了。”

  、

  直到牌桌上人散去,终于安静些许。游南洲心满意足地清点着新年的收获,忽然开口道,“墨拂歌,我最近想通了件事。为有源头活水来,你还是活久点好,像你这样的摇钱树总是不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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