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那我同你一起去。”
和宋月在小区另一头的羽毛球场旁放完鞭炮,往回走时,我不禁偏头看她。
刚才那一路过去,除了我问她几句关于大福的情况,基本无话,这人怎么就能做了那种事还能当没发生呢?
我实在费解,询问的话在嘴边轮过几遍,将要出口还是换了一句。
“小星怎么样了?”
“应当同先前差不多,这几日没有与刘姨联系,我不清楚。”
“那天你出去拿快递,小星跟我说了挺多。”我深吸口气,默了好一会子才将这句话吐了个完整。
但宋月似乎没察觉到我的挣扎,头也不转,眼睛目视前方,“我知道。”
很轻很轻的三个字,几不可闻,若不是我专心盯着她的嘴唇,差点就要将这三个字错失。
她说她知道。
“小星说你很好。”我说,“宋月,我也这么觉得。”
身边人的脚步乱了一拍,很快恢复如常,她低低“嗯”了声,没说话。
“小星还说她想回去读书。”我顿了顿,“那你呢?”
这次总算有了回应,“我什么?”
“读书啊,你也来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在我们这边学历还是挺重要的,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你才十七,还算未成年呢,到时候玲姐给你上户口了,你应该还能去读读书,弄个文凭。”
“是吗?”
一声呢喃反问,我怔住,“不是吗?”
宋月停下步子,伸手拉住我,冰凉的掌心紧贴手腕,没有了往日的温热柔软,冷冰冰,硬邦邦。
“我以为你会问我,那个秘密是什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僵,一点也不温柔,我不理解,明明那个亲了人第二天装没发生逃避的人是她,怎么现在还用这态度对我。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我注视着她,“宋月,我上次就说了,你双标,我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想说还是不会说,不是吗?”
我终于用上了这样刻薄的反问句。
显然她被我问住了,傻愣愣地站着半天,才说:“是我不对,那日你说后我便反思过了,往后不会再这样,遇事我也定会同你商量,暖暖,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说着想甩开她的手,偏力气不如她,只好叹口气作罢,“宋月,我想通了,朋友之间也不是无话不说的,你有你的想法,没有必要都跟我讲。”
“你看,你认玲姐做干妈,不也是没跟我讲吗。”
手腕被收紧,宋月握着我的手掌逐渐变得滚烫,像是烧起来那般,灼得我疼。
心里也挺疼的。
“暖暖,我不是,认玲姐那事我也是那日才知道的,玲姐事先并未同我讲过。”
“那你改口挺快。”
“当时那么多人。”宋月说着声音小了下去,看起来委屈巴拉的。
我盯着她看,认真分辨她并未撒谎后,才缓和语气,“随便吧,反正讲不讲的你都这么做了,我不管你。”
半晌,“那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那你就还是在生气。”
……
好好好,宋姩姩是懂我的,我确实在生气,而且是一想起来就生气的程度,但比起生气,我更自责。
我说她逃避,其实我也逃避,我甚至不敢告诉她那个晚上我卑劣的猜疑,也不敢问她一句,你对我好到底是不是有目的的。
我担心她用震惊且疑惑的眼神看我,问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样,我会无地自容。
不过我不说,宋月好像也在这么多天的思考中逐渐窥探到了我的这个想法,她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又说起来。
“暖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非是为了户口和身份证才对你好的,于我而言,你很重要。”
“有多重要?”
宋月难得地噎了一下,眼神闪烁几瞬,再望向我时,真诚热烈,夜色中璀璨夺目。
她说,足以托命。
第48章 娇矜(18)
托什么?命什么?宋月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我想着往后退了半步。
但她的目光是那样清明,炽热,仿若绵延数千年的星河,跨越时间,悉数映入我眼,直白得让我无所遁形。
鬼使神差地,我说,宋月,别让自己的命变得这样不值钱。
江暖,你脑子也出问题了,说的什么屁话?
“我晓得你们古人总是把什么性命不性命的挂在嘴上,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命很重要,你该对自己负责,而且,我要你的命干嘛?”
我叹气,想停下,嘴却不听使唤,“我们只是朋友,宋月,你这话太吓人了。”
话落,她便肉眼可见地怔住了,满得要溢出眼底的情潮开始回退,半晌喃喃,
“我们只是朋友。”
是,对,我想肯定地回复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脑海划过一个声音,它说,江暖,你敢这样说你就完蛋了,你会后悔的。
我的眉头紧皱,眼中倒映着她的落寞,清晰可见,那个声音又说,你看她多难过,江暖你快说不是,快回答她。
可若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我不是没感觉,宋月对我的好我一样样记在脑中,锁在心里,说她喜欢我,自然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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