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和楚清秋在床上这样那样。
阿秀低着头，心疼起小姐的不容易，顺着她的话说，“瞧着少夫人对赵昭小姐也挺友善的。”
“何止友善，分明是是殷勤，”梁佑芸嘴角挑起笑，弧度清浅，声音淡漠，“都亲自准备房间去了。她何必这么麻烦，让赵昭跟她同住不就行了，她向来喜欢这样的。”
柔柔弱弱的类型。
她是，赵昭是，还有新进京的福佳郡主朝慕，也是表面小娇花。
阿秀不吭声。
梁佑芸垂眸看着地上的碎茶盏，搭在腿上的指尖缓慢蜷缩攥紧，轻轻吐气，“赵昭。”
赵昭这会儿正送母亲赵氏出门呢。
赵氏拉紧赵昭的手，低声叮嘱，“这可是个好机会你要握住了，咱家能不能在京中翻身全靠你了。”
“您之前不是说梁国公府没指望吗。”赵昭嘀咕。
“你懂个什么，你爹说了，梁府如今跟楚家联姻，是翻红之兆，如果不是楚家眼光高难接近，娘都想把你送去楚家。”
赵氏感慨起来，“外头都传楚清秋清冷疏离，你也说她不好相处，我今个瞧着她跟你们说的都不一样。这不，我随便拿长辈的话头压她两句，她就乖乖让你进门了，左右不过是个小姑娘。”
“只要楚清秋松口同意了，楚家那边定然不会多说什么，剩下的路怎么走，不用娘教你了吧？”
赵昭眉眼柔柔，娇羞了一下，“拿下表哥还不是轻而易举。”
“对了，我怎么听府里下人说，楚清秋嫁进来后还没跟梁佑安圆过房呢，”赵氏想起什么，皱紧了眉头，“说是一直跟你表姐梁佑芸住在一起。”
怪不得那么轻易的就松口让人进屋，因为她没能拢住男人的心，心底正心虚呢吧。夫妻没圆房，不管对国公府还是对楚家，楚清秋都不好交代，这才让赵昭进屋粉饰太平。
只是——
“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吧？”赵氏怀疑起来。
府里下人说起这事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是不能对外说的，显然早就习以为常。
一是梁佑芸跟楚清秋自幼关系好，睡一张床很正常。
二是梁佑安不喜欢楚清秋，故意躲着她冷着她，这时候梁佑芸做为楚清秋的好友跟小姑子，亲自陪楚清秋一起睡，安慰她安抚她，这也很寻常啊。
可她们认为寻常的事情，在赵氏听来就很奇怪。
就算两人感情再好，那也没有新妇成亲后跟小姑子睡一床的，成何体统啊。
赵昭闻言却笑了，“娘，你应该求神告佛，希望她俩之间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氏看向赵昭。
赵昭微微眯起眼睛，“要是真这样，那她俩就有个把柄落在我手里，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她们不得哭着求我别把这事抖落出去。”
她道：“而且如果她俩真有点什么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那表哥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吗，到时候再生个儿子，我在这国公府里，谁还能分得清我是妾室还是正妻？”
她迟早要在这府里站稳脚跟！
赵氏脑子转过弯来，立马拍着女儿的手笑着说，“还是你聪明。”
母女两人想的都是怎么在国公府站住脚，然后笼络住梁佑安的心，利用国公府的权势帮扶赵家。
送走赵氏之后，赵昭往院里走去找国公夫人，正巧迎面遇上梁佑芸。
两座假山之间一条小路，梁佑芸在这边，赵昭在那边。
“表姐，好久不见呢，”赵昭主动朝前走，柔柔福礼，“听闻表姐定了文家？那挺好的，虽是清流人家没什么权势，但对外说起来名声好听啊，表姐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好名声吗。”
梁佑芸轻轻笑着，“是啊，不过是个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正妻，没什么好提的，不值得表妹费心。”
赵昭讥讽梁佑芸好名声，梁佑芸嘲笑她进门当妾，两人互不相让。
见这个伤不到对方，赵昭眸光一晃，说起别的，“还真是没想到清秋姐姐会嫁给表哥，她这般谪仙一样的人物，我以为她会进宫的。”
梁佑芸只是端着笑，“哦？”
赵昭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姐了，见她这副表情，当场笑容就真实了几分。
她往前走几步，站在梁佑芸面前，“我自幼便想和她亲近，如今总算有了机会呢，我这次定然会跟清秋姐姐处的极好。”
梁佑芸脸上的笑容僵住，微微侧眸看赵昭，“别让我撵你第二次。”
“是吗？”赵昭摸着手腕上的旧伤，“如今的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推倒了。如今的清秋姐姐，也不一定会站在你那边了。”
说完赵昭又挂上柔柔弱弱的笑，跟梁佑芸福礼，“那表姐，我就先去见姨母了。”
赵昭胜者一般，笑的得意。
梁佑芸面上不显，袖筒之下，手指都快要掐出血了。
晚上，梁佑芸睡在自己房里。
阿秀进来吹灯，就听见床帐里的人闷声问，“她呢？”
阿秀反应了一下，知道梁佑芸说的是谁，便道：“奴婢去看过了，少夫人那边说今日给赵昭小姐收拾屋子太累了，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
她已经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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