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要真是想开了，就不会这些年一句都不提。”
池于钦把话给她点破。
她也是出过柜的人，这事儿天底下就没有能想通的父母，就算有也是心里经过了极大斗争。
一个人的思想好比一颗根深蒂固的树根，想要扭转树根的方向，除非连根拔起。
“可我都已经跟她表明态度了，她总不能一直这样没完没了吧？”
“再这样闹下去，我跟陈闵还怎么过？”
“那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池于钦睨了她一眼。
司小林有些懵。
跟陈闵分手的那些年，司小林哪还有未来可言，上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班，拿着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工资。
司小林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能一眼望到头了。
直到陈闵的出现。
司小林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陈闵把她一潭死水的生活，又重新注入生机。
那晚，她被池于钦跟唐臻送到楼下去找陈闵，当她看见陈闵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司小林就没法再控制自己了，她知道她辈子都不可能跟陈闵做朋友。
真正爱过的人，是做不了朋友的。
司小林觉得自己天生就得是陈闵的，她拧自己耳朵也好，骂自己也好，不理睬自己也好...总之不管怎么样...司小林都能无比坚定自己爱陈闵的那颗心。
这些年，她总是想到她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晚上。
是自己故意跟她盖一床被子，故意喊热，故意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才多大年纪，就敢做那些大人做的事。
其实，当时但凡陈闵说一句不愿意，自己也不会那样。
可陈闵没有...
陈闵只是抱着自己，然后允许自己亲她、摸她、碰她...
司小林对陈闵有种天生的征服欲，她的执念告诉她...陈闵只能是自己的。
她们就这样在一起了，陈闵眼睛湿漉漉的跟自己说——不能骗她，要一辈子被她好。
司小林答应她了。
司小林是认真的，她真的有在规划她们以后的生活。
可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司小林发现自己的承诺没有办法实现，她跟自己说那样是为了陈闵好，可到头来...却让她差点儿就彻底失去了这个人。
所以，后来她们再相遇的时候，司小林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当初的事情重蹈覆辙。
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她是势在必得的。
有了目标，人生就有了方向。
司小林知道自己没脸没皮，知道自己是在纠缠陈闵，但她不信...陈闵就真的舍得和自己做朋友？
她们是有爱的，那些爱都是真的。
就在那晚，司小林推着陈闵进了卧室，赖在她的床上...死活都不肯走。
陈闵打她、骂她——
“司小林你给我滚！”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把我当什么？！你想招惹了你就来招惹！你不想招惹了，你就能拍屁股走人！！”
“我错了陈闵，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会在离开你了...”
“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司小林跪在床上，任由陈闵打她。
陈闵咬牙切齿，手上的劲儿一点都没有收——
“你的自尊呢？！”
“你给我起来！！”
“我不要自尊了！”
“没有你...我要什么自尊？！”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今天也不走。”
陈闵一边打她一边哭，眼泪决了堤的闸口。
哭到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她抱住了司小林。
就像她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样...抱住了她。
“你恨我吗？”司小林问她。
“恨。”
“那你还爱我吗？”司小林又问她。
只这一次陈闵没有回答。
因为比起恨，她更想要她。
司小林就这样...又一次把的人跟心‘霸占’了。
...
“我当然选陈闵。”
司小林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那你妈妈呢？”池于钦转头又扫了她一眼“赶明儿她又上吊又跳楼，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爸快要出狱了，她还指望着和他白头偕老呢。”
司小林像是想通了什么，拿出手机，把她妈妈的电话拉进黑名单——
“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
“我和陈闵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的，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就算她是我妈...也不行。”
“你想通就好。”
她们在山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司小林拉着陈闵，眼睛就没在她身上离开过。
可能真的是大自然的神奇功效吧，总在你快要失衡的时候找回平衡。
——
周一上班。
查房刚一结束。
唐臻就被身后过来的赵芹拍了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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