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谢不辞缓缓眨了下眼,语气慢吞吞:“在想……奖学金给谁。”
温砚眼睛一亮。
第五名,那也是有八百块的!
她抓着谢不辞手腕,猛地凑到谢不辞面前,暗示地眨眨眼。
距离太近,鼻尖似乎都要相贴,谢不辞呼吸一滞,抽出自己的手后退几步。
温砚急急追问:“谢不辞!你想好给谁没有!”
司机看见谢不辞,立刻从驾驶位下来打开车后门,站在车旁等谢不辞上车。
谢不辞看了温砚一眼,转身上车:“还没想好。”
温砚:“大小姐好好想,慢慢想,不着急,不着急的!”
谢不辞坐进车内,扭头看向身后,温砚还在朝她挥手。车子启动,那道身影透过车窗,在瞳孔中越来越小。
看不见了。
“你在市一竟然交到朋友了?”
一道懒洋洋的男声传来,副驾驶忽然缓缓放倒,是个看上去约摸十七八的男生,正拿着手机玩。
车座放倒后,他百无禁忌地曲起腿,压在副驾台上,侧头看谢不辞,笑嘻嘻道:“那女的虽然眼瞎跟你做朋友,但长得倒是挺好看嘛。”
谢不辞冷冷瞥了眼副驾驶的人,没有说话。
见谢不辞态度冷淡,他神色也阴沉下来,刚要继续说话,司机忽然接了个电话。
司机目光频频透过后视镜,悄悄看后座闭目不语的谢不辞,几息后犹疑着开口:
“大小姐……夫人找您。”
谢不辞睁开眼,掏出手机,才看见两个未接电话。
她开了静音免打扰,电话打来时没有声音。
视频电话接入,车座后排屏幕亮起,一张稠丽美人脸出现在屏幕中。
她戴着银框眼镜,气势凌厉,看向谢不辞,直截了当地质问:“你这次只考了第五名?”
谢不辞睫毛轻颤,半掩住如墨瞳孔,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回事?”
屏幕那头的女人神色骤然冷下来,语气带着点讥讽:“去了那种小地方的学校,居然连第一都考不了?”
谢不辞低垂着眸子,面不改色撒谎:“考试没带涂卡笔,选择题涂串改不掉。”
“别找这些借口,谢不辞,我不需要一个废物。”女人语气加重:“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回德英上学。”
“好啊,”副驾驶的男生笑着接了一句,语气恶意满满:“德英的同学们都很想,很想姐姐呢。”
垂在腿上的手指骤然陷进皮肉,不受控制地轻颤。
屏幕里的女人一顿:“谢承业?”
谢承业把头探过去,嬉皮笑脸:“小妈,别紧张,我就是回来找姐姐玩几天,不会做什么。”
女人不再理会谢承业,只盯着谢不辞:“回答,听见了吗?”
“听见了……”
谢不辞双手交握,竭力控制着颤抖,沉默几秒,低声开口:
“不会有下次。”
电话被挂断,谢承业专注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十几分钟的车程,快要到目的地时,谢承业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鞋底擦过挡风玻璃,发出刺耳声音。
“谢不辞,我在网上看到了好有意思的东西啊!有人在卖笔,看着真眼熟。是之前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二十四套里的一根,巧了,还刻着谢姓呢。”
谢不辞一怔。
“唔……我看看,定价六千,这卖得也太廉价了吧?介绍是朋友送,品牌保真,全新,忘了哪款懂的来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不对,太过分了,我得买下来!”
他笑得在驾驶座上翻来覆去,忽然侧身扒着座位面朝谢不辞,手机几乎要贴到谢不辞脸上:“你看,你快看啊!”
“唔,不行,我要约她面交,看看这么过分的到底是谁,竟然敢把我姐送的礼物转手卖……姐,到时候你一起来看,我给你报仇。”
谢不辞终于开口,目光阴郁:“用不着,跟你没关系。”
“我是在通知你。”
谢承业目光落在后视镜中,欣赏着谢不辞的表情,玩味地笑:“不来的话……我说不定会教训得有些过分呢。”
第21章 温砚,我讨厌被骗
引人注目的加长版豪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温砚收回目光,往停自行车的地方走。
开锁推出来,才发现自行车车胎瘪了,温砚蹲下去仔细看了看,从车胎上拔下三颗图钉。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温砚冷笑一声,收起图钉。
学校附近有修车子补胎的地方,距离不远,温砚推了七八分钟就到。一边请修车大爷帮她补胎,一边要了个小纸盒,把图钉装进去放在兜里。
三个补丁花了15,温砚把这笔账记在张子轩头上,付完钱骑上车子回家。
把车子锁在楼下,温砚拿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预报周一周三都有雨。
满意。
三颗图钉,够给张子轩的电动车扎三次。
报复人当然得挑有雨的恶劣天气,那时候补胎大爷不出摊,门市也关门,想修都找不到地方。
傻缺张子轩,报复人都报复不明白。
把车子停到其他单元楼下锁好,温砚一边往家走,一边低头看手机。
刚刚没注意到弹窗里的消息,现在才发现她挂到二手平台的那根笔有人要买。
聊天框显示十分钟前对方发来的消息,说他刚好也在这个城市,想跟她面交。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这个问题在温砚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她挥散。
肯定不会是谢不辞,谢不辞那种大小姐怎么可能会逛二手交易软件?应该就是个普通买家,或者奢侈品二手贩子。
这种高价东西能面交是最好的,要是邮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温砚要哭死。
发过去一条消息,询问对方空闲时间。对方似乎一直在看手机,消息回复得很快。
[尽快]
温砚已经走过七楼,再上半层就到家,看完消息思索几秒,刚要回复,余光中忽然扫到八楼的房门似乎开着。
温纸墨又提前开门了?
这念头升起,隐隐约约的哭声后知后觉在耳朵里清晰起来。
上面就是八楼,对面空着,八楼只有她们一家住。
温砚面色倏然一变,把手机揣进兜里,飞快往楼上跑。
房门大敞,还没进去就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
温砚沉着脸拽下书包进去,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胳膊一道高高肿起的伤口,头发散乱,嘴角眼眶青紫交加,脸颊也充血到快要破皮。
温纸墨半蹲在地上,边哭边给妈妈擦药,听见门响吓得一抖,狠狠擦了把脸满脸警惕地看过去。
看清那人是温砚后神色骤然一松,大声哭出来:“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温砚把书包扔在地上,眉头紧皱,快步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妈怎么回事?”
温纸墨蹭掉眼里的泪,语气恨恨:“是温义全来了,他一直踹防盗门,踹了很久都没打开就走了,我以为他不回来了,可是没一会他就拿钥匙来,来把门打开了……”
温砚脸色阴沉下去。
防盗门是她单独花钱找人装的,钥匙本来只在她手里,但后来张子轩家里说装防盗门可以,但必须得交一份钥匙过去,否则这个门就得拆掉。
温砚没办法,只好给出去一把备用钥匙,再三叮嘱这把钥匙不能给任何人。
“他进来后就找钱,找不到就砸东西,我想报警,他就拿东西砸我,妈去挡,就被他打成这样……”
眼泪止不住地留,温纸墨又重重擦了一把:“我骗他说已经报警了,他就走了,他说明天还要来,只要不把钱给他,他就天天来……”
“放心,我能解决。”哪怕大脑里一团乱麻,温砚还是第一时间给出了肯定答案。
妈妈麻木的双眼终于缓缓转动,眼眶里迅速积满了泪水,温砚拿纸巾垫在她眼睛下,不让泪水落在伤口上。
温砚重复:“放心,我能解决。”
打车带妈妈和妹妹去小诊所处理好伤口,温砚心头浮上一层阴鸷。
换防盗门治标不治本,就算换锁,不给张子轩一家钥匙,妈妈和温纸墨也总有出门的时候。
温义全和张子轩一家的仇要报,可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换地方住,换安保严密的地方住。
可那样的地方租金能便宜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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