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时一瞥谢不辞,温砚拿红线抽了下她的脸:“还不睡觉?等什么呢?明天不走了?”
谢不辞:“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休息,但是只有现在,还能看你了。”
温砚沉默一会儿,踢踢被窝里的谢不辞:“起来,挨着我。”
谢不辞很快从被子里爬出来,坐到温砚旁边。
温砚很想搂着她,可搂住了就不好编同心结了,只能放弃,索性靠着谢不辞编。
谢不辞时不时凑过去亲她一下,她们就交换一个慢吞吞的吻。
温砚编了多久,谢不辞就陪了她多久,等编好同心结,温砚把它套到谢不辞手腕上,又有点舍不得:“再编一个,给你编了一个,也得给我留一个吧。”
她也想留点念想,谢不辞这一走就是一年。她嘴上说着一年过得快,可现在谢不辞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觉得未来会很难熬了。
她也,真的,舍不得谢不辞。
谢不辞问:“你都给谁编过同心结?”
温砚编起来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编。
温砚心里好笑:“给你编的叫同心结,给别人编的那叫手工艺品,商品,你乱吃什么醋?”
“编这个还是我初中学的,那时候班里流行编东西,有人买了工具懒得编,又想要,我就给他们做手工代编,一条收十块钱。”
“我编熟了之后,可以一边听课一边编,除了我们班的同学,还有其他班的花钱找我编。”
谢不辞有点嫉妒,嫉妒那些曾经跟温砚做了那么久同学的学生。
温砚的过去,她只能从言语中听说,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凌晨三点之后,窗外再没有烟花响起,整个世界都变得静悄悄。
温砚又剪了她跟谢不辞的头发,继续编第二个同心结,谢不辞看她编过一个,已经看明白了点,等温砚第二个编好开头,就接过去编。
“给我的你编,给你的我编。”
谢不辞第一次编,编得很慢,也没有温砚编得好看,但成品也算有模有样。
谢不辞想给温砚系在脖子上,遗憾发现长度不够,只能系在温砚手腕上。
温砚玩闹般掐了下谢不辞脖子:“好啊你谢不辞,我给你编手链,你想给我套狗绳?”
谢不辞按住温砚的手,指尖顺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转了半圈:“这是圈。”
贴着温砚的手腕,滑到小臂,滑到大臂,滑到温砚跳动的心脏上方,轻轻一点:
“这是绳。”
谢不辞朝她吐出一小截舌头,轻轻汪了一声。
“已经在你手里了。”
温砚呼吸微顿,把手里的红线扔到一边,倾身和谢不辞接吻。
这一吻太急太凶,温砚又失了分寸,直到舌尖尝到一点腥甜味道,才后知后觉她又把谢不辞的唇瓣咬破了。
她自制力很强。
每次脱离掌控,都是因为谢不辞。
温砚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谢不辞,语气很轻。
“……希望天永远不亮。”
希望你永远不用走。
第47章 再深一点,温砚。
五点半天就开始蒙蒙亮,等到六点半已经天光大亮。她们家好些年没跟温义全这边亲戚来往,大年初一也不用去拜年,早上六点,孙何婷跟温纸墨还在睡觉。
温砚去冰箱里把昨晚包了的没煮的饺子下了,跟谢不辞一块儿吃早饭。
吃过饭洗漱完已经七点,谢不辞本来五点就该走,可是舍不得,拖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这下是真的不得不走了。
她们在玄关处抱了好一会儿,实在拖不下去了,温砚才放开谢不辞:“先别走,外面冷,我去给你拿件外套穿。”
谢不辞握住温砚手腕:“不用,我来时穿了,外套在车里。”
温砚把谢不辞送下楼,看着谢不辞坐进车里,车门合上,车窗落下来,跟她道别。
温砚朝她挥手,看车辆缓缓启动,把她甩在身后。
谢不辞的车窗没关,仍旧探头看她,那张脸在温砚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她心里忽然生出恐慌。
“谢不辞!”
车缓缓减速,停下,等温砚回过神时,她已经追上了谢不辞的车,谢不辞从全落的车窗里和她对视。
“回去吧,温砚。”
温砚呼吸略微急促,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年太久了。
变数太多了。
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这是一年,是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谢不辞会接触到更多的人,更繁重的知识和任务,颠倒的时差,稀缺的空闲时间,不再有交集的共同话题……她曾经最担忧的即将提前实现。
可她的不安不该让谢不辞知道,她应该坚定地认为这都不算什么,只是可以轻松迈过的小考验,没什么大不了。她应该笃定,坚信她们不会被地域和时间打垮,她应该冷静,让谢不辞心安,就像当年妈妈妹妹住进医院,她镇定地扛起一切一样……
她明明能做好,明明曾经就做得很好,这只是一次分离,跟医药费和全家的生活相比,太轻了,太简单了。
她不该这么失态,这么焦躁,这么不安。
是自动的生理反应,难以被软化的意志所掌控。
她问谢不辞:“你要去哪?机场吗?省会的机场中转走?”
谢不辞嗯了一声。
最省时间的方法是开车去省会机场,国内中转一次,再坐上飞国外的航班。省会离平昌一百多公里,开车过去两个多小时。
温砚的手探进去开门,把谢不辞挤进去,钻进车里贴着她坐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我陪你去,把你送到机场。”
谢不辞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来回要五个多小时,不跟你家人过年了吗?”
温砚抬眼:“不想我去送你?”
“想。”
“那就别问那么多。”
谢不辞唇角弯起,搂着温砚腰肢,在她颈侧轻蹭:“你舍不得我。”
“温砚,你舍不得我……”
温砚捏住谢不辞唇瓣:“嘴叭叭没完?再说就把你嘴堵住。”
车里的司机不是谢不辞留在平昌的那位阿姨,是个看上去约摸三十岁的女人,温砚不知道对方在谢不辞这儿有几分值得信赖。
谢不辞伸出舌尖舔了舔温砚的手指,升起隔板,从后座拿出一盒纸抽,抽了六七张叠好,单膝跪在车后座上,撑开腰间松紧带,当着温砚的面垫下去。
“这样就不会弄湿。”
她把手抽回来,圈着温砚脖颈凑上去,张开嘴:“可以堵了。”
温砚屈起膝盖压着她蹭,按着谢不辞脖颈压向自己,在她耳边轻声道:“就那几张?挡得住你吗?”
谢不辞耳侧贴上她唇瓣,轻。蹭:“不知道,这个要看你吧?”
温砚左手按在谢不辞后颈捻着:“可我手现在还是冰冰凉的呢,怎么办啊?”
谢不辞:“暖暖。”
“去哪里暖?上边还是下边?”
谢不辞凑过去亲她手指:“你有两只手,都暖一暖。”
温砚哼笑一声,遂她的意:“谢不辞,你真是个好人,体贴大度,温暖善良。”
到底顾忌着前面有人,谢不辞没敢发出什么声音,受不住了就低头咬温砚的衣服,温砚肩上衣料已经皱作一团,被谢不辞濡。湿。
半小时,后车座空调又往下调低几度。
谢不辞瘫在温砚身上,灼热呼吸洒在温砚颈侧,她低低开口:“真的不能咬?”
温砚想不明白:“牙印也留不了多久,这么执着让我咬你干什么?”
“能留下,你咬深一点,出了血就可以,我身上容易留疤,”她将心脏前的皮肤送到温砚唇边,语气放轻:“温砚…咬一下。”
温砚低头叼住,牙关用力,听见谢不辞极力压抑却仍旧泄出的一点抽气声。
“疼吗?”
“…再深一点,温砚。”
温砚小时候咬过温义全,发了狠的力度,被踢开前几秒里也没能见血。牙齿并不是什么锋利的东西,咬在皮肉上,要多狠才能刺破皮肤?
温砚收了牙,改用唇瓣覆上去。
谢不辞按在温砚后脑,低低叫了她一声。
“咬不下去,没办法那么用力咬你,”温砚最后轻轻亲一下皮肤上晕开的鲜妍吻痕:“留个戳,也一样的。”
“不一样,”谢不辞轻声道:“痕迹迟早会消退,但疤痕不会。温砚,我要走太久了,一年太长…我想带着你留下的东西走,印在我身上的,永远丢不了的,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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