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包装精致,温砚拆得很小心,打开外盒,看见里面躺着两个玩偶。
一个毛茸茸的猫猫玩偶,模样跟她送谢不辞的石膏小猫看着一样,但比她送的石膏小猫大上不少。另一个则是Q版人型玩偶,穿学院风校服,戴银框眼镜……看着像除夕那天谢不辞来时的打扮。
嗯…连上她,现在一家三口都在屋里了。
不过两个玩偶,谢不辞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专门叮嘱她回来再看?
本着最喜欢的留到最后吃原则,温砚先把猫猫玩偶拿起来,玩偶的皮毛柔软顺滑,摸起来很舒服,她没忍住多摸了几次,然后才开始仔细研究特殊之处。
翻来覆去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温砚思索几秒,用指尖开始一寸寸捏猫猫玩偶。
捏到脑袋时,玩偶忽然发出一声猫叫。
下巴:“呼噜噜。”
尾巴:“喵喵喵喵。”
肚皮:“喵呜。”
……她好像知道谢不辞为什么要让她回家,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看了。猫猫玩偶是猫叫,那谢不辞的Q版玩偶,难不成是谢不辞叫?
是不是有点刺激?
把玩偶谢不辞拿起来,温砚先试探着按了一下玩偶小辞的手,谢不辞的声音忽然传出:“温砚,你想和我牵手了吗?”
按按肚子,谢不辞说:“我会好好吃饭,温砚。”
按到玩偶小人的唇瓣,谢不辞说:“不可以亲它,留着亲我,温砚。”
按到屁股,谢不辞说:“温砚,不要做坏事。”
按到眉心,谢不辞说:“温砚,我也想你了。”
按到心脏处,谢不辞说:“温砚,我是你的。”
温砚手指停住,静默几秒,她摸索着掀开玩偶小辞身上的衣服。玩偶胸膛上果然印着缩小版的牙印,温砚盯着那个小牙印,再次轻点一下。
谢不辞说:“温砚,我是你的。”
“温砚,我是你的。”
“温砚,我是你的。”
“温砚……”
第九次,玩偶谢不辞说:“温砚,我也爱你。”
温砚躺倒在床上,将玩偶谢不辞压在脸上,还能闻到谢不辞身上那股熟悉的浅淡香气。
要命。
……这份礼物,谢不辞,她真的,真的好喜欢。
*
谢不辞只在落地时报了个平安,很快再度失联。
温砚在日历上把八月九号用红笔画了个圈,那是谢不辞结束夏令营训练的日子,过了这个圈,她就能跟谢不辞见面了。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一天天数着日子过,掐算还要多少天能见到谢不辞,一笔笔涂掉日历上的数字,慢慢吞掉和谢不辞见面的数字路程。
六月末,温纸墨中考结束,她的腿已经恢复如常,行走坐卧看不出半点异样,考试结束后就出去打工。
七月中天气愈发炎热,温砚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做准备,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学习。
期末结束就是暑假,再过十几天谢不辞就能从国外回来,她们能有半个月的相处时间。
下半年谢不辞正式进入大学,或许仍旧很忙,但可以恢复跟她的联系,不会再有这么长时间的断联。下半年她也步入高三,所有人都说高三是很快的一年,很快就能过去……
等高考结束的暑假,谢不辞应该也可以回国?不行的话她可以想办法过去见谢不辞。等她上了大学,或许还可以出国留学,努力考上谢不辞在的学校,真正实现曾经和谢不辞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
那时候她是不是该叫谢不辞学姐?
再之后,她们能待在一起好几年,她可以去帮谢不辞处理工作,她不会拖谢不辞后腿,她可以成为谢不辞最信任,可以交付后背的存在,她会和谢不辞一起,去更美好的未来。
五年,十年,不会再有谁能阻碍她们,她们曾经畅想的未来,都会一一实现。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结束,还有两天半课程,学校的书本卷子该陆续往家搬,温砚今天搬了一部分回家,推门进去却看见温纸墨跟孙何婷坐在客厅里,温纸墨正抱着孙何婷安慰。
沙发前的桌子和地面上,摆满了包装精致的礼品,都是当初谢不辞来时送的。
温砚心里莫名觉得不妙,她把背上的沉重书包放在沙发上,开口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把……”孙何婷只说了两个字,就止不住抽噎,泣不成声,她竭力想要平复,却仍旧控制不住哽咽的抽泣。
温纸墨轻拍她后背,接过她的话,跟温砚解释:“妈她不小心打破了一柜子香水,老板说那一柜子都是奢侈品香水,里面还有一只老板放在那展览的玉镯,值几十万。”
“香水有的碎了,有的没有,但那支几十万的玉镯真碎了,林林总总算下来,他说要赔七十万……”
一个香水售价最高不超过五百块的香水店,放一只几十万的镯子在店里展览?还是普通玻璃展柜?
温砚觉得荒诞。
“妈当初怎么把柜子打碎的?”
“我也不知道,”孙何婷满脸泪痕,用力敲自己的脑袋,被温砚捉住手腕后,哽咽着抬头:“吃完饭,李园让我去擦那个柜顶,我踩着凳子擦,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没劲儿砸过去了……”
她每天在食堂吃饭,温纸墨找的工作也包吃,孙何婷中午就留在香水店,吃老板统一订的饭。
温砚问:“吃的饭还留着吗?”
孙何婷摇头:“不知道……”
饭真有问题,也不会给她找到的机会。
“那个老板说香水和玉镯收货照片,视频,购买凭证全都在,监控录像也录了妈把柜子碰倒,人证物证都有,让我们赔钱,不然就走诉讼。”
圈套已经落地,监控视频为证,现场被清理过,温砚甚至连找出问题所在的机会都没有。
孙何婷抽噎着:“我说我没那么多钱,他说,他说我穿的衣服都是大牌,没钱就赔值钱东西,然后去工作还钱…我能去工作,但这些东西怎么办?小砚,这些东西是小辞给买的……”
温纸墨开口:“姐,那个老板说让妈去油漆厂打工还债,但妈的身体怎么能长时间接触油漆?到时候我去替妈上班…能不能先把辞姐送的这些先赔给那个老板?”
温砚目光落在桌子地面摆满的礼品上,闭了闭眼,起身:“我先出门一趟,你们接着找找还有什么是谢不辞送的,一起收拾出来。”
她出了家门,顺着楼梯上十三层,依次敲响十三层三户保镖的门,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翻出谢不辞留的助理电话,打过去却显示号码已注销,最后联系谢不辞留在平昌的司机阿姨,同样是失联状态。
一切已经直白摊开在她面前,一个拙劣的,不走心的局,浅显到近乎明晃晃告诉她——没错,就是在整你。
温砚回忆着谢不辞跟她讲过的家庭关系,思考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许镜心?还是谢文康?
谢承业没这么大能量,谢文康应该半点都不在意谢不辞做什么,这么想就只剩一个许镜心。
温砚没见过许镜心长什么样,对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几个厚重的台历课程表,和为了面子丝毫不顾谢不辞想法的处事风格。
一个冷漠自私,利益至上,情感淡薄的女人。
第二天,温砚跟学校请了假,直接去找香水店老板。
对方跟她弯弯绕绕说了半晌,最终若有所指道:“拿了不该拿的,欠了不该欠的,碰了不该碰的,都是要还的。”
“还在的还回去,吃了的吐出来,先还清最容易算的债,才能继续往下谈嘛。”
还债。
从昨天发现谢不辞留下的所有人都和她失联后,温砚就知道对方已经明了她和谢不辞的事。
至于知道多少,她不清楚,但能将谢不辞留在她身边的人全都挖出来,全都控制住,相必也没什么不知道的了。
对方在告诉她,不需要费多大力,不需要精心设什么局,一只玉镯,就能让她原本平稳的生活重新坠到地狱。
这场局拙劣到温砚轻易能看出,因为对方毫不在意,她只是懒懒掷出一颗石子,看湖面惊起的微澜,饶有兴致地观赏温砚这条被困在池中的鱼,究竟会做什么选择。
找谢不辞?先不说能不能联系上谢不辞,谢不辞能不能出来,就算谢不辞突然到她身边,又能做什么?
谢不辞所拥有的都来源于她母亲,她曾经被许镜心掌控,现在仍旧被许镜心掌控,回不来,逃不出的夏令营,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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