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形容。
西初默默地移开了脸,拒绝着:“我不想知道。”
楼洇跟着转动轮椅,在西初的正面停下后,楼洇伸出了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很生气地凑近了一些距离,“可是小姐想说!”
西初愣了下,抬手拨开楼洇过于亲密的双手,让了一步:“我也没有不让你说。”
这是实话。
西初从一开始就问了她然后了,是楼洇自己坚持不说才会落到现在这么个奇怪处境。
在自己的话语落下后,西初的眼皮跳了跳,她感觉有些不好。
果不其然,面前的小姐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就好转起来,她控诉着:“可是你没有求着小姐说。”
西初无奈,“……我求你了。”
于是骄傲的小姐高兴地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西初,“……”那可真是谢谢您了。
也不知道楼洇是不是想了这事许久,再度提起时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讲到哪里,也没有询问西初自己讲到了哪里,就好像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插曲,她只是以着十分平缓的语气再度接上了原先未完的话题。
“他在问那个孩子是谁。他是北阴的王爷,世人皆知他与王妃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十五岁那年被送往了南雪和亲。他并非是忘了那个被送往南雪和亲的孩子,他也并非不记得当年被送入静南王府的孩子。”
楼洇的秘密,揭开了一角。
从她的第二句话开始,西初就意识到了,这个秘密之所以能够被道出来的原因。
是巧合,还是楼洇知道着些什么?
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巧合的事情,可巧合再怎么着都不会无数次发生,当巧合存在过多,便成了刻意。
“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
“他的妻子从未诞下一个孩子,他从未见过那个孩子。”说到这里的楼洇扬起了一抹笑,她用着折扇掩住自己的半张脸,留在外头的一双眼肆意地打量着西初。
而后,她说出了最后一句:“旁人皆说那是癔症,若不是他的孩子,难道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人成为了他的孩子吗?”
西初无言地闭上了眼,她想小姐说的确实是一个大秘密。
脑袋没由来的疼痛,西初问出了最开始的那句话,“那个孩子,是谁?”
与楼洇口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问话。
“小姐我怎么知道?”楼洇收起了那些肆意,她伸了个懒腰,随意敷衍了一句过去,“小姐我啊虽然说是天纵奇才,百年难得一遇,可再怎么着,小姐我也只是个活了十九载的凡人啊。”
西初,“……”
西初想说一点不能公开的话,这不太好,这也很不礼貌。可她只要看到楼洇那懒洋洋的模样,心里头就升起了莫名的怒火,这个家伙真的是真的是——啊,让人很生气啊。
稍微无法控制自己那突然的脾气的西初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朝着楼洇走了两步,在看着楼洇持扇的手微僵时,西初长叹了一口气,转头迎向了归来的七窍。
身后,楼洇合起了手中的折扇,她低下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第287章
她们在逐步靠近着东雨, 路上的楼洇也没再讲什么秘密了,也没有将什么想说挂在嘴上,这对于西初来说本来是一件好事, 在西初听到她讲的秘密之前确实算得上一件好事。
但是,在那之后,就不一样了。
那可能是几辈子以来, 西初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过去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复活,在经历无数次死亡后,每一次都会重新睁开眼。她试过很多, 找过很多, 但没有一次她有接触过所谓真相的一角。
直到现在。
想知道吗?
西初不由得问着自己。
想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矛盾的想法在脑海里交织着。
西初无法去理清,只是看向楼洇的目光终究变得复杂了起来。
纵使每一次楼洇都会发现,然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指责着西初一直在看自己,“你再怎么盯着小姐看, 小姐的脸上也不会长出一朵花来。”
她知道为什么。西初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里头多少有些气闷, 特别是楼洇那乖张的笑容出现时,那股躁闷更深了些。
楼洇是故意的。
她转过了脸, 不再去盯着楼洇看。
安静了一段时间后,边上的小姐又委屈地出了声:“你已经有半个时辰没看小姐了,为什么你都不看小姐?”
她看上去很矛盾,明明是委屈的话语,看着模样还有些气恼。
像个大小姐。
脾气一阵一阵的。
可她又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只是寻常又普通地说着自己委屈。
西初想了一会儿,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无理取闹。
楼洇的各种表现都在朝着西初表现着这四个字。
不想搭理她。
楼洇心情起来的时候就说几句让西初心烦意乱的话,等到西初被她勾起了。
但……
不愿意的时候, 总会发生她不愿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心里头本就烦闷,所以才会觉得世界处处都在与自己作对,盼什么什么不来,盼什么不来偏偏就来什么。
就像现在的楼洇。
“为什么不想理我?整日跟个闷葫芦一样,一直憋着就能憋出个结果来?有什么想知道的都能问小姐哦,小姐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她看上去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言一行中都透着一丝只要西初开口了,她便什么都能答。
这很奇怪。
楼洇知道什么?
楼洇知道的东西是西初想的那些吗?
楼洇的知道里,包括了西初的存在吗?包括了西初的那些不可说吗?
西初不知道,西初也不能将那些事情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对他人脱口而出。楼洇还不是她信任的人,纵使她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都知道,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都明白,那么便该告诉西初,清楚地告诉西初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
或许,楼洇的知道就只是字面上的知道呢?
西初忍不住这么想着。
她想着,看着楼洇又生出了些不明不白的情绪来,“您,不是说,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吗?”
说着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小姐装傻充愣地否定着:“欸——是吗?小姐我说过那种话吗?小姐都不记得了呢。”在西初的冷哼中,装无辜的小姐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她拉近了与西初的距离,一字一句地说着未完的话语。
“你居然还记得小姐说过什么话——小姐我好开心哦。”
西初的眼皮一跳,她果断否定着:“没有。”
“没有。”她又一次重复着。
这样子的话下去,西初多少能猜到楼洇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说实在话,西初并不想看楼洇得偿所愿。
楼洇很烦。
又没有什么实质的办法能够让她不这么烦。
之前几次也是这样子,不管西初说了什么话,最后楼洇总是能笑嘻嘻地对上她,想了一圈,西初居然觉得自己有点无可奈何,她放弃挣扎,认认真真地对上楼洇的眼,询问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被问到的人很是无害地眨了眨眼,她思考了一下,笑嘻嘻地说着否定的话:“没有哦。”
过于自信的肯定话语让西初无力地叹了气,下一秒楼洇的声音又落了下来:“小姐我从不说讨厌,这话太过温和,若真是厌恶一人,应当告诉她,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西初沉默了一下,“倒也不至于到了让你滚的地步。”
“嗯?”笑嘻嘻的小姐疑惑了一下,她眨巴眨巴了下自己的大眼睛,在她将要发作前,西初立马起了身,下一秒笑嘻嘻的小姐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来。
“你可真无情,小姐我好难过哦。小姐我这么柔弱可怜,你居然也能对小姐我说出这种狠心的话来,小姐我真可怜呢。”
西初心里懊恼。
她百口莫辩,压根也辩不过楼洇。
“到了东雨。”西初又说。
刚起了个头,柔弱的小姐抓着自己的扇子捂住了自己两边的耳朵,跟个小孩似的直摇着头,西初听见她闷闷说了一句:“不听。”
“小姐我耳朵娇弱,听不得这些话。”
幼稚。
很幼稚。
超级幼稚。
耳朵娇弱的小姐因为听不得西初说的话,于是安静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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