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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穿书我成了仙二代_李沐之【完结】(54)

  骨灰随着风飘向远方,飘向落日,如寄亦如归。

  下辈子,做一株单纯而美丽的花吧。

  乌日娜突然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最后一把骨灰,被她死死攥在手里,不愿意交给风,亦不愿意交给命运。

  从那之后,乌日娜脖子上多了个粉色的琉璃盒,很美,很漂亮。

  大家都很有默契,从来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暗伤,见不得阳光。

  可偏偏就是这种暗伤,也能从一地的腐朽中,开出最纯净的花。

  丢掉了手中空空的罐子,乌日娜再次躺在马上。

  她不知道要去哪,亦无所谓要去哪。

  佘怜躲在檐角剥莲子。

  又是一年盛夏,庭内木华竹深,晚风微凉。

  庭院里,莫染和林深在打冰。

  将冰砖打碎,盛进金丝白玉碗中,放上镇好的杨梅,在杨梅上撒上几粒粗盐,再淋上去年做的桂花蜜。

  关萧和索莎足足吃了五大碗。

  佘怜放下手中的莲蓬,尝了一口,转身又往里面加了牛乳与酒糟,满意地点点头。

  云霁打着蒲扇,不想吃太冰的,给自己泡了盏花茶,浅尝了几块绿豆冰糕,和游潜下着棋,打发时间。

  “不是?你连皇位都不要了,就为了来这打冰块?”莫望站在一旁,十分不解。

  “这样,不好吗?”有些热,莫染丢一块冰在嘴中,硬嚼,嘎嘣作响。

  “我看你不是打冰块,你是有大病。”莫望翻个白眼,转身坐在紫檀太师椅上,一旁的女官给她打着扇子。

  莫染递给她一碗,“尝尝吧,浮生之味,在于末微。”

  女官接过,验毒,呈给莫望。

  莫望翻着白眼细细抿了一口,抬头一脸诧异地望着莫染。

  过了不一会,她放下手中的玉碗,盯着莫染,“算了,再来一碗。”

  莫染轻笑一声,没看她。

  “快点,别逼我求你。”

  明月照石,流水潺潺,云霁在朗月清风间打坐。

  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这是上古南华母神留下的修行心法。

  “铮——”有人在抚琴。

  琴声流淌,似幽涧滚泻,澄澈空灵。

  泛音悠悠,令人神凝心畅。

  一曲终,云霁呼出一口浊气,睁眼。

  是云熹。

  云霁盘腿坐在石头上,与云熹隔着流水,隔着月光。

  二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耳畔只余空灵流水。

  云破月来,晚花弄影。

  云熹低头按弦,又弹出几个音,摇摇头。

  心乱了,琴音自然也就乱了。

  “你来这做甚?”云霁平静地望着她,微笑道。

  “我昨日算了一卦。”云熹低头看着手中的琴,又抚了几个音,低落,沉闷。

  “善于易者不卜。阿秭。”水中的月亮,淅淅幽幽,不甚明晰。

  “穷途末路尔。”一声叹息,意味不明。

  “卦象作何解?”云霁起身,踏在流水上,连衣角都没湿。

  “甘州。此局终了处,在甘州。”云熹低着头,看着二人缠在一起的衣带,不知在想些什么。

  “甘州……”云霁默念道,若有所思。

  月下竹影摇曳。一片竹叶飘落、翻飞,最终轻轻落在水面,好似一叶扁舟。

  竹影打在云霁脸上,幽明飘忽间,她的紫眸亮得摄人心魄。

  云熹用目光有些贪婪地描摹着,二人之间只余呼吸的距离。

  氧气在慢慢变少,变稀疏。

  “你觉得,莫怀说,天道已死,是什么意思?”看着云熹的眼睛,云霁问道。

  “方生方死,若生若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云熹回望着她。

  云霁听懂了,月色落入她的眼中,潋滟明媚。

  “等我睡着了再走吧。”她拉着云熹,赤脚走向房间。

  “好。”

  “你会去甘州吗?”路上,云熹问她。

  “会有人让我去的。”云霁没有直接回答她,意味深长。

  第49章 为王

  绑走?

  绑谁?

  莲莲就算了,还真有那么点可能,可是……绑走莎莎?

  那位老祖宗?

  云霁一脸茫然。

  谁能把索莎绑走啊?那可是跳出六道轮回的半神!

  看云霁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莫染连忙补充道:“至少莫望留下的信是这么写的。”

  哦。

  原来这样。

  那不就对了!

  云霁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先吃饭再说。”

  有索莎在,就当是出去玩儿了!

  “到底吃醪糟杏仁露还是杨梅冰糯圆啊…其实桂花芋圆藕粉也不错……哦对了!小望望有说绑去哪了吗?”云霁好不纠结,随口问道。

  “甘州。”游潜笑着看着她,轻声答道。

  云霁猛然抬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真是……密不透风啊。

  呵呵。

  云霁轻笑一声。

  “先吃早饭吧。”她摆摆手,突然不想再说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

  皇室的马车,确实豪华。

  佘怜觉得自己可以在马车上练剑了。

  快到甘州了。

  大地开始变得荒凉。

  雁鸣阵阵,漫卷黄沙,苍穹空荡。

  “我们……真的能救她们吗?”佘怜望着天上的雁阵,不明白它们为什么奔波。

  “尽人事,听天命。”莫望淡淡道。

  佘怜看向她。

  她总是这样,像个大人。

  “天命……是什么?”佘怜继续问。

  “天命就是不可改变之定数。我们不是要去改变我们的命运,而是要去经历,去完成。”莫望饮尽那盏清茶,靠在软榻上,慢悠悠道。

  经历?完成?

  佘怜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望着莫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突然有点想知道,她……知道这么多,累不累?

  如是想着,她不自觉地掐了一下莫望的脸颊。

  软的。

  还好还好,还是软的,不是陶瓷做的。

  “干嘛!”莫望一下子做起来,反应很大。

  “没干嘛。”佘怜没看她,继续望着窗外。

  雁阵不见了,或许已经去到更远的地方了。

  马儿低头吃草。

  乌日娜靠着马儿,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急促而有力。

  乌日娜有些踉跄地站起来,回头。

  是母亲。

  “就算他是你哥哥,你也不该是这幅堕落模样!”苏迪雅看着乌日娜失魂落魄的样子,愤愤道。

  她转身下马,披风翻飞,英姿飒爽。

  只听她继续道:“你是青州的王主,是草原上永远高飞的雌鹰,不是什么柔弱的经不起风浪的娇花!”

  乌日娜沉默着。

  “母亲,我只是……有些累了。”

  良久,她轻声说。

  很轻很轻,像一阵风。

  苏迪雅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靠在马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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