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蛮蛮带着族人在皇都长久定居了下来,开了家武馆,每日带着一群小萝卜头练拳,日子倒也快活。
万象阁内依旧人来人往,喧嚣热闹。
柳老板一身华服,满头珠翠,还是那副全天下老娘最美的张扬姿态,只是如今她的身边,总跟着个怎么赶也赶不走的跟屁虫。
“姜知命!你能不能别老粘着我,老娘还没原谅你呢,看着就烦!”柳衔月柳眉倒竖,故作生气地说。
姜知命温和一笑,被凶了却一点都不生气,她晃了晃手中羽扇,不紧不慢地说:“昨夜闲来无事占了一卦,你不想知道钟九璃何时归来吗?”
“别卖关子,快说。”
姜知命指了指天际,“现在!”
柳衔月刚抬头,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正是离去多时的钟九璃。
钟九璃刚落在万象阁内,柳衔月立刻凑了上来,抓着她的手关心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担心死了,生怕你一个想不开,就殉情而去了。”
看着她友关切的眼神,钟九璃无奈浅笑,“遇上了些小麻烦,耽搁了行程。”
她前些时日去了帝坟,想试试能不能将故友们的残魂接引而出。可惜那处禁忌之地的封印虽有松动,却并未完全开启,时机未到。
不过她没急着离去,而是跨过时空长河,回到了上一纪元,想试试能否找到白也娘亲的踪迹。
皇天不负苦心人,几经周折,她总算收集到了几缕微弱的残魂碎片,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婶子们早就念叨,等你回来了让你去吃饭,择日不如撞日,走吧,现在就去。”柳衔月大手一挥,带着钟九璃和姜知命离开了万象阁。
……
小院依旧,烟火气十足。
石蛮蛮、明无双等一众好友难得聚首,连同不爱搭理人的一树一龟一火,都挤到了这方院落。
炭火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混杂着果酒的清甜,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众人围坐,谈笑风生,看似热闹,可那笑声总是有些敛着,不够真切,不够畅快。
酒过三巡,石蛮蛮脸庞泛红,许是酒意上头,她大手一拍,哽咽道:“说起来...上回说好了要蹴鞠的,那家伙怎么就能食言呢!”
这话一出,满院的喧闹忽地凝滞,只余下噼啪的炭火声,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眼中都多了几分伤感,是啊,球还在,人还在,酒肉很香,故人皆在座。
唯独少了那个总是龇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又贱又嚣张,彷佛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小老虎。
“钟宗主,小老虎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那么能折腾,看着也不像个短命的啊!”石蛮蛮不甘心地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钟九璃,眼中写满了希冀与期盼。
钟九璃眸光黯然,轻声道:“她以自身为引,化尽了混沌莲子,代价就是自身存在彻底消散。我寻遍了时空长河的每一个角落,追溯了万千种可能的未来,皆找不到她的痕迹。”
“她走得太干净了,干净到……没有一丝追寻的契机。”
“那个,我好像还留着点她的东西。”小绿晃了晃枝条,枝叶上托着一颗凝固发黑的巧克力球。
“这是很久以前,那臭老虎第一次淬体时,浑身冒出的污血,她当时随手就丢在我的空间里了,你看看,这个有没有她的气息?”
钟九璃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小绿面前,她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接过了那枚黑色血球,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
一丝极其微弱的灵魂波动从那血球上传来,带着熟悉的气息。
“有...有用!”钟九璃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她眼中有神采亮起,再不复先前的颓丧。
“诸位,等我消息。”
话音未落,钟九璃的身影已经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
青山精神病院,二零一号病房。
“35床,醒醒,该吃药了!”
“35床?”
“起来了没有?”
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作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白也不耐烦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她想要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结实的束缚带捆在了病床上,动弹不得。
视线转向一旁的窗户,加厚的不锈钢栅栏将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一块块不规则的光晕。
身上是束缚带,眼前是铁栅栏……这是又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铁窗泪还是监狱风云?难道说,这次她要在监狱里打出一片天了吗?
白也感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混乱无比,各种画面就像是打碎的拼图,根本理不清思绪。
站在床边的小护士见她醒了,笑着问道:“睡这么香,昨晚拯救世界太累了吗?”
白也循声望去,哑着嗓子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护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倒好温水,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啊~~张嘴,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白也下意识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余光瞥见托盘里那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片,摇头拒绝:“我不吃药,你先给我松开。”
“怎么又不乖了?不吃药待会头又疼了,你不老说脑子里有人在吵架吗?吃了药她们就不吵了。”小护士温柔地哄着她。
白也死死闭着嘴巴,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
小护士哄了几句,见白也还是不配合,无奈,只好端着药碗往她嘴边送。
白也拼命眨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威胁:“你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啊...”
“怎么,又想御剑砍我?”小护士忍俊不禁。
“你连我会御剑都知道?”白也震惊地瞪大眼睛。
“我不光知道你会御剑,我还知道你有个好朋友叫娇娇呢。”小护士从床头拿起一个有些旧了的乌龟玩偶在她眼前晃了晃。
“喏,把你的娇娇放这里陪你了。快把药吃了,不然等下不解开束缚带,你可就不能去花园玩了。”
“你连娇娇都知道?”白也更加震惊,下意识张开了嘴。
小护士眼疾手快地将一把药片塞进她嘴里,又迅速喂了几口水。
白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稀里糊涂地把药全部咽了下去。
药效很快发作,她本就混乱的思绪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彷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中。
吃完药,白也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她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得头疼,眯起眼睛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床头柜和隔壁的柜子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发现让白也很是绝望,她觉得自己可能穿越到灵异世界了。
“护士姐姐快来啊,救命啊!!”她扯着嗓子干嚎。
“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先前那个小护士快步走进病房,无奈地看着她:“又怎么了呀,刚醒来就嚎!?”
白也拼命转动眼珠,示意她看那两个还在拌嘴的柜子。
小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点点头:“它们又吵起来了?”
说罢,她走上前去,对着两个柜子各拍了一巴掌,“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在35床休息的时候吵架,你们吵到她了!”
让白也震惊的是,小护士这一巴掌下去,两个柜子真的安静下来了,再也不吵了。
“起来去刷个牙,等会可以下楼去吃饭了。”小护士手脚麻利地解开白也身上的束缚带,在她肩头拍了拍。
白也僵着手脚爬下床,走进盥洗室,机械地挤出牙膏,她一边刷牙,一边在脑海里呼唤:“小王,你还在吗?”
可惜她喊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白也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汽,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年,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但为什么……她的头发为什么成了鸡窝头?白也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指尖可以触摸到,几道极其明显的疤痕。
谁打她头了?
“35床,洗好了就出来,不许在卫生间里玩水。”小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也迈步出了卫生间,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我头发呢?”
小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又忘了,不是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吗?你头部受伤做了手术,头发剃掉了,你看,现在不是已经长出来这么长了吗?再过两月,就可以扎起来了。”
“呐,这个皮筋先送给你,到时候给你扎好看的小辫子。”小护士说着往白也手腕上套了根黑色的小皮筋。
白也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小皮筋,脑海中闪回自己上上辈子死前的画面,她似乎走在路上,然后脑袋一阵剧痛,接着就没了意识。
难不成,她是穿回来了?那可以见到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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