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丽，看那个，”芙蓉用带着法国口音的低语对妹妹说，指尖不着痕迹地指向赫奇帕奇长桌方向，“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连睫毛都不为我颤动一下的姑娘。”小姑娘好奇地张望时，芙蓉突然倾身挡住她的视线：“别太明显！”这个动作反而引得几个高年级男生不自觉地伸长脖子，把南瓜汁打翻在了长袍上。
赫敏敏锐地察觉到哈利的紧张，压低声音：“怎么了？”她的羽毛笔还搁在摊开的《魔法史》笔记上，墨水晕开一小片乌云状的污渍。
哈利展开信纸，小天狼星潦草的字迹跃入眼帘：
哈利：
我和莱姆斯讨论了很久——火焰杯不可能被一个四年级学生骗过。霍格沃茨里必定有人混了进来，而且魔法水平极高。
三强争霸赛看似安全，但组织方无法掌控每一个环节。如果这是针对你的阴谋，第一个项目可能只是开始。务必小心，尤其警惕任何试图单独接近你的人。
P.S. 你需要提防着德姆斯特朗的人，他们学校都会黑魔法。
——S.B.
“你是说……有人想借三强赛杀你？”罗恩的音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帕瓦蒂和拉文德在隔壁长椅咯咯笑着传阅《女巫周刊》，她们的笑声像一层薄薄的糖衣，却盖不住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交界处那股凝重的空气。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银灰色的猫头鹰发出簌簌轻响，精准地将另一封信丢在艾莎的餐盘旁。
艾莎展开羊皮纸，卢平工整的字迹浮现：
艾莎：
你的‘高地堡垒’已完工。多比和闪闪超额完成任务——小天狼星说，这房子应该被列为“不可饶恕建筑”。
多比坚持在屋顶装了会旋转的铜哨，声称能预警任何危险。
移动系统测试完毕，激活词‘走为上’——经过测试，房屋移动速度比被金加隆诱惑的嗅嗅快50%。
P.S. 小天狼星坚持要加装会喷火的滴水兽，被我以‘过于巴格曼风格’否决了——不过现在防御级别确实够高，神秘人来了恐怕得气到留下一滴泪，然后扭头就走。
30万加隆的巨著，随时欢迎验收。
随信附上钥匙——转动三次，说“理查德庄园”。已刻上防追踪铭文。
——R.J.L.
“已经好了？”赫敏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凑近艾莎：“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会移动的堡垒，听上去比《魔法建筑史》里记载的任何一座都厉害。”
罗恩嘴里塞满培根，含糊不清地插话：“房子的事待会儿再说——哈利！你昨晚到底看到什么了？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去厨房偷馅饼了。”
哈利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三条火龙——匈牙利树蜂、威尔士绿龙，还有中国火球。”
罗恩瞪大了眼睛：“还真的被我们说中了……就是不知道哪一只……”
艾莎慢悠悠地啃着酱香饼，声音低了两度：“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匈牙利树蜂，尾巴带尖刺还会喷火的那个。”
赫敏和罗恩同时点头：“有道理。”
哈利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们已经默认我是个倒霉体质了吗？”
罗恩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地说：“勇敢面对现实吧，你一年级就正面刚过神秘人，二年级被蛇怪追着咬，三年级被一群摄魂怪围殴……”
赫敏严肃地补充：“四年级被火焰杯强行报名，现在又碰上火龙——统计学上来说，这不是默认，是客观事实。”
哈利噎了一下，干巴巴地说：“……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就在这时，芙蓉·德拉库尔银发如瀑，朝赫奇帕奇长桌款款走来。空气仿佛凝固了——罗恩的叉子“当啷”一声砸进盘子，哈利的南瓜汁杯猛地倾斜，橙黄色的液体险些泼到袍子上，他手忙脚乱地去擦桌子。
赫敏的手指突然收紧，羊皮纸边缘“刺啦”裂开一道口子。她注意到艾莎依然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酱香饼，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Bonjour，”芙蓉在艾莎面前站定，香水味里混合着某种令人眩晕的魔法气息，“我想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
艾莎抬起眼睛，目光平静得像在观察一副会动的壁画：“早上好，布斯巴顿的勇士。”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就像麦格教授对待斯内普那样——表面得体，实则疏离。
芙蓉的嘴角勾起胜利般的弧度，显然很享受周围男生们呆滞的目光。但当她的视线转回艾莎身上时，那抹笑意微微僵住了——这个女孩居然又拿起了一份沾满酱料的饼，动作专注得仿佛在调制某种魔药。
“我看了你训练波特勇士飞行的方式，”芙蓉微微倾身，银发垂落在赫奇帕奇黄色桌布上，“真令人印象深刻。你似乎很擅长……”她刻意停顿，“……让人服从。”
“服从？”艾莎挑眉，“我以为那叫‘互助’。”她突然转向哈利，“你当时是被迫的吗？”
哈利猛地回神：“什么？哦不！当然不是！”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那些训练非常有用！我是说，我真的非常喜欢……”
芙蓉蓝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通常这时候，对方要么已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要么开始刻意炫耀。这个叫艾莎的女孩却像在讨论天气一样自然。
“你知道吗？”芙蓉突然凑近，发丝间有星光般的碎屑飘落，“大多数人见到我只有两种反应——痴迷，或者嫉妒。而你……”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桌沿，“……真是与众不同。”
赫敏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拍。艾莎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芙蓉想起她在黑湖见过的电鳗——美丽但带着危险的电流。
“不可否认你很漂亮，”艾莎说这话的语气像在陈述“今天会下雨”，“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转头看向赫敏，“能把辣酱递给我吗？”
赫敏手忙脚乱地递过剁椒酱，耳尖红得像她的院袍。芙蓉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细节没逃过艾莎的眼睛。
“说实话，”艾莎慢悠悠地往面包片上刷上一层，“我有个麻瓜朋友露西。她比我大一岁……如果她见到你，大概也会……无动于衷。”
“绝无可能！”芙蓉震惊极了，“除非她中了耳目皆封咒！”
“为什么不可能？”艾莎眼睛都没眨，“赌一个加隆？”
芙蓉突然挺直腰背，晨光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锋利的银边：“她在哪？这个‘露西’？”
艾莎放下餐巾的动作突然变得谨慎：“这样不好。万一你……伤害到她？”
“我以布斯巴顿的荣誉起誓，”芙蓉单手抚胸，另一只手突然抽出魔杖，“——绝不会伤害她。”她魔杖轻点，杖尖迸出一串蓝铃花形状的火星，这是法国巫师最庄重的誓言形式。
艾莎盯着那些逐渐消散的火星，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麻瓜明信片。赫敏瞥见上面印着“伦敦白沙街16号”的字样，还有用钢笔写的几行小字。
“这个，”艾莎将卡片推过桌面，“不过……”她突然露出某种近似警告的表情，“你别吓到她。”
芙蓉优雅地夹起卡片，“我可不是什么粗鲁的人。”她转身时长袍翻卷如浪，带起一阵香根草与白麝香的风。
直到那抹银色消失在橡木大门外，罗恩才像被解除了石化咒般长舒一口气：“梅林的胡子啊！她刚才是不是……在发光？”
哈利机械地点点头，目光还黏在礼堂大门上。赫敏突然重重合上课本，震得桌上的餐具一跳。她转向哈利，声音低沉且可怕：“说到第一个项目，我没记错的话只允许携带魔杖，如果你不想被当场弄死，最好今晚就练熟召唤咒。”
哈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辩解，赫敏已经抽出魔杖敲了敲他的盘子：“现在，立刻，饭后直接去魁地奇球场——我会监督你练到能凭空召来一头炸尾螺为止。”
罗恩同情地看了哈利一眼，小声嘀咕：“我觉得匈牙利树蜂可能比较仁慈……”
第101章 第一个项目
转眼间就到了第一个项目开始的那天。十一月下旬的霍格沃茨被一层薄雾笼罩。赫敏从午餐开始就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把面前的南瓜粥搅得一团糟。
“赫敏，”艾莎轻轻按住她的手，“你再这样敲下去，桌子都要被你敲穿了。”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万一哈利忘记召唤咒的要点怎么办？或者火弩箭飞得不够快？又或者——”
“又或者匈牙利树蜂突然决定改吃素？”罗恩插嘴道，嘴里塞满了香肠，“放松点，赫敏，你比哈利还紧张，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害怕了。”
哈利确实出奇地平静。他望着远处被魔法屏障围起来的场地，那里隐约可见帐篷的轮廓。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想起过去几周艾莎和赫敏的魔鬼训练——那些在空中急转躲避“龙焰”的日子，那些被赫敏逼着练习召唤咒到深夜的时刻。不知为何，那些火龙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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