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手指微微一颤，半月形眼镜滑落鼻尖，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痛楚，“……真意外，我现在相信你确实会占卜了——你比我想象的知道更多。”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我从没想过会有人这样解读我的选择。”停顿片刻，他的嘴角浮起浅淡的笑意，“更意外的是——我居然在期待你更尖锐的反驳。”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我可能更擅长剖析本质。”艾莎一字一句地回应，“您对牺牲的容忍度太高了，而我，恰恰相反。教授，您总说‘有些牺牲是必要的’——但我想知道，这个‘必要’究竟由谁来定义？难道永远只能由您一个人裁定？这就是权威的真面目吗？即便错了，也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沙发另一端，海丝佳·琼斯突然挺直了背脊；正在摆弄茶匙的唐克斯手指一滑，银匙掉在波斯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尽管隔音咒依然生效，但所有人都感觉到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就像有人悄悄抽走了所有的氧气。
“教授，我敬重您的付出，我们不能没有您。”艾莎坚定地说，“但这次，我们有机会做得更好。”她停顿片刻，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至于蒙顿格斯·弗莱奇——他和斯内普同属灰色地带人物，除非教授担保丢一赔百。”
邓布利多沉默颔首，“既然对西弗勒斯采取‘必要信息隔离’，那蒙顿格斯自然也该遵守同样的标准。”
第134章 假期训练
关于突然培训这件事，对罗恩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艾莎自然不会透露这是凤凰社的安排——毕竟他和哈利都还未正式入社。
赫敏双手叉腰，眼里闪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啊，被疯眼汉折腾的‘好机会’……”罗恩撇着嘴嘟囔，脚步却诚实地跟了上去。想到哈利不仅要忍受斯内普的“特别关照”，还得应付穆迪的魔鬼训练，他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艾莎瞥见罗恩通红的耳尖，唇角微微上扬。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啊，明明比谁都害怕被伙伴们甩在身后——尤其是在哈利已经开始特训的当下。
训练室位于地下一层，与清洁屋相邻。这个宽敞的空间足以容纳二十人同时练习，四周墙壁全部覆盖着特制的吸音防咒软垫，完全不必担心练习时会造成任何破坏。
穆迪站在房间中央，魔眼扫过排成一排的四个年轻人：“规则很简单——谁能碰到我，谁就可以免去今天的加练。”
哈利和罗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赫敏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艾莎依然安静地站在最外侧，右手看似随意地垂着，指尖却微微绷紧——只需半秒就能抽出魔杖。
“开始！”
罗恩第一个冲出去，魔杖高举：“昏昏倒——”
咒语还没说完，穆迪的无声咒已经把他掀翻在地。哈利迅速往左移动，试图从侧面进攻，却被一道红光击中手腕，魔杖当啷落地。
赫敏采取了更谨慎的策略，连续施放两个铁甲咒护住全身，然后突然变向。就在她即将碰到穆迪的袍子时，老傲罗的木腿诡异地扭转角度，一个后撤步轻松避开。
只有艾莎没有贸然进攻。她站在原地，魔杖以微妙的角度指着地面，眼睛紧盯着穆迪的肩膀。
“怎么，吓傻了？”穆迪粗声问。
艾莎微微一笑：“在观察您的习惯动作，教授。您转身时总是先动左肩，而且施放无声咒前会微微吸气。”
穆迪的魔眼猛地定住。下一秒，艾莎突然向右侧翻滚，一道红光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她单手撑地跃起，魔杖划出一道弧线：“除你武器！”
红光直奔穆迪而去，老傲罗勉强闪避。艾莎没有停顿，紧接着一个假动作后突然变向，左手几乎碰到了穆迪——
“够了！”穆迪大喝一声，魔杖喷出一股火焰，逼得艾莎后退三步。
训练室里一片寂静。罗恩趴在地上目瞪口呆，哈利揉着手腕，赫敏的嘴唇微微分开。
穆迪的魔眼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他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不错。格兰杰小姐战术合理，波特反应快但太冲动，韦斯莱——”他哼了一声，“需要从头学起。至于你，理查德，”他盯着艾莎，“观察力不错，但太依赖分析。实战中敌人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
艾莎鞠了一躬：“感谢指导，教授。”
“明天同一时间，”穆迪转身走向门口，“我们练习对抗夺魂咒。提前警告你们——我的夺魂咒连魔法部官员都抵挡不住。”
当穆迪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四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瘫倒在地，“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哈利揉着酸痛的手腕：“他比斯内普还可怕！”
赫敏的眼睛却闪闪发亮：“太神奇了！你们看到他是怎么预判我们的动作的吗？”
艾莎伸手把罗恩拉起来：“他故意留了破绽。真正的战斗中，我们连三秒都撑不过。”
“但你已经差点碰到他了！”哈利惊讶地看着艾莎，“怎么做到的？”
艾莎耸耸肩：“观察和计算。不过穆迪说得对，实战中没有时间思考。”她转向赫敏，“你的策略是最好的——先防御，再找机会。”
赫敏的脸微微泛红，手指不自觉地卷着发梢：“但还是失败了。”
“下次我们一起，”艾莎轻声说，“配合进攻。”
赫敏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接下来的两天，凤凰社成员轮流执教。
唐克斯的课程是最热闹的——她顶着一头不断变换颜色的头发，兴致勃勃地演示易容马格斯的应用。她先是让鼻子像橡皮泥一样拉长，变成邓布利多的鹰钩鼻，又调整颧骨和下巴，眨眼间复刻了麦格教授的严肃面容。最让罗恩惊掉下巴的是，她甚至能模仿斯内普的声音，用他那油腻的腔调说：“显然，某些人的大脑还在冬眠。”哈利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而赫敏则飞快地记着笔记，追问骨骼变形的魔力控制细节。
金斯莱的教学则沉稳得多。他站在训练室中央，魔杖轻挥，整个人如雾气般消散在空气中，只有低沉的声音回荡：“幻身咒的关键不是隐藏形体，而是欺骗感知。”哈利和罗恩试了十几次，仍然只能让自己变得半透明，像两团模糊的果冻。艾莎倒是很快掌握了要领，但金斯莱仍摇头：“还不够自然——真正的傲罗要连呼吸节奏都融入环境。”
就连年迈的埃非亚斯·多吉也拄着拐杖来了，分享他与格林德沃交手的经验。“……他从不浪费动作……”老人沙哑地说，“……每一个咒语都有后手——你们必须学会预判，而非仅仅反应……”
“……年轻人总以为决斗是咒语的对轰，但真正的黑巫师……他们的每个眨眼都可能是陷阱……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战斗就像毒蛇的舞蹈，”多吉的魔杖突然划出一道银色轨迹，“你以为他在后退，实际上他正在把你们诱入陷阱。我记得他有一次故意让第一个昏迷咒打偏——就为了让我们站成他想要的阵型。”
“……他永远比你们多算一步。所以当他的魔杖指向你的右肩……”多吉突然转向教室角落，一道红光擦过哈利的耳际击中背后的墙壁，“……真正的目标可能是你身后准备支援的同伴。”
“记住，孩子们，”某天训练结束后，海丝佳对四人说，“黑巫师最喜欢攻击落单的目标。永远保持两人以上的小组行动，设置暗号识别夺魂咒控制下的同伴。”
赫敏认真地记着笔记，艾莎则若有所思：“如果被包围且无法幻影移形呢？”
海丝佳露出赞赏的表情：“那就制造混乱。烟雾咒、闪光咒、甚至简单的飞沙走石——任何能争取时间的手段都行。逃跑不可耻，活下来才能继续战斗。”
晚上，艾莎和赫敏常常在会议室复盘当天的内容。赫敏的笔记工整详尽，而艾莎则喜欢画战术示意图，分析每种咒语的最佳使用场景。
“万斯今天说的那个反追踪技巧，”赫敏咬着羽毛笔末端，“如果配合幻身咒使用，是不是效果更好？”
艾莎凑过去看她的笔记，发丝擦过赫敏的脸颊：“理论上可以，但魔力消耗太大。不如先——”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哈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斯内普说我的大脑封闭术毫无长进。他威胁说，如果下周还是这样……”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就要用摄神取念逼我重温最痛苦的记忆——今天他甚至……”哈利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作为惩罚抽了我的血。”
赫敏倒吸一口气：“这太过分了！”
艾莎挑了挑眉，沉思片刻：“哈利，试着在脑海中构建一个‘安全屋’。把真正重要的记忆锁在里面，给斯内普看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
“我试过了，”哈利沮丧地抓乱头发，“但他总能找到缝隙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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