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只是去滑冰场，”赫敏揉着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又不是去阿尔卑斯山……”
“哦，千万不要提阿尔卑斯山了。”格兰杰夫人拿起手提包，“一想起当初那件事我就后怕。”
博物馆的罗马式拱廊下，排队的人群像彩色的溪流。赫敏拽着艾莎穿梭在标本展区间，“剑龙的骨板不仅是防御器官，”她一本正经地科普道，“科学家认为它能通过血管网络调节体温——”
“就像你总爱把围巾当温度调节器？”艾莎笑着扯了扯赫敏早已松开的羊绒围巾，换来对方一个嗔怪的眼神。
午后三点的蓝鲸馆宛如深海。悬吊的巨型骨架在幽蓝的荧光灯下如同游动的幽灵，赫敏的解说声不自觉地压低：“……脊椎骨间的软骨能缓冲深海压力……”
“所以这就是你滑冰从不摔跤的秘密？”艾莎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惊飞了赫敏耳畔的碎发。她们的轻笑像一串浮上水面的气泡，引得附近几位游客转头。
那些目光先是随意掠过，却在看清她们时微微一顿——两个姑娘站在鲸骨投下的波纹光晕里，一个发梢卷着冷光，一个睫毛沾着窗边漏进的暖阳。不远处，穿格子衬衫的男生清了清嗓子，假装对鲸骨很感兴趣，却一步步朝她们靠近。
“……据说蓝鲸的心脏有一辆汽车那么大，”他突兀地插话，像是在分享什么了不起的知识。
赫敏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突然挽起艾莎的手臂强调道：“我们该去找我爸妈了。”
艾莎会意地点了点头：“嗯，他们肯定等急了。”两人转身就走，像两尾银鱼倏地隐入暗礁。身后传来男生尴尬的咳嗽声，和同伴压低的笑声。
暮色降临时的冰场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水晶盘。维多利亚式建筑的尖顶在渐暗的天色中变成剪影，而数千盏小灯泡突然亮起，将哥特式拱廊变成发光的童话森林。赫敏在冰面上划出第一个弧线时，那条被艾莎调侃的围巾像旗帜般扬起。
“慢点！”艾莎追得太急，险些擦倒路边的雪人装饰。她栗棕色的长发在暖黄灯光里泛光，与不远处赫敏跳跃的棕色卷发遥遥相映。
格兰杰夫人倚在栏杆上，笑着按下快门：“赫敏！教教艾莎怎么刹车！”画面里，艾莎正虚扶着赫敏的手肘保持平衡，而赫敏绽放的笑容让冬日都温暖了几分，“你都会滑雪，居然不会滑冰吗？”
艾莎挑了挑眉：“你是指用脸刹车的那种‘会滑’吗？”
不知为何这句话突然戳中了赫敏的笑点，她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在冰面上失去平衡。
私家车缓缓驶过特拉法加广场，收音机里飘来断断续续的圣诞颂歌。艾莎低头看去，赫敏正枕在她的腿上熟睡，发丝散落在羊毛大衣的衣摆间，只听见车内暖气嗡嗡作响，和彼此逐渐同步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
因为“玛丽埃塔式教学”，赫敏对艾莎的“危险想法”升级了，也就是性意识觉醒——从“喜欢”到“渴望更进一步”。事实上我之前有写过她会“盯着嘴唇”，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具象化的渴望。
第148章 黑暗来袭
她们的日子平淡而温馨，哈利和罗恩的生活却波折不断——自从伏地魔复活、亚瑟·韦斯莱遇袭后，就连哈利终于掌握大脑封闭术的喜悦，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艾莎拆开海德薇送来的信件，哈利的字迹比往常更加潦草，笔画间透着几分仓促：
致艾莎、赫敏：
圣诞快乐！希望你们过得愉快。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噩梦——一条巨蛇袭击了正在值班打瞌睡的亚瑟先生。这个梦境真实得可怕，我立即通知了邓布利多。令人不安的是，事情确实发生了。所幸亚瑟先生被及时送往圣芒戈，现已脱离危险。我和罗恩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P.S.这种感觉诡异极了，仿佛我能透过那条蛇的眼睛观察一切……
——哈利
赫敏读完信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在这时，一只陌生的灰林鸮突然落在窗台上，丢下一封信件。
致艾莎：
伏地魔已通过西弗勒斯获得了哈利的血液，完成了复活仪式。他比预期更早地将目光投向了神秘事务司的某件物品——具体细节恕我暂时不便透露。亚瑟·韦斯莱的遇袭证实了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目前亚瑟情况稳定，哈利等人正在圣芒戈二楼生物伤害科。请保持警惕，但不必过度惊慌。祝你们圣诞快乐。
——阿不思
壁炉里的木柴突然爆出火星，赫敏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茶几上的温白开。水渍在信纸上迅速扩散，将“神秘事务司”几个字洇成了模糊的水痕。
“别太激动。”艾莎轻声说，“我们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而且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不是吗？只是……”她顿了顿，“令我困惑的是，他们值班时居然只安排一个人。”
此时的她们已经回到了理查德庄园，格兰杰夫妇也应邀前来。多比、闪闪和卡卡三个家养小精灵把整座庄园装点得美轮美奂——莱姆斯·卢平、阿拉斯托·穆迪、尼法朵拉·唐克斯、金斯莱·沙克尔、埃非亚斯·多吉、爱米琳·万斯、德达洛·迪歌、海丝佳·琼斯、斯多吉·波德摩和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即哑炮费格太太）等凤凰社成员都对这温馨的圣诞布置赞不绝口。
值得一提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蒙顿格斯·弗莱奇、韦斯莱一家（除了珀西）和哈利·波特选择在格里莫广场12号共度圣诞——这里距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较近，更方便探望正在康复的亚瑟·韦斯莱。如今，这栋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已被正式设立为凤凰社第二指挥部，而卢平的那套自购居所则成为第三指挥部，恰好印证了艾莎常说的“狡兔三窟”策略（当然，这两处住所都受到了邓布利多亲自施放的防护咒语保护）。赫敏有时暗自思忖，校长如今似乎不单是霍格沃茨和凤凰社的领导者，倒更像是艾莎战略布局中的重要执行者——不过艾莎始终以恰到好处的敬意来“协调”这位伟大的巫师，让任何人都无法指摘她的做法。
在邓布利多的特别叮嘱下，蒙顿格斯被要求严格自律，严禁觊觎指挥部内的任何财物。老校长半开玩笑地立下规矩：若发生失窃事件，将默认追究蒙顿格斯的责任，并处以“十倍赔偿起步，罚无上限”的惩罚。这一招果然奏效，这位惯偷现在反倒成了最尽职的免费保管员，整日提心吊胆地守着那些他曾经最眼馋的宝贝——当然，这肯定是艾莎的主意。
蒙顿格斯甚至开始主动给布莱克老宅里的贵重物品施防盗咒，比傲罗还积极，生怕有人栽赃他。
艾莎和赫敏今年收到的圣诞礼物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比以往几年加起来还要多——D.A.成员们送来的礼物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而更让她们惊喜的是，许多凤凰社的前辈们也送来了心意。在拆开一个个包装扎实的包裹时，艾莎将一个深蓝色缎带捆扎的礼盒郑重地递给赫敏：“《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记得一年级时我就想要送你一整套，没想到拖到五年级才成功兑现。”
“你怎么、怎么这样……”赫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棕色的眼眸里泛起湿润的光。“真是犯规……”某种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倾身向前——唇瓣轻轻擦过艾莎的脸颊，像一片雪花落在温热的皮肤上，转瞬即逝的触碰却让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赫敏猛地后撤，整张脸瞬间烧得通红。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最近的一个包裹，拆包装的力度几乎要把牛皮纸撕碎：“这是——这是卢娜送的？哦！《唱唱反调》年度合订本……”她的语速快得反常，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般颤动，“上面还粘着发光的甲虫标本……很符合她的风格——哦，这里还有她手写的备注：‘小心，可能会在午夜唱歌’……”
艾莎保持着被亲吻的姿势愣了两秒，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她注视着赫敏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按住那个即将被暴力拆解的礼物：“慢点，包裹会哭的。”她一本正经的示范动作，“你看，这样——”
“我知道怎么拆礼物。”赫敏小声反驳，却在抬头撞上艾莎含笑的视线时又迅速低下头。她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指尖，声音变得更小了，“……谢谢你的书。”
艾莎眼底含笑，“嗯，不必客气。”她转身拿起另一个包裹，“来看看哈利送了什么——梅林啊，居然是蜂蜜公爵的全套圣诞礼盒？”
“他肯定把零花钱全花光了。”赫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手去拿巧克力蛙盒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艾莎的手背。两人同时缩了缩手，盒子从她们手中滑落，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最后砸在打瞌睡的克鲁克山身上。
姜黄色的大猫愤怒地“嗷”了一声，炸着尾巴窜上圣诞树，撞得顶端的星星装饰剧烈摇晃。在纷纷扬扬落下的金粉和松针间，赫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而艾莎望着她闪闪发亮的侧脸，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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