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被拽得一个趔趄，茫然地点头：“啊？哦……温室……对，走，赶紧走……”
两个男孩几乎是同手同脚、狼狈不堪地快速逃离了长桌。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礼堂石门后，赫敏才抬起头，哀怨地瞪着艾莎，声音里还带着羞愤：“你怎么能跟他们说那些！还在这里！好多人都听到了！”
艾莎看着她水润的眼睛和通红的脸，忍不住笑了，凑近低声说：“我说的是事实。而且，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以后他们就不会再问了。”她收紧手臂，让赫敏靠得更舒服些，侧过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难道你更喜欢他们整天用好奇又暧昧的眼神偷看我们，或者在公共休息室里窃窃私语？”
赫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艾莎怀里缩了缩，小声嘟囔：“……那还是算了。”但她随即又轻轻掐了一下艾莎的手臂，“但‘互相在上面’这种话也太……”
“太真实了？”艾莎轻笑，气息拂过赫敏的耳尖，“还是太让你有画面感了？是不是想起昨晚……”
“艾莎·理查德！”
“好了好了，不说了。”艾莎从善如流地收声，只是拿起一个豆角粉丝包递到赫敏嘴边，“吃点东西。反正他们以后应该不敢再问了。”
“恭喜。”
赫敏一抬头，差点被噎住——秋·张和玛丽埃塔·艾克莫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桌边。秋的脸上带着温和又了然的微笑，而玛丽埃塔则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看来有人终于把心里那篇超长的论文付诸实践了？”玛丽埃塔调侃道，目光在艾莎和赫敏之间来回移动，“不过，速度确实比我们慢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她说着，亲昵地靠了一下秋·张的肩膀。“……当然，我是指告白的速度。”
秋·张脸微微泛红，嗔怪地轻轻拍了一下玛丽埃塔，但眼神里满是笑意，她对赫敏和艾莎点了点头：“别听她的。很高兴看到你们……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赫敏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她把滚烫的脸死死埋在艾莎的颈窝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无地自容的哀鸣。她现在无比确信，整个霍格沃茨，至少整个D.A.，可能都知道了！
艾莎一边忍着笑，一边轻轻拍着赫敏的背，对秋和玛丽埃塔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不过我想，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种关注度。”
秋·张理解地点点头，拉着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玛丽埃塔离开了。“享受早餐。”她临走前轻声说。
就在这时，安吉丽娜·约翰逊和潘西·帕金森手挽着手走了过来。安吉丽娜大大方方地冲着艾莎和赫敏打了个招呼：“嘿，早上好！昨天你们溜得可真快！” 潘西则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慈祥”——如果这个词能用在潘西身上的话——的满意笑容，她用一种故意拖长的、带着点炫耀的语调对安吉丽娜说：“看吧，我早就说过，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比我们可慢多了，是不是，亲爱的？” 她说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等安吉丽娜和潘西走远，赫敏才抬起头来，眼中写满了羞恼与绝望：“艾莎！她们怎么全都知道了？！居然还比较！这有什么好比的！‘慢多了’是什么意思啊！”
艾莎忍不住轻笑，将赫敏搂得更紧了些，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愉悦：“意思是，我们俩在一起这件事，确实让大家等得太久了。而且看起来，在霍格沃茨，‘经验丰富’的前辈可真不少。”她顿了顿，语气认真又笃定地补充：“不过我敢打赌，她们之中绝对没有一个人，是写了情书的。而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
“何况，”她眉眼弯弯，戏谑地说：“昨晚明明是你先把我按在沙发里的，还因为缺少相关理论知识急得不行……”
“哎呀不许说了——”赫敏羞得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准再提这件事——”
“对了，有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艾莎忽然正色道，“我差点忘了。”
“什、什么？”
“声明我收到了，写得非常‘赫敏’，我特别喜欢。”她注视着对方红扑扑的脸颊，眼中漾开笑意，“那么，我亲爱的未来魔法部部长女士……说好的鲜花呢？”
作者有话说：
对赫敏而言：我爱的人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爱（虽然她以为是友情），并且顺利和她在一起了。
对艾莎而言：我小心翼翼守护的人，居然用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报了我一份梦寐以求的爱情。
P.S.艾莎上辈子一直被迫单身，因为朋友圈全是异性恋。无论是她欣赏的，还是欣赏她的，性别这一块，错得死死的。所以心静如水成了“懒得恋”。
最后，艾莎用两个月的时间，追了赫敏若干年的进程，完全称得上追风者了。最后，大家还记得赫敏当初说的告白需要声明和鲜花吗？
第172章 新的邀约
甜甜蜜蜜的恋爱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海量的作业才是高年级学生的生活常态。
赫敏合上手中的《高级魔药制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图书馆的安静被不远处两个拉文克劳女生的窃窃私语打破，声音虽低，但在寂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所以说，成绩好的人果然只和成绩好的人在一起，不是吗？”一个女生用带着羡慕又有点酸溜溜的语气说，“理查德和格兰杰，简直是绝配。O.W.Ls成绩加起来怕是能闪瞎人眼。”
“是啊，”另一个附和道，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兴奋，“我听说她们一年级开始就形影不离了。怪不得格兰杰拒绝了安东尼·戈德斯坦……你说，波特和韦斯莱会不会也……？他俩关系也好得过分，而且成绩嘛……嗯，只能说还行？”
赫敏的脸颊微微发热，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艾莎。艾莎正专注地在一张羊皮纸上演算着什么，羽毛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似乎完全没听到那些议论。但赫敏注意到，艾莎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这种对话，在过去两天里，以各种版本在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上演。她和艾莎的关系仿佛在一夜之间成了全校公开的秘密，尽管她们自认并没有刻意张扬——除了那天早餐时艾莎那番“石破天惊”的“科普”。
就连在洗手间里，赫敏也偶尔能捕捉到只言片语。一次她刚进入隔间，就听到外面有人笑着说：“……要我说，波特和韦斯莱看起来也不像能追到其他女孩的样子，我本来以为他们四个注定分成两对呢……”接着是水流声和模糊的笑声。赫敏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等到外面的人离开才出来。
“习惯了就好。”艾莎头也没抬，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反正也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说，对吧？”她的笔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关于哈利和罗恩的那些猜测……我想他们还不至于‘内部消化’。成为最佳损友的可能性更大些。再说了，罗恩不是总盼着有漂亮姑娘喜欢他吗？虽然老实说，他好像对鸡腿的热情还要更高一点。”
赫敏差点笑出了声。
这时，一个略显迟疑的身影出现在她们桌旁。赫敏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是安东尼·戈德斯坦。他看起来憔悴了些，但衣着依旧整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更准确地说，是看着赫敏。
“赫敏，艾莎。”他低声打招呼，声音有些干涩。
“安东尼。”赫敏礼貌地点点头，艾莎也停下了笔。
安东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我想我应该祝福你们。”他说得有些艰难，但还算真诚。
“谢谢你，安东尼。”赫敏温和地说。
然而，安东尼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双手微微握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灼灼地盯着赫敏：“但是，赫敏，我想知道……如果……如果我下个学期能考到年级第二，仅次于你……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证明我在学业上也能达到非常顶尖的水平，是不是……会不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和最后的期盼，“你会不会更青睐我一点？哪怕一点点？”
图书馆这一片区域仿佛瞬间彻底安静了。连远处平斯夫人用鸡毛掸子掸灰的声音都消失了。
赫敏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安东尼会提出这样的假设。她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拉文克劳男生，他眼中的执着让她感到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明确的认知。
她放下羽毛笔，神情认真、语调清晰地说道：“安东尼，谢谢你的祝福。但这件事，真的和成绩、和学院排名没有任何关系。从来都没有。”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只是关于人。仅仅是……人而已。”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自觉转向身旁的艾莎。艾莎也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安东尼的视线随着赫敏移向艾莎，他眼中最后一点光仿佛终于黯了下去。他静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抱歉，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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