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痕和苍秾俱是不解,岑既白指着自己说:“你和你娘都说我有问题,跟我连上的不是苍白身体差就是没用的寄生虫,若是我和小梦连上会是什么?”
“这还用说,你是白她是梦,你们就是……”沈露痕稍加思索,灵机一动道,“梦了也白梦?”
岑既白赶忙问:“会有用吗?”
“不行,不行。”沈露痕没有犹豫多久,垂头丧气地说,“就算和你配对能削弱小梦,可我们用不了廿四桥。这玩意儿唯有心意相通血脉相连者方可使用,不然我娘才懒得养大我呢。我娘不在这里,这东西跟破绳子压根没区别。”
苍秾劈手夺过廿四桥,沈露痕惊道:“你干什么?”
苍秾说:“至少它尖尖的,能造成点小伤口。”
“你们不能把黄寨主传下来的法宝……”黑猫纵身窜出去,沈露痕伸手想抓它,“炼什么什么名字好长的王!”
就连一只猫也如此努力,苍秾就更不想坐在一旁看丘玄生跟小梦单打独斗。趁着小梦没有发现她的动作,苍秾换成不常用的那边手抓住廿四桥生锈的尖端,一脚把小梦踹开。
苍秾摇摇晃晃站到丘玄生身边,递出廿四桥道:“玄生,这东西夹在指缝里对着眼睛打,我们一人一半。”
丘玄生接过另一头,噩梦般的啪声响起来,苍秾和丘玄生都痛得撒手。沈露痕垂死病中惊坐起,愕然道:“廿四桥的功能恢复了?”丘玄生和苍秾面面相觑,这是保下廿四桥的好时候,沈露痕大喊,“别扯断,廿四桥现在可以用!”
岑既白气得锤她一下,说:“你又骗我们,说什么要心意相通血脉相连,玄生和苍秾怎么……”岑既白顿了顿,惊恐道,“难道玄生是苍秾失散多年的姐妹?”
小梦意识到优势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退却,立马运起钢刀削过来。沈露痕费力地推着岑既白站起身,催促道:“别说这些了,你快去把小梦变成梦了也白梦。”她指挥岑既白加入战局,冲着忙于应对小梦攻击的苍秾和丘玄生大喊,“苍秾丘玄生,你们想办法把小梦和岑既白连上!”
岑既白边跑边转头问:“那你负责什么?”
沈露痕抱膝蹲下转身面对墙壁:“我只是个孩子。”
没时间跟她吵架,岑既白跑到苍秾和丘玄生身边,苍秾还有些不自信:“小庄主,你有信心和我们接近她吗?”
“没有。”岑既白深呼吸几下,握住廿四桥的一端说,“但是要比保护姑母的心,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红线被拉到最长,丘玄生带上抓着铁镖的岑既白,苍秾握紧廿四桥的尖端,三人同时扑向小梦。黑猫也找准机会,骤然跃向小梦面门。小梦无路可退,狠下心找了个最好欺负的,一刀削向跳来的黑猫,想着以此消灭对方气势。
被钢刀刺中的黑猫跌落下来,沈露痕小跑着将它抱住,急忙道:“炼什么什么什么……”炼狱血池螭魃炽火妖龙魔王太长,沈露痕放弃喊全名字,索性喊道,“小猫!”
她抱着黑猫站起身,怒气冲冲跟小梦讲道理:“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反派杀人放火都好,可就是不能欺负小猫小狗?没有底线的坏人怎么当好反派,还我们名字好长的小猫!”
小梦嗤一声,将刀插到水里搅和几下洗去血迹,说:“蠢小鬼,我都当坏人了,还在乎一条猫命做什么?”
“那才不是一条猫命,”苍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梦下意识握紧刀柄转眼看去,正好看见苍秾攥着锈蚀的枪尖刺过来,“那是炼狱血池螭魃炽火妖龙魔王!”
只听啪一声,岑既白和小梦同时倒下来摔在地上。沈露痕抱着黑猫警觉地观望,丘玄生扶住龇牙咧嘴的岑既白,苍秾找不到绳子,干脆脱下外衣拧成长条在小梦身上打个结。
即使被捆住小梦也还没死心,她滚了一圈靠在石壁边坐起来,对面前几人恐吓道:“别以为这就算你们赢,等戚彦杀了沈飞雪和殷南鹄,你们的好日子就到了。”
像是印证她的话,殷南鹄和沈飞雪的惨叫声在远处响起来,听着很是凄厉,几乎让人怀疑声音来源到底是不是那两个平时十分稳重靠谱的殷大娘和沈寨主。
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小梦得意地冷笑一声:“听见了吗,是你们的同伴被戚彦追赶的哀鸣呢。”
惨叫声越来越近,能清晰听到有人说话。很明显是沈飞雪的声音,她喊道:“殷使者,这边,我记得这边有路!”
“不好,戚彦会杀了我们的。”沈露痕第一个反应过来,朝声音来处崩溃大喊,“娘!你们别把戚彦引过来!”
小梦得意万分,尖声喊道:“戚彦,快来救我!”
身后跟着一条白色长虫、浑身湿透的殷南鹄和沈飞雪跌跌撞撞跑入众人视线。两人各自闪到掩体后伏地卧倒,长着白毛的尾巴冲进来扫起湖水,正好打在呆住的小梦身边。
第204章 动物世界
长满白毛的巨型水蛭,可以说是戊窠城中每一个孩子的噩梦。每当城中小儿任性顽皮,家里人都会对孩子讲起水蛭吃人的传说。沈露痕自小就是个不让家人省心的孩子,经常避开小梦和沈飞雪跑出家门,这样的故事自然听了不少。
因着沈飞雪年轻时是黄老寨主的忠心属下,沈露痕听说的关于恐怖水蛭的传说比旁人还多一个,那便是当年黄寨主灾后在戊窠山内考察震源,险些被水蛭吞掉一条腿的故事。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沈露痕见到本尊手脚都软了,只顾着抱住黑猫瘫坐在地。这水蛭通体雪白,跟死人的脸色似的,身上涨得又肥又大,标志性的白毛根根直立插在身上,针尖一样直指天际。
那肥硕的尾巴朝她扫过来,殷南鹄眼疾手快,扑过去护住沈露痕往旁边滚了几圈。小梦吓得面无血色,苍秾一胳膊把她拽到身后,小梦怔了怔,尖声问:“戚彦呢?”
“戚彦?鬼知道那天杀的跑到哪去了!”沈飞雪拧几下袖子上的水,“小梦,你曾是我的部下,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如此歹毒,要把我们引到水蛭的老巢来!”
“沈飞雪,是你把我当狗来使唤!”水蛭又扫过来,小梦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苍秾撞到一边,瞪着沈飞雪执着地追问道,“戚彦——戚彦当真带着《五毒秘法》逃走了?”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沈飞雪不想跟她讲话,翻身跳到殷南鹄身边,“殷使者,你有没有击退这畜牲的主意?”
这水蛭大得几乎碰到洞顶,惨白硕大的身躯蠕动间挤下无数碎石。殷南鹄凝重地摇摇头,苍秾心知留在这里最危险,拉起身边的岑既白和丘玄生道:“我们快逃。”
岑既白被拽得离地几寸又跌坐回去,冷汗被搅荡的冷水冲掉,她自言自语道:“不行,我现在是梦了也白梦——”
话音未落那道白尾就拂过来,被带起的泥水汹涌而起,丘玄生毫不迟疑跃过虫身落在对面,没有力气的岑既白歪坐在地,吓得捂住脑袋。那东西行动迟缓,苍秾抓起岑既白投球般往丘玄生那边甩去,岑既白在空中缩成一团紧闭两眼,只感觉脖子一紧,抬头看去正是丘玄生拉住自己衣领。
苍秾捂着胳膊跳到丘玄生身侧,岑既白嘴巴一瘪,抱住丘玄生大哭道:“玄生,我还以为你和苍秾要丢下我了。”
“胡说什么,你当我们和你一样没良心?”苍秾推她一把,地上殷南鹄和沈飞雪还在被水蛭逼得四处躲藏,苍秾对丘玄生道,“必要的时候就用喵可兽,不用管别人。”
丘玄生摸出竹简点点头,身形一晃落进水里。她一路淌水跑到殷南鹄身边问:“殷大娘,现在怎么办?”
“我和沈寨主没抓到戚彦,都怪这只蚂蝗扰了我们的计划,”殷南鹄卷起湿透的袖管,水蛭正盯准沈飞雪纠缠,她忌惮道,“这蚂蝗太过庞大,沈寨主的枪很难起到作用。”
丘玄生脑中飞速思索,打定主意道:“小梦手上有钢刀,若是二人合力定能将它切成两半。”
殷南鹄立马说:“我和沈寨主去。”
沈露痕扯住殷南鹄的袖子:“殷使者,我害怕……”
她怀里抱着了无生气的黑猫,殷南鹄把她交到丘玄生手里:“别乱跑,到苍秾她们身边去,你娘现在没空管你。”
沈露痕脖子一仰就是哭,殷南鹄带着她实在施展不开,丘玄生临危受命,背起沈露痕往高处爬。水蛭扭动着身体一头扎过来,殷南鹄正想跃起避开,却发现地上还有个人影。
定睛一看竟是失魂落魄恍然无措的小梦,远处的沈飞雪是绝对不会再管她了,殷南鹄瞥一眼高处观望的苍秾和岑既白,一咬牙纵身冲过去将呆在原地的小梦推进水里。
被按进水中的小梦呛了几口水才回过神来,她咳嗽着推开殷南鹄支起身,难以置信般说:“你,你居然救我?”
巨尾再度卷来,殷南鹄又把小梦按进水里,顺手抢过她的刀:“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快找个地方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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