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解释岑乌菱会把你和我一起赶出来,因为我们都是姑母的孩子。”岑既白图穷匕见,惨叫一声扑向苍秾,抓住她哀嚎道,“我们是亲姐妹啊,你忍心让你残疾的手足同胞拖着这副身子去打工赚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谁说你是我娘亲生的,有什么证据?”苍秾甩开她的手,跳下床恨不得离她远些,“说不定是秘药堂的机关年久失修有问题,你再说我就把你捆起来送去给岑乌菱处置。”
“你好狠的心,我和你是亲姐妹!”岑既白大叫起来,“玄生你快去拿水和碗,我在这里跟她滴血验亲!”
眼看苍秾被她气得想砍人,丘玄生拉着苍秾坐下好声好气地说:“小庄主你别这样,苍秾小姐说得有道理,如若小庄主你是苍姁前辈的孩子,苍姁前辈为什么不认你呢?”
“这我哪知道,反正姑母对我那么好,做我亲娘也不是不行。”这是取得不上班特权的最后机会,岑既白冲苍秾哼一声,“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怕我跟你抢妈?”
“神经病,我才没有你这种脑干缺失的姐妹。”苍秾嫌弃地瞪她一眼,转而对丘玄生道,“玄生,我有话问你。”
丘玄生点头,苍秾说:“先前乐始和队长收拾东西离开宝照城那天,我看见她抓着你说了句话。我当时远远看见了,见她很快松手就没有制止。她跟你说了什么?”
丘玄生抱膝看向地面,说:“没什么,不过是让我好好帮石耳做事。”她顿了顿,解下竹简抬头说,“这样就算苍秾小姐问完了,我也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们。”
岑既白抢先问:“什么事啊?”
“石耳说喵可兽出现的位置很难寻得,首先要是陈尸之地,其中的尸体还得有夙愿未了,”丘玄生摊开竹简,说,“小时候队长带我四处游历,寻找喵可兽的踪迹。我竹简里的喵可兽有三只,最大的来自琅州,最小的来自……”
她停顿一二,说:“甲鲸城的瑕轩原。”
岑既白翻个身看过来,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丘玄生还是沉默,苍秾想着活跃气氛:“对了,我们不在家这段时间殷大娘给我们寄了好多信呢,你们要不要看看?”
另两人的回答不重要,苍秾的目的是打破沉默。她起身跑到柜子边取来一大沓臧卯竹带回的书信,按照日期远近拿出最近一封,当着岑既白和丘玄生的面拆开。
信纸上密密麻麻,还有不少涂改。她刚看了几行便脸色一变,岑既白问:“殷大娘跟我们说了什么?”
这回沉默的反倒是苍秾,她捏着信纸不回话,丘玄生探头去看,惊讶地说:“殷大娘说戚红不见了?”
第246章 行尸走肉的打工日常
正是两个月前众人留在宝照城的时候,远在青州的戚红与珍蕊相约放马,跑到一半就不见了踪影。这么大个人被弄丢了,珍蕊以为殷南鹄会怪自己,吓得几天几夜不敢回家。
走失前戚红从殷南鹄那里捎走一件法宝,凭借法宝效力殷南鹄即可知晓她走了多远,寻来珍蕊一问,戚红早就失踪四五天了。幸而那法宝能与殷南鹄时刻感应,殷南鹄只知戚红尚且还有命在,带着法宝出了青州,别的便不得而知了。
想起还有一干朋友留在辅州,殷南鹄只好修书传来,叫三人打听打听,先确认戚红安危为妙。听到这个消息,苍秾等人马上叫在驿馆做事的臧卯竹和朋友遍天下的石耳帮忙打听,又因丘玄生说起瑕轩原,你一言我一语定了个计划。
这计划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众人潜心养性留在辅州认真工作,攒够了去瑕轩原的钱再前往兴州。寻找戚红的事也不能懈怠,留在辅州找不到,到她母亲家查探一番也是好的。
没人对这个计划提出异议,谁也不敢多事,当天夜里各自安生地睡了。前日夜里苍秾便临阵磨枪整理好落灰的花担,翌日专门起了个大早,跟丘玄生石耳一起采花修枝。
等到岑既白起来时,苍秾已经给每枝花都淋了水。前夜立下壮志要早起的岑既白壮志未酬,还要丘玄生去喊她。用早饭填满肚子,邬丛芸摘下脑袋安在岑既白的轮椅上旋紧,脑袋骨碌碌往前一滚,轮椅也风驰电掣地向前冲去。
岑既白吓得一路惨叫,苍秾和丘玄生也愕然不敢言。挑起花担向石耳告辞,两人如旧日里一样迎着朝阳出门。
许久不见二人在辅州街头卖花,眼熟二人的丫鬟小姐们大多都捧了场,堪堪走过数十条巷子便几乎击磬。两人走得累了,并排找了个地方坐在树荫下休息。
生意兴隆也没能褪去苍秾眉间的阴悒,丘玄生打量着她的神色,问:“苍秾小姐,你是在担心戚红吗?”
“算是吧。”苍秾用袖子鼓风扇凉,仰头看着天上耀目的太阳说,“我知道戚红喜欢瞎闹,可这次我却觉得奇怪。当初她是自愿跟着殷大娘走的,本来不该出走才对。倘若她不是自愿离家,难不成是有人胁迫她搞绑架?”
“殷大娘说她与法宝心意相通,知道戚红还活着。”丘玄生想得挺简单,还好心地安慰苍秾,“也许不是有人绑架,可能是戚红在青州太孤单,想回来找我们玩?”
“她是和珍蕊散心的时候不见的,若是想找我们可以直接告诉殷大娘,殷大娘总不会把她关着不给她出门,”苍秾没被她说动,叹息着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们赶紧卖了花攒够钱,先弄清了瑕轩原那只喵可兽的事再说。”
丘玄生嗯一声,翻出水囊喝了两口。苍秾侧目看她,忽然问:“玄生,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丘玄生喝得太急,呛得咳嗽几声。她平复下来抹干净嘴,把水囊递给苍秾:“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昨天听小庄主提起生日,我才想起去年没听你说过生日的事。”苍秾没有喝水,玩耍般晃着水囊说,“我和小庄主能有今天多亏你的收留,我想给你准备个礼物。”
“这样啊,”丘玄生放松些许,扬起笑容答道,“我的生日早过了,从前也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
苍秾不解地问:“队长不会帮你办生日会吗?”
“我是队长收养的,具体生辰谁都不知道。”丘玄生丝毫不觉得话题沉重,笑着说,“没有礼物也不要紧,去年苍秾小姐送了我一枝玉兰花,就当作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这话没叫苍秾轻松,反而益发让她心情压抑起来。丘玄生看得很开,闲聊般说:“可惜今年的十月二十九也过了,不然我们就帮苍秾小姐和小庄主办一场生日会。”
联想起昨天岑既白一口咬定生日在同一天就是亲姐妹的嘴脸,苍秾更确信岑既白会在生日会上大闹天宫。她赶紧说:“不用麻烦,反正我们如今急用钱,不宜铺张浪费。”
她的话很占道理,丘玄生挑不出错来,便轻轻揭过:“苍秾小姐和小庄主的生日在同一天,真是好巧。”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苍秾再度陷入思虑,“她和我同岁,怎地日子如此紧凑?丛芸队长可是说……”
丛芸队长可是说,当日神农庄与戚氏情况紧急,苍姁在瑕轩原诞下苍秾,是岑星咏赶来善后。如今想来这谎话毫无依据,只凭这点便知道当时岑星咏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
也不一定,如果岑既白真不是她亲生的呢?苍秾被自己的想象吓住,凝住脸色怔在原地,后来丘玄生说的她都没再听进去。花担上所剩不多,两人在城里转过几圈就清空库存,幸运地赶在中午前回到家里,石耳还没煮好午饭。
没有苍秾陪她说话,丘玄生便去帮石耳洗碗。苍秾魂不守舍,但还是跟过去择菜,掐掉不少新鲜嫩叶。石耳一眼瞧出不对,凑近问:“怎么了,你和玄生好像都有心事。”
听她提起这个,苍秾又瞟一眼丘玄生。石耳说出真相时她和自己一样惊讶,原来丘玄生也始终蒙在鼓里。丁汀源说有人活在谎话中,话中指的不是她和丘玄生中任意一个。
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对石耳说,苍秾随口扯谎:“一想到以后都要像今天一样汲汲营营,就觉得人生无望。”这样的抱怨只引得石耳淡然一笑,苍秾稍加思索又加上一句,“石耳姐,你能不能告诉我玄生的生日是哪天?”
比起怨言,石耳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她立马换上神采奕奕的表情,凑到苍秾身边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苍秾平淡地回答:“没什么,想送她个礼物作答谢。”
“哦,原来如此啊。”石耳撑着下巴看她,好整以暇地说,“玄生的生辰在四月初五,想送礼物得等明年啰。”
还真和丘玄生说的一样,想送礼得捱到明年。苍秾低头掐菜,石耳重重一拍她脑袋,说:“班瑟在后山练功,待会儿你和玄生把午饭给她送去,别让她又饿得找宝宝。”
平日里班瑟都回家吃饭,怎么唯有今日不同?苍秾没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不情不愿地应下这个任务。午饭时班瑟果然没现身,苍秾顿感不妙,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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