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姁甩掉右边袖子上的血水,伞尖指着万小姐道:“真好笑,你的那些个手下那个是真伤到了我的?”
万小姐气定神闲,说:“不是没伤着,是时候没到。”
这话里有几分古怪,苍姁扭头一看那道溅满半边身子的血迹,衣料上干涸的旧血痕之中隐隐有些濡湿,她抬头一瞪万小姐,万小姐得意地说:“现在才发现啊?太晚了。”
症状与龚付高一模一样,空气里血腥气太重,根本分辨不出身上有伤。人群里的殷南鹄已经倒下去,万小姐一声令下道:“把她们两个抓起来,带回殷家主的大宅子里。”
第263章 天衣无缝偷窥局
将小孩交给龚付高她们照料,众人跟随飞机头飞奔赶到遇见蒙面人的地方,只看到地上杂乱的脚步和一滩血迹。看见血的飞机头吓得当场昏倒,岑既白兴奋地要将她的马占为己有,戚红带她旁边坐下,对准脸扇了几巴掌把她拍醒。
角落里有个揉得圆溜溜的纸团,戚红抬头对四处寻找蛛丝马迹的岑既白等人说:“官人,你看这里有东西。”
没功夫纠正她的措辞,岑既白跑过来捡起纸团展开压平,纸上密密麻麻记着小字,两人凑近了眯着眼睛辨认须臾,一拍大腿说:“哎呀,这好像是我给殷大娘的秘籍。”
远处沿着血脚印寻觅的丘玄生道:“这边也有。”
岑既白收起纸团跟过去看清字迹,咬牙切齿地说:“这群蒙面人简直穷凶极恶,把我的珍贵秘籍撕成这样到处乱洒,等我抓住她们,撒在地上的就会是她们的纸钱。”
“你们看,那边还有。”丘玄生跑出几步又捡着一个,她指着逐渐远去的血脚印推测道,“我觉得这些纸不是蒙面人团伙弄的,会不会是殷大娘她们留下的信号?”
“拿纸当信号,风一吹就没了吧?”苍秾心里有几分疑惑,想了想说,“我们跟过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听说要追踪那群蒙面人的下落,飞机头死活不肯跟上,借口要去报官。岑既白嘲她关键时刻不顶用得不到苍姁的爱,飞机头毫不在意,牵着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跟随血脚印一路往前,捡到不少还没被风吹走的秘籍残躯。那群人绕到一条水沟边清洗血迹暂作修整,脚印也在水沟边消失不见,四人只得提着灯在昏暗的巷道里寻找纸团。
摸索着前行找东西眼睛都要看瞎了,为了活跃气氛,岑既白忽然问:“你们听说过断桥效应吗?”
听不懂的丘玄生和苍秾对视一眼,戚红感动地握住岑既白的手:“官人,你说的是我们见面的那座断桥吗?”
“呸呸呸,不是断桥。”岑既白嫌恶地甩开她,思考道,“是啥来着?断崖效应?悬崖效应?过山车效应?”
“你是想说吊桥效应吧,”苍秾勉强猜出她话里说的是什么,对身边听不明白的丘玄生解释道,“就是话本里常有的增进感情的手段,意思是两个人一起经历危险的事情时很容易对同伴产生好感,把危急时的心跳当成恋爱情绪。”
“对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个。”岑既白忙不迭点头,无比熟练地像平常一样出馊主意,“现在姑母和殷大娘遇到危险,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增进她们两人的感情。”
苍秾以为她又要作怪:“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岑既白摆出一副自以为机智的表情说,“如果那蒙面人真的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们的事我们再现身,要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就静观其变。”
“有道理,小庄主你的脑子有时候还挺灵的。”戚红给她捧场,望着巷道尽头说,“这里是殷大娘家?”
今天街上有新奇表演,守门的也擅离职守。跟着纸团指引走过来终点竟是自家门口,苍秾本以为做了无用功,丘玄生跑到府门前道:“苍秾小姐你看,台阶上有血迹。”
苍秾赶紧跟到门边细看:“难道那群人把殷大娘押回家来,想让她交出更值钱的东西?”她翻身而起落到墙壁另一边,俯身捡起不远处的纸团,“就是这里,大家快跟上。”
府里众人今晚都告假休息,此时大概还在街上等着看烟花。院子里门户紧闭,安静得只能听见身边细碎的脚步声。
一行人跟着纸团往前,走近就听见院中的喧闹声:“都怪你把那群人到处是血,不然我就能及时发现我身上的伤口!万一那群人要劫财劫色怎么办,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从院墙上凿出的小窗看进去,果然是被捆住手脚蒙上眼睛的苍姁和殷南鹄。两人身上有血,丘玄生刚想进去帮忙就被岑既白拉住,岑既白对她挤眉弄眼,丘玄生只得作罢。
像是从血海里捞上来的殷南鹄还挺镇定,说:“冷静,要是那群人有这种想法我们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也许她们是去拿什么道具了,”苍姁哭丧着脸说,她嘟囔几句转念一想,紧张地问,“不好,她们该不会是冲小戚红来的?我听到她们说要找小戚红的麻烦。”
墙壁后藏着的戚红小声问:“关我什么事?”
“嘘,别说话。”岑既白捂住戚红的嘴,“她们被这样捆着也没办法增进感情,要不我去假装坏人刺激一下?”
“先等等,让她们聊会儿天。”苍秾生怕她不走寻常路弄出另一场闹剧,打手势示意岑既白放开戚红,“蒙面人怎么会提到你,难道是你得罪了谁连累到殷大娘和苍姁?”
戚红自豪地说:“我向来义字当先,不可能有仇家。”
被她得罪过不知多少次的苍秾等人沉默不语,院中的殷南鹄说:“一定是这几天小戚红住在我们家,有谁走漏了风声。是范臻香她们,还是岑小白她们?可叹戚彦曾经和我们也是朋友,岑庄主竟要这样赶尽杀绝。”
“怎么又扯到岑星咏?”苍姁完全不信,当即替岑星咏辩白,“你不会以为这群人是岑星咏派来的吧?”
“除了她我想不到是谁,若是我灭了谁满门也会小心留意那家人是否还有小孩幸免,”殷南鹄说得挺有道理,“岑庄主不是不谨慎的人,是我们不谨慎让她察觉到异样了。”
要不是手被捆在身后,苍姁非得抓住她的领子跟她争辩一番不可。手上用劲几次还是挣脱不得,苍姁只好口头说:“不可能是岑星咏。别说是岑星咏找人来害我,害了我的分明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那群人伤到。”
殷南鹄安静片刻,点头说:“对,是我的错。我不能连累你,待会儿要是有人过来我替你挡着,你找机会逃跑。”
苍秾被她的话气笑,蹬几下被捆在一起的腿说:“说得轻巧,我的脚都是被捆住的,能跑到哪去?眼睛也看不见,就算我能像僵尸一样跳来跳去也会摔倒的。”
殷南鹄想了半天,问:“你的头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我的头当然在我脖子上。”被捆住的苍姁倒在地上不断扭动,还想用脚踹她,“但是再过一会儿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你快想想办法,我还不想死啊。”
“你听我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殷南鹄晃几下脑袋没甩掉眼睛上的黑布,指挥道,“快坐到我旁边来。”
苍姁在地上打个滚:“你在哪边?”
殷南鹄用脚在地上踩出声响:“这里这里。”
苍姁挪动着坐到她身侧,殷南鹄问:“你的头呢?”
苍姁一通乱伸脖子,碰运气把脑袋撞到殷南鹄肩上。戚红看得憋不住笑,岑既白只好用力捂住她的嘴。殷南鹄把晃来晃去的苍姁叫住,摸索几次对准苍秾后脑咬下去。
苍姁怪叫连连,躲在院墙后的苍秾立马站起来,丘玄生伸手拽住她问:“苍秾小姐你干什么,说好了静观其变。”
“好吧,也许我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目睹这些。”苍秾不敢继续窥视,趴到丘玄生肩头紧闭两眼,“就好像和我娘路过天桥时说书的在讲黄段子,觉得好尴尬。”
丘玄生捧起苍秾的脸扭向墙壁上的孔洞,只见苍姁面朝墙壁甩着脑袋挣扎,殷南鹄咬着她后脑不松口。岑既白不解道:“殷大娘搞错地方了吧,姑母的嘴在前面啊。”
那边的惨叫声还是没有停下,费了好大力气还是没能成功,殷南鹄上气不接下气,涨红着脸说:“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就不怕把那群亡命之徒叫过来?”
苍姁怒道:“我喊这么大声是因为你在啃我的头!”
殷南鹄气结,深呼吸几下才说:“我是在想办法把你眼睛上的那个弄掉,别告诉我你被她们戳瞎了。”
“你不早说,我还你中病毒了呢。”苍姁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咽下去,“你让沈飞雪暗中保护我,弄不好我们叫大声点沈飞雪就来救我们了。要不你歇歇,我们再喊两声?”
“倒霉的话来的就是蒙面人,”殷南鹄时而悲观时而乐观,说,“你别动,那个结系得不紧,我可以帮你解开。”
“好吧,这几天熬夜我的头发很少,你不要把珍贵的东西咬下来啊。”苍姁认命般点头,感觉到殷南鹄凑过来撕咬脑袋后的绳结,苍姁缩着脖子絮絮叨叨地说,“我觉得还是我的办法比较靠谱,我们一起叫救命肯定会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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