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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丞_我在找我的铁铲【完结+番外】(524)

  苍秾急忙回头说:“别说那个了,跟上前面那辆车。”

  岑既白和戚红不知苍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她没命似的追在轿车后头跑。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好在那辆车逐渐放慢速度,在岑星咏家门口停了下来。

  匆忙跟来的苍秾心都快跳出胸腔,尽管昨晚有夜幕遮掩,但这样的车在村里很少见,更不用提一天看见两回。

  岑星咏家一楼是小卖铺和厨房,二楼才是住人的地方。在厨房里忙晚饭的戚彦挂着围裙走出来查看情况,苍姁坐在外头晒太阳,两人都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车门咔嗒一声打开,戚彦和苍姁都紧张得凑到一起。那人走下车环顾四周,表情有些许茫然。苍姁一见她就一拍大腿,说:“妈呀,大妹子长得真带劲,这是谁家亲戚?”

  第391章 兴州村纪事·二

  这人名叫殷南鹄,是戚献的合作伙伴介绍来的。戚彦嫌苍姁丢脸,决定自己招待客人,指使苍姁去厨房烧水倒茶。

  跑回家里丢下书包的苍秾等人趴在墙后偷看,殷南鹄谈吐有度落落大方,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文化人。戚红和岑既白小声讨论着她来访的理由,苍秾却出了一身冷汗。

  昨晚躲在地里瞧见的一切历历在目,庄稼遮挡住苍秾的身形,那伙砸车的完全没发现附近有人。带头那人把自行车拖到路边,抓着榔头对准车把死命锤下去:“这就是岑乌菱的车,都给我狠狠地砸,砸到报废为止。”

  她一声令下,剩下三个人都围着自行车又锤又踹,好像把那车当成了自己的仇人。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车窗落下,车里那人笑着问:“还没解气吗?时候不早了。”

  手拿榔头的那个朝手下挥手:“咱们走。”她离开时还愤愤不平,骂道,“我呸。敢跟我作对,有她哭的时候。”

  车子很快开走,自始至终没看清车里那人的脸。但苍秾还记得她的声音,就和眼前那个笑着跟戚彦说话的殷南鹄一模一样。负责送茶的苍姁看得眼睛都直了,递出茶杯时差点把水泼在戚彦身上,戚彦气得要死,叫她赶紧回屋去。

  东张西望一圈发现不远处的偷窥三人组,苍姁当即躲到墙后加入队伍。岑既白还挺警惕,问:“那是谁啊,会不会是岑乌菱在学校里犯了事,老师来咱们家家访?”

  “我没见过这么温柔的老师。”戚红摇摇头,盯着殷南鹄说,“我觉得她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你们别瞎猜了,”苍姁眼睛黏在殷南鹄身上,与有荣焉地介绍道,“人家是个明星,还拍过广告呢。”

  “我想起来了,是小王霸学习机的代言人,”得到提示的戚红认出她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咱们家,她找谁?”

  “听说阿献有个朋友开了家经纪公司,筹备拍一部乡村题材的电视剧。”苍姁打听得很是充分,“她说她是来体验生活的,这段时间想借住在咱们这里。”

  殷南鹄要住在这里?苍秾震惊得扶住墙壁,苍姁噗嗤一声笑道:“呦,乐傻了?”

  “不……她就是,就是……”苍秾半天说不出句好话来,她心虚地往客厅里瞟,问,“岑乌菱呢?”

  “不知道,还没回来。”苍姁趴在墙边往外头张望,“岑星咏上县城接她去了,说要给她买辆新自行车。”

  岑既白拉住苍姁的衣角:“姑母,我也想要自行车。”

  “咱们家四个学生,日子得过得紧巴点。”苍姁惋惜地摸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再说了,你娘是咱们兴州村的村长,家里过得太阔绰会被人说闲话的。”

  道理岑既白都懂,可她就是不想让岑乌菱得意。天快黑时岑星咏骑着新自行车载着岑乌菱回来,岑既白眼巴巴地望着,不停在心里祈祷时间再快点,等她上了高中就有车骑。

  岑星咏甫一回来苍秾就跑去跟她说话,岑星咏认真听完便从货架上挑了一箱牛奶,骑着新自行车带苍秾出门了。

  一路上苍秾都盼着殷南鹄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可惜回到家时殷南鹄还在,戚彦为了招待客人还额外加了两道菜,热腾腾的晚饭端上餐桌,香得戚红直流口水。

  就目前来看殷南鹄的行为挑不出错,苍秾用余光观察着她,岑星咏咳嗽一声说:“今晚我想宣布两个事。”

  众人都看向岑星咏,专心吃饭的戚红也停下筷子。岑星咏抬手介绍殷南鹄,说:“一个就是这位殷南鹄殷阿姨,她准备搁咱家住两个月。家里房间有限,”她故意看岑既白一眼,“我让她住你那屋,夜里你跟你姐挤一挤。”

  岑既白马上反对:“为什么?我不跟岑乌菱一起睡。”

  很好,就是这样——苍秾寄希望于最会撒泼的岑既白把殷南鹄挤走,岑星咏问:“那你来跟妈和彦姐睡?”

  岑既白傻笑道:“好啊好啊。”

  苍秾失望地低头搅着碗里的饭,岑星咏对岑既白笑,说:“我问你,你和小戚红今天在学校干什么了?”

  “没,没干什么。”岑既白不免有点紧张,她在桌子底下踢戚红一脚,说,“我们在学校不都好好念书嘛。”

  这风声这么会吹到她耳朵里去?来不及多想,戚红熟练地跟岑既白打配合:“是啊,我们一直在学校念书。”

  “你们今天在学校差点拿水瓶子砸中一个同学,是不是?”岑星咏洞若观火,她说,“苍秾都告诉我了,还要我带她去同学家里赔礼道歉。看看苍秾多懂事,你呢?”

  “那是戚红说的,拿水淋丘玄生再让苍秾去搭话,”岑既白自知躲不过去,立马将黑锅扣给戚红,“这都是戚红的错,我又不是故意拿水泼人,丘玄生也没怪我呀。”

  一听戚红也有份,戚彦板着脸问:“是你惹的祸?”

  “我只是说着好玩,谁知道小庄主把水杯碰掉了。”戚红不乐意被当靶子打,说,“丘玄生家里那个乐始才叫厉害呢,把小庄主按在窗台上,小庄主差点就掉下去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岑星咏瞠目结舌:“伤到没有啊?”

  戚红给岑既白使个眼色,岑既白立即吸着鼻子哼哼唧唧起来。岑星咏向来心软,一见她这样也不再追究:“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从楼上掉东西下去是高空抛物,这次是你们运气好,要是把人家砸出个好歹来赔再多钱都不够。”

  岑既白假装抹眼泪:“我不是故意的。”

  “好,”岑星咏拍拍她,“下不为例啊。”

  成功度过危机的两人隔空鄙视苍秾,苍秾忧心忡忡,没心情跟这两人吵。岑星咏家算很大了,总共有四个屋。原本打算让孩子们用其中两间,结果岑既白死都不肯跟岑乌菱一起住,闹了一通之后和岑乌菱共享独占房间的殊荣。

  岑乌菱今年念高三,家里都把她当个宝贝捧着,她夜里要念书写题,自然不适合跟别人同住。殷南鹄的到访弄没了岑既白独住的特权,苍秾觉着岑既白肯定会记恨她,以后可以和岑既白统一战线,好好调查殷南鹄的底细。

  吃过饭洗完澡,回到房间的苍秾发现岑既白就在屋里,跟戚红挤在床上翻漫画书。听见苍秾开门进来这两人头也不抬,跟合葬在同一个坑里似的安静。

  换作平常,这两人早就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了。苍秾心里觉得不对,试探着问:“那个,你们不是在生我气吧?”

  那两人还是不说话,苍秾以为她们是为着饭桌上的事介怀,耐着性子解释道:“不带你们去是怕和乐始吵起来,我知道你们都不会低这个头,不如我一个人去道歉的好。”

  那两人依旧没理她,苍秾把书包里的作业本拿出来,低三下四地说:“别生气了,我给你们抄作业。”

  仍是没反应。苍秾凑近一看,这两人耳朵里塞着东西摇头晃脑,苍秾提高音量问:“你们听没听见我说话?”

  睡在床边的岑既白摘下耳机,瞥见苍秾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戚红也扯掉耳机,苍秾问:“你们戴的什么啊?”

  “我们在欣赏真正的音乐。”戚红跟着乐声打拍子,她晃几下手里的小盒子说,“殷阿姨为了感谢收留送了我们和岑乌菱四个随身听,你的在抽屉里。”

  床上散着几个包装袋,岑既白嘴里塞满了糖,她感叹道:“殷阿姨人品没得说,送了这么多吃的给我们。”

  戚红老鼠似的吸溜着手里的辣条,苍秾锁上房门,放轻声音说:“我这话只告诉你们两个,你们别跟别人讲。”

  见她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宣布,戚红和岑既白关掉音乐,揣着零食坐到苍秾身边。苍秾心里没谱,说:“殷阿姨跟砸了岑乌菱自行车的那伙人有关系,昨晚上我也看见她了。”

  “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岑既白不假思索地说,“殷阿姨跟咱们家无冤无仇,为啥砸我们的车?”

  “她当时坐在车上,动手是另外几个人。”苍秾愁眉不展,说,“带头的好像很听她的话,她叫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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