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清清嗓子,讲述了自己的预想:
早读的上课铃响起,同学们各自回到座位上。粟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课桌底下竟然没有椅子,周遭的同学全都坐下了,课代表已经站上讲台,无法落座的粟羽不知所措。
她独自在原地站着,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钱易黛看不过眼,将椅子往后一拉,用低沉的嗓音说:“坐我这吧。”
粟羽感动地问:“钱同学,你要把位置让给我?”
“不,我是说,”钱易黛拍拍腿上,“坐我这吧。”
戚红拿腔拿调地说完,得意道:“就是这样,粟羽感谢你解救了她,并且因为亲密接触而对你产生好感。”
认真听完的钱易黛拼命摇头:“让她坐我腿上?不行不行,先不说粟羽会不会愿意,那我们上课的时候怎么办?”
戚红大大咧咧地往课桌上一靠,说:“就这么坐着啊。你这是帮助同学,老师不会说你什么的。”
被她荼毒过苍秾叹息道:“你还是别出馊主意了,别害得钱同学也要提着东西去粟羽家道歉。”
“这么做的话我就可以去粟羽家?”钱易黛关注点清奇,一改态度点头说,“不错,你这个想法不错。”
得到肯定的戚红分外高兴,苍秾打断道:“钱同学,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粟羽的椅子怎么可能不翼而飞,万一老师调查起来发现是你干的,你就要被请家长了。”
“对哦。”钱易黛如梦初醒,冲上去掐住戚红的脖子质问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戚红被她掐得直咳嗽,岑既白拉住暴怒的钱易黛,说:“你别急,我还有个更妥当的办法。”
岑既白清清嗓子,讲述了自己的预想:
放学后的校门口聚着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粟羽站在路边等家里人来接自己,忽地听见小巷里有人说起她的名字。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粟羽放轻动作躲到附近偷听起来。只听其中一人说:“你知道二班的粟羽吗?”
“知道,这个人很不识抬举,故作清高。”另一人将手中烟头摁灭,冷笑着说,“依我看哪,像她这样目中无人下去迟早有天被人打死,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被无端中伤的粟羽很是气愤,可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是不要惹上麻烦了。粟羽郁闷地准备走开,却听见有人凛然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背后说别人坏话?”
她闻声望去,出声的正是和她同班的钱易黛。说坏话的那两人正要逃跑,钱易黛一把抓住说大话的那个,严厉地说:“粟羽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们这么说她。”
那两人被钱易黛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震慑,连滚带爬地逃开了。没想到钱易黛会如此维护自己,粟羽自此渐渐注意起这位同班的同学来,两人最后成为了朋友。
“说坏话的可以由我们假扮,戴上口罩脱了校服她就认不出是谁。”岑既白故作老成地说,“运气好的话她当场就会跟你道谢,就算她不好意思,以后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钱易黛拍拍手,感激地往岑既白手里塞了一袋压缩饼干,“我和粟羽就靠你了。”
这么做不太光彩,苍秾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去去去,那你说怎么办?”岑既白抬手赶苍秾,她毫不客气地咬一口压缩饼干说,“我们明天就开始计划吧,放学这么久,粟羽应该早就回家去了。”
钱易黛诶一声,拉住准备离开的岑既白:“据我观察她放学后会在附近的小吃店打工,咱们可以直接过去。”
没想出主意的苍秾被迫成为队伍最底层,只有替钱易黛拎包的份。粟羽打工的小吃店在马路边,横竖也是回家的必经之路,苍秾便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这家小吃店其貌不扬,偶尔有几个开车经过暂时歇脚的客人。众人把校服脱下来塞到书包里,扮演小混混的戚红和岑既白一桌,负责接应的丘玄生苍秾和钱易黛坐另一桌。
为了贴合角色,钱易黛自费在小商店里买了一盒烟作为演出道具。岑既白随手把包丢在桌上,刚坐下就翘起二郎腿:“戚……红果果啊,你知道二班的粟羽吗?”
作为服务员的粟羽上前来送菜单,戚红故意大声说:“知道。听说这个粟羽特别傻,脑子不好使。”
当面被人辱骂的粟羽无动于衷,说:“本店招牌菜是琅州特色烤羊排,白米饭免费。你们能吃辣吗?”
这人还挺沉得住气,远处座位上的钱易黛对岑既白做口型喊加油,岑既白硬着头皮说:“还有啊,这个粟羽放学还跑去打工,她是不是穷疯了?在家待着不好吗?”
“就是,我觉得她很装。富婆喜欢她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敢故作姿态,呵呵。”岑既白留着粟羽问东问西,戚红铤而走险,把烟盒递到粟羽面前,“抽吗?”
粟羽面无表情地接下烟盒:“抽。”
不等戚红反应过来,她就一巴掌甩在戚红脸上。戚红被她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岑既白大惊失色,跟粟羽理论道:“她让你抽烟,没让你抽她!”
“说我脑子不好使?”戚红痛得在地上打滚,粟羽揪起岑既白的衣领说,“还觉得我故作姿态?”
没想到钱易黛喜欢的是这种狠角色,怎么不早讲?戚红气个半死,连忙捂着脸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和小庄主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想……想……”
她半天说不出理由,既不敢得罪粟羽,也不敢把钱易黛抖出来,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给钱易黛出主意的自己掐死。
眼看戚红和岑既白要完蛋,苍秾赶忙站出来说:“对不起,她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们不是坏人。”
“是啊,我是和你同班的丘玄生,你还记得吗?”丘玄生躲在苍秾身后,她抖出书包里的校服说,“我们和你是同校的,你先放开小庄主她们,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还说那些话?”岑既白吓得魂都飞了,粟羽瞟见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钱易黛,松开岑既白说,“既然你们是学生,就叫老师过来解决问题。”
小吃店的老板叫倪林,和粟羽都是琅州村的。一听粟羽被人找茬,倪林穿着围裙就从后厨里出来了。她打电话叫来了班主任,逃都没机会逃的苍秾等人喜提三千字检讨。
听完老师的教训,众人满腹怨愤走上回家的路。被打被罚的戚红和岑既白都感到委屈,觉得是钱易黛害了她们。同样被罚的钱易黛也哭哭啼啼的,还要丘玄生一直安慰。
兴州村坐落在辅州村和镇中学之间,住在辅州村的丘玄生和钱易黛要多走一段路。苍秾想把钱易黛和丘玄生送到家,岑既白和戚红懒得帮忙,自顾自先回家了。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丘玄生说几句话,谁知全程都是钱易黛在唠叨。她趴在丘玄生肩上大声哭诉:“早知道就不听你们的了,粟羽会更加讨厌我,我再也别想和她说话了。”
“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丘玄生被她拽得走不动道,苍秾好声好气地劝说道,“不过我看那个粟羽脾气暴躁,也许不和她做朋友反而对你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我就是喜欢粟羽,”钱易黛用丘玄生的衣服抹眼泪,“我喜欢粟羽,你们是不会懂的。”
苍秾在心里叹了口气,认真解答道:“倘若你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该想着走捷径。你就去和她道个歉,再真诚地和她说出你的想法,这样不是很好吗?”
钱易黛疑惑地抬头:“什么叫真诚跟她讲我的想法?”
“就好比这样,假如我是你,玄生是粟羽。”苍秾把丘玄生拉到身边,郑重地说,“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有心想让你难堪,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话罢了。”
“是,是这样吗?”丘玄生犹豫须臾,“没关系。”
“不对不对,粟羽不是这样的。”钱易黛站到苍秾和丘玄生中间,“粟羽说话很干脆,也不会像你那样害羞。”
“我没有害羞啊。”丘玄生拗不过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明白了,我尽量表现得果断一点。”
她收起笑容假作严肃,已经道完歉的苍秾不知作何反应,钱易黛搡苍秾一把,苍秾才词穷地说:“对不起。”
丘玄生绷着脸问:“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
看她演得还真挺像回事,这种情况苍秾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踟躇着说:“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
丘玄生道:“我是真的觉得生气。”
苍秾赔笑道:“哈哈哈,不要生气嘛。”
丘玄生没跟她嬉皮笑脸,拉着钱易黛闷头往前走。苍秾竭力措辞,说:“我跟你道歉不是想强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悔改了,以后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
丘玄生顿住脚步,钱易黛还是觉得不够:“还有和粟羽做朋友,还要告诉粟羽我想和她做朋友。”
都快忘了最初目的是这个,苍秾赶紧照本宣科:“我想和你做朋友。”丘玄生没有回应,苍秾紧跟在丘玄生身后说,“我做那些事只是想接近你,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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