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不是下死心要让丘玄生不痛快,最后还是没把丘玄生丢掉。门口的两个人会检查身上带的东西,跟上次在学堂的幻境里一样。苍秾和岑既白顺利过关,银翘是惯犯,走进敌人的阵营跟回家似的,被列为禁品的丘玄生也没被为难。
随随便便就让不认识的人进来,也不查身份,苍秾认为这个组织倒不像银翘说得那样可怕。她刚想到这里,手持利器的乐始就被人拦下,乐始趾高气扬拿着刀就要进,其中一个人叫道:“停一停,你身上怎么带了这个?”
另一人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刀,比划着测量了两下惊愕道:“超过三尺,还开了刃?这种东西不能靠近园长。”
乐始懒得废话,说:“为什么不能带?”
“小嘴巴,不说话。”那人抬手指着乐始让她噤声,故意叹着气说,“真是的,不要让老师为你们操心,带危险物品进来会伤害到别的小朋友,这样做是不对的哦。”
乐始不能理解,劈手要打:“你说什么?”
“小手手,不打人。”那人怕得直往后缩,“这位小朋友,不要在入园前闹事,这样不好不好,应该改掉改掉。”
乐始抢过另一人手里的刀就要砍,急得那两个看门的挤在一起惊声喊道:“不行不行,小刀刀不砍人!”
眼看那两人就要血溅当场,银翘连忙纵身跳出拦下刀刃,挡住乐始鞠躬道:“不好意思啊两位老师,这家伙和我是一路来的,路上被人打劫了,现在还是应激状态呢。”
“是吗,那老师不追究你的事了,你也快点放下过去的不愉快吧。”乐始的刀都劈到头上来了,这两人还是大度地选择原谅,“园长特意租的带温泉的院子,好好放松吧。”
入乡随俗,况且对方是纪律严明的名组织,乐始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兵器。手里没东西,就好像身上少了一块,乐始踢着脚边的石子,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
院里稀稀落落有几个人,坐在一起玩拍扔骰子,个个都懒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暖得让人直打哈欠,乐始没精神地抬头,看见苍秾等人就在廊下等着她和银翘回来。
“呼,好险哪。”想起刚才的事银翘还是心有余悸,她擦掉额边冷汗,数落道,“我说你懂不懂得变通?刚才要是真砍下去我们就白来一趟,之前的调查也会断送。”
“我不能让任何人碰我的刀。”乐始握了握拳头,抬眼扫视四周,“这就是所谓的上山下海高兴至上无敌风火队?跟托儿所似的,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敷衍我吧?”
“怎么会,这个组织以前行为方式很是狂放不羁,近日却风格骤变,成了你刚看见的样子。”银翘率先推开房门,扶着门框回头对众人道,“这一切要从前段时间加入的那个神秘人说起,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落脚。”
宅子里还有不少客房,只要门前没挂标牌,就都能随便入住,由此可知这个组织的领导人做事还挺人性化。
银翘放下行李,说:“前些日子有个流浪者加入了原先的红袍组织,没过多久就混到了小分队队长的位置,一改此前严谨肃穆的方针,将手下的小分队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像神秘组织,像慈善组织。”苍秾回忆着适才在院里看到的画面,说,“我们在这里卧底,最终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是拿下那个园长,还是挖出背后的秘密。”
“两样并行岂不是更好?庄主把这次任务交给我,要是我出色完成就能升职了。”银翘一拍桌子,“今夜园长会举行宴会款待上层下放来监察的领导,我们就伺机而动。”
夜里的时间都用来赶路,银翘和岑既白昏昏欲睡,美其名曰为今晚的宴会养精蓄锐。乐始揣着手靠在柜子边,像是在发呆想事情,丘玄生告诉自己最好不要打搅她。
苍秾出门打探情报,丘玄生也不想落后。她在附近逛了一圈,只看见搬着椅子出来晒太阳的人和举着网扑蝴蝶的人,大家其乐融融,过着极为休闲安逸的生活。
丘玄生望着那飞过树梢的蝴蝶,一时间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她刚过拐角,只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个睡在地上的人,她在地上不断翻滚,直喊哎呦。
这人把丘玄生吓了一跳,丘玄生赶紧扶住她:“你怎么了,是哪里痛吗,为什么在地上打滚?”
“不,不是。”那人脸色苍白,像是一口气呼吸不上来的样子,捂着胸口艰难道,“一想到今晚要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园长,我的心就止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丘玄生愣住,试着弄懂她的话:“是心脏不舒服吗?”
“不是,我要幸福死了。”那人在她怀里睁开眼睛,看清她的连才坐直来说,“是生面孔,你还没见过园长吧?你见到园长就知道了,她是世上最温柔可亲的人。”
丘玄生好奇道:“你们都很喜欢园长?”
“是啊。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很落魄,被好几只得了疯犬病的野狗追着咬。”那人手舞足蹈地讲着,“然后园长就出现了,她从天而降丢出好几个飞盘,那些狗都去追飞盘,我也因此得救。从那天起我就决心誓死追随园长。”
丘玄生勉强挤出个笑,那人继续在地上打滚想园长。这个地方还真是奇怪,要不还是回去找苍秾小姐再一起打听……丘玄生想着,转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苍秾坐在廊下望着太阳,还不知道丘玄生遭遇了什么。她隐约听见一阵哭声,循声过去试着打开那间屋子的房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哭?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算是吧,大概是。”那人坐在门后,她起身让苍秾进屋,“今晚园长要主持庆功大会,我不想看见她,可是这种省会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苍秾猜测道:“你不想看见园长?”
“是,是啊。”那人说着,几滴黄豆大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出来,她用力抹掉眼泪,大声说,“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三天内得尽人心吗,不就是讲话好听些吗,不就是喝了酒脸红红的很可爱吗,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啊!”
“啊,是这样吗?”苍秾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你说了一连串她的优点,我有点搞不清你的真实想法。”
“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也不想看她和别人说话,更不想看见她宴请别人……”那人说到这里,陡然出手按住苍秾两边肩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脑子里只想着园长?”
“你的脑子我怎么知道,”苍秾慌忙抖掉她的手,观察着她的脸色迟疑道,“这状况是喜……”
那人叫起来:“不是喜欢!绝对不是!”
“是洗个澡就能忘记的事,”苍秾补全后半句,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是你自己说的喜欢。”
那人捂着通红的脸尖叫着跑走了。苍秾呆在原地,听着她的尖叫声逐渐远去。几天内创建了上山下海高兴至上无敌风火队,还把周边的人弄成这副样子,园长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丘玄生也怀着这个问题回到房间里。银翘和岑既白还睡着,乐始听见她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
丘玄生吓得不知所措:“是我吵到你了吗?”
乐始没答她的话,只是微微抬手,那只在窗外萦绕飞舞的蝴蝶飘进窗来,落在她伸出的手上。
第48章 有朋自远方来,右手持匕首揕之
为了夜间的晚会,上山下海高兴至上无敌风火队全员俱是严阵以待。在门口拦下乐始的那个队员第三次经过房门口,逡巡一番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停在乐始面前。
“真是,老师都告诉你们不要带着危险物品在院子里走,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她屈身拿住乐始手中刀鞘,拿腔拿调地说,“再这样老师就要打电话告诉你妈妈了哦。”
乐始不肯松手:“园长什么时候出来见人?”
“瞧你,是等着吃晚上的宴席吧?”她淡然一笑,从乐始手中撬走长刀,直起身来说,“今夜要来的客人是总坛派来的祖师太和李琴师,她们肯来兴州是我们的机会。”
乐始抬头注视她,问:“什么机会?”
“自然是向总坛展示自身的机会。园长让我们好好表现,要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她们,”她将长刀挂在自己身上,一派精神抖擞,笑道,“你想拿刀的心情老师也明白,不过我们更推荐你用利于群体作战的矛和戈哦。”
她熟练地佩刀在身,转身走了。一直没敢说话怕被怀疑银翘凑上来,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就这么简单地把刀给她了?我记着你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乐始靠着墙翻身背对她,不给面子地说:“你话太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只要记住别拖我后腿,少给我惹麻烦。”
“你?”银翘火冒三丈,跳起来指着她说,“要不是我带你们来这里,你们还不知道这群人的窝点在哪呢。”
乐始持续输送冷言冷语:“那你出去大声宣扬吧,告诉所有人你把我们引来了这里,看她们会不会抓住你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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