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呢?”就连丁汀源也被这个问题问住,她笑道,“这就是我不知道的事了。若说想知道关于瑕轩原的事,神农庄里想必留有无数线索。”
岑既白瞪大眼睛:“可我们都被赶出来了。”
丁汀源玄妙一笑,拉过戚红的手说:“戚红小姐不也顺利潜进神农庄数年而不被发觉吗?”
“对对对,这个我熟,我是专业的。”戚红趁乐始望向这边之前把手抽回来,“首先第一步,先找到那个看起来好骗的小庄主,在她面前多刷几次脸,哄她带我们进去。”
“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这种话!”岑既白当场一巴掌把戚红扇开,用力把她踹出好远才回头道,“现在神农庄管事的可是岑乌菱,我们敢偷偷跑回去她会捏死我们的。”
戚红在地上翻滚着躲她,丁汀源安安静静地忘了一会儿,才问:“苍秾小姐,能单独与你和玄生说些话吗?”
苍秾还没说话,乐始便惊声问:“什么?”
丁汀源安抚般拍拍她的手,乐始走三步退两步,衬得干干脆脆走到门边的岑既白和戚红十分不讲情谊。磨蹭许久,岑既白和戚红终于硬着头皮把不停磨牙的乐始强行拉走。
望着匆忙拉上的房门,丁汀源叹息道:“住在这处别业的几个人,在你们眼里很奇怪吧。大家背后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来历,唯有玄生不一样。”
丘玄生坐到丁汀源身边,丁汀源含笑摸摸她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丁汀源凝目看着烧茶的火炉,说:“这孩子生性单纯,且自小就被养在我身边。她的身世与神农庄也有渊源,你想知道的答案皆在神农庄里。”
“我也想回去,比谁都想。”苍秾攥住拳头,望向窗外假作不在意般说,“岑乌菱说我母亲想要个更完美的继承人,过去这么久,她也该回到神农庄安心静养了。”
“正应如此,才更要回去不是吗?”丁汀源拉着丘玄生挪到她身边,将丘玄生的手盖在她手上,“有玄生在你身边,你不再无法自如言语,或许你的母亲会就此接受你。”
这句话说进苍秾心里,自被赶出神农庄以来她都没和苍姁当面对质过,全是岑乌菱在中间传话。她考量着这提议的可执行性,丁汀源又说:“玄生觉得呢?”
“我只要跟着苍秾小姐就够了。”丘玄生说得不假思索,但她很快推翻自己的言论,摇摇头更加坚定地说,“不,我出生的意义就是要帮助苍秾小姐。”
苍秾有些发怔,不懂她为什么能许下这样郑重的誓言。丘玄生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苍秾道:“我还一直没问你们为什么找到我,还知道那么多事。什么系统,什么辰光佩,这些你们都没有跟我说过。”
每次说到这个,丘玄生便不会再有回音。丁汀源舒然展颜,说:“比起问我们,苍秾小姐更该问问自己的母亲。她是带你降生到这世上的人,应当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世上那么多人,从没听谁说有过什么地下丞,也从没听谁说起过身上有系统。苍秾撇不开心头最深的疑云,所有纷杂的疑点集中在苍姁身上,无论是系统还是瑕轩原,只有面见苍姁才能知道实情。
话虽如此,可想见到苍姁已是难上加难。苍秾沉默不语,丘玄生也自觉地规避话题。
“好啦,那就听我的一起回神农庄看看吧。”见两人无话,丁汀源拉起两人的手笑着问,“好吗?”
苍秾抬头只跟丘玄生对视一眼,丘玄生很快低下头去,苍秾没从她那里找到答案,最终只能凭自己的心意点头。
第68章 神农庄潜入大作战!
十月初四,秋高气爽。前几天殷勤安排人手扫干净神农庄中的落叶,早上起床时看见焕然一新干净规整的庭院简直是一种享受。今日得闲,不妨择些花草为下元节做准备。
冬日里柴薪是一笔账,庄里上下门客帮工要添置新衣,这些工作历年来都是由银翘完成。苍姁与神农庄交好,苍家岑家好得不分彼此,神农庄的事便也成了苍家的事。
忙了那么多天,终于有次休假。银翘坐在窗边小几前,找出前些日子新买的刺绣入门教程书来研读,想就此学着绣个简单的花样,好让买来的衣裳更合心意一些。
书摊老板说这本最适合初学者,都是最基础的针法,再拿件不要的衣裳来试几针,这样便能闲适安然地度过休假。
直到她无意间看见墙头冒出的岑既白。
银翘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丢下针线跑到墙根把踩在戚红肩膀上的岑既白拽下来:“小庄主,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抓住岑既白,扭头看戚红,“怎么你也在?”
“当然是小庄主慧眼识才,礼贤下士!我是小庄主的心腹之臣。”戚红照例捧岑既白的场,很是不满地说,“你怎么总看我不爽?我们这次来是办正事的。”
看表情就知道这话不可信,银翘问:“什么正事?”
“这还用问?”戚红豪气万千地一挥袖子,“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有志青年要做的正事只有一件,”她搭住银翘的肩膀,顿了顿才道,“借用一下你家厕所。”
躲在墙后的苍秾出面把戚红踹开,岑既白找了个借口说:“我想姑母了。来这里之前我们去过苍秾家,没见着姑母人。肯定是岑乌菱把姑母藏在这里。”
“这……家主大人近来身体不大舒服,不能打搅。”让这群人看见生死未卜的苍姁那还得了,银翘结巴着说,“你别庄主不在家自己称大王,她回来会把你们全都打死的。”
岑既白最烦她搬出岑乌菱的名号来吓唬人,蹙眉道:“不舒服就更该看看了。岑乌菱在吗?你站哪边?”
“刚好庄主今天出门,我不跟你们计较。”银翘呵斥道,“赶快走吧,庄主回头看见你们绝对会打起来的,潼泷山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在辅州安安心心的不行吗?”
上回岑乌菱从潼泷山回来,便有心去查几十年前的事。其中因果银翘并不知晓,但她知道岑乌菱将苍秾和岑既白赶走便是为了不让这两人知道苍姁的状态,要是她把这两人外加戚红丘玄生放进神农庄,不用想就知道会被庄主撕成碎片。
想到这里,银翘不禁抖着身子打个寒噤。她当即高声嚷道:“来人哪!来人!”岑既白惊得瞪大眼睛,几个护卫闻声赶来,唯恐被岑乌菱问责的银翘不得不抖起威风来,“不许她们进门,务必给我守严密点,否则拿你们是问。”
数十人拿着棍棒刀枪挡在面前,若要强行闯入也不是难事,但银翘的行为反常成这样,背后一定大有文章。
苍秾决定谨慎行事,连同戚红一起把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招架打的岑既白拉回来,岑既白气得不行,边躲边叫:“银翘她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打不过岑乌菱。”
两人合力将其拽到山腰间,挣扎个不停的岑既白才被放开。她太久没和岑乌菱接触,只得看向苍秾:“苍秾你之前在潼泷跟她交过手吗,我们有没有胜算?”
想起那间被岑乌菱碾碎的木屋,苍秾仿佛又感受到了潼泷雪山凛冽的寒风:“就当时的情况来看,难说。”
“你们宽心,有我这个精通人性的讲师,”戚红抖抖袖子,“也精通混进重大场合的讲师在,都听我的就对了。”
她转身要带众人再探神农庄,回头却发现丘玄生呆呆地仰头望着树梢看:“玄生?怎么不跟上?”
“哦,来了。”丘玄生飞快跟过来,走近了加入话题里,“我出不了主意,你们打算怎么做?我都听你们的。”
戚红神秘一笑,招手示意众人凑近。
这天,在神农庄大门前守门的两个看守遇见了一个行迹古怪的人。这人神色紧张,腰挂竹简,指着两人身后大喊道:“快回头看!天上有小庄主在飞!”
一听就是假话,银翘吩咐过不许旁人进门,两人自然不会配合她的把戏。闪到两人身后的苍秾稳当迅速地落下手刀,两人应声歪倒下去,戚红啧啧称奇:“竟然真有用啊,神农庄也就这样了。快进来,咱们专捡隐蔽的地方走。”
丘玄生赶忙跟上,苍秾道:“你真是轻车熟路。”
“这么说来有点惭愧,以前把你们当猴耍。”戚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了,那时候我只能听东溟会的。”
“没关系,每个人都会做过那么几件自己不愿面对也不愿回想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岑既白拍拍她的肩膀,戚红正要感动,岑既白便继续说,“就譬如我,我做过的最不想面对的事就是把你捞进神农庄。”
戚红又不感动了。若说神农庄何处最好藏身,藏书阁便是神农庄必躲榜第一名。藏书阁不仅可以藏书,更方便藏人,浩如烟海的古籍堆积,犹如一座大型迷宫。
一行人找到书架深处,蹲在一起合计接下来的行动。丘玄生仍是心不在焉,来之前丁汀源和邬丛芸特意找丘玄生谈过话,苍秾猜着她大约是在记挂着两位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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