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微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安迟叙没闹她。
只是去拿了个饼干,转身晏辞微就开始烧了。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安迟叙很少看见晏辞微生病。上次竟然也是今年。
可能对晏辞微来说,她25岁这年满是病痛。
“没事……”晏辞微抱住安迟叙。
死命抓着她的衣角不松手,像落水的小狗捞着救命稻草。
“烧这么高……去医院吧。我陪你。”上次没能陪同晏辞微住院。
这次安迟叙不会再走,也不会再让步。
“不要,不要去医院。吃药就好……我带了的,只要回去拿……”晏辞微已经站起来。
她的感冒发烧特效药随身带着,就怕再遇到和安迟叙在一起的时候突然病倒。
迈步的时候又迟疑。
她已经流露过这么多的脆弱。
夜晚曾悄悄钻入安迟叙的怀。睁眼时安迟叙抱紧她。
也曾试探着比划绳索。安迟叙半夜把她们的手腕系在一起。
这次呢?她的病痛有必要隐瞒吗?
到底还是准备上楼。
安迟叙顿了下动作,跟上她。
说来是不知道。九十两个月,晏辞微住在哪儿。
安迟叙是没思考过。晏辞微在c城也有房产,但离这儿挺远的。
以晏辞微的财力再买一套也不奇怪。她哪儿需要担心晏辞微的吃住行。
可想起时还是焦虑了一瞬。
安迟叙忽然弯了笑,抬手把晏辞微打横抱起来。
“团团——”晏辞微急切的想落在地上,没意识到自己又暴露了。
“你住我这栋?”只有这样,晏辞微才能每天看着她,跟着她。
安迟叙已经想明白,就觉得晏辞微怪好玩的。
“……”晏辞微拧住安迟叙的衣领,头埋进去。
不说话了。
安迟叙轻笑着戳她背。“又没说你。是不是在楼上?”
抱着她出了门。
晏辞微猫一样缩得紧,搂着安迟叙的脖颈不敢松开。
半晌,才轻轻蹭过她的衣襟,算作回答。
安迟叙按了最顶层,和晏辞微心有灵犀。
来了顶楼安迟叙才发现那两间房都被买下,打通了。不是晏辞微做的还能是谁?
晏辞微悄悄把钥匙塞到她手里。
安迟叙打开门,看见了监控里出现过的画面。
这人真是……
安迟叙连叹气都不敢,怕吓到晏辞微。
看向窗外,顶楼视野是很好,往下就能看见她家阳台,透过落地窗窥见她在做什么。
难怪。
安迟叙抱着她家易碎品进屋,单手去找药。
安迟叙缺乏锻炼,这样不是很容易。晏辞微死也不要从她身上下来,她只能纵着。
“特效药对你身体有没有伤害?”安迟叙翻到了那包没有包装,看起来很廉价的药。
说明书都没有一个。安迟叙问的随意,没信晏辞微给的答案,把它放在了一边,找出普通家常版感冒药,带下楼。
回家烧的热水也好了。安迟叙把它和之前凉的兑在一起,搅拌冲剂给晏辞微。
“团团……”晏辞微有点烧糊涂了,翻下沙发摔地上也要去找安迟叙。
“我在,姐姐你别乱动。”安迟叙放下勺子冲过去把晏辞微放回沙发上。
“我……我想……”晏辞微看不得安迟叙的照顾。
安迟叙知道的。
她没有听晏辞微的话,只是食指按住晏辞微的唇。
阻止晏辞微的拒绝。
“……我没有发烧。”晏辞微还想倔强。顶着安迟叙的手指也要开口。
安迟叙顺势探入她的口。
压过她不听话的舌头。
稍稍搅过。
晏辞微眼角浸出水花。红红一团,像血。
“乖姐姐。”安迟叙抿一口药俯身。
送到晏辞微口中。
晏辞微颤着手指抓住她的肩膀,泪花落下,也被安迟叙一并抚过。
“还很介意吗?”亲吻完,安迟叙把她烫得冒泡的姐姐抱在怀里,给她量体温。
晏辞微垂眸不语,肉眼可见的低落。
却没有强硬的反抗。
于是安迟叙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现在我不介意你的照顾。”她已经不会为晏辞微的爱而伤神。
这一个月晏辞微想给她做饭,想给她换衣服,想给她吹头。
都好。
“可是我也会心疼你。”特殊情况,安迟叙可不想晏辞微再受累。
“我不想你累、痛。你难受的时候,我想替你分担。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已经长大了。我能照顾得好你。”
晏辞微闭眼抓紧安迟叙扣来的手。
在她的气息里沉沦,痛苦。
嘴上挂着如常的笑。心里泣着血,血开出泪花,可泪花也会被安迟叙温柔的吻掉。
她的团团长大了。
她还留在过去。
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迟来的生长痛。
* * *
青春期的晏辞微意气风发。高昂如欢快奔跑的小鹿,在自己开拓的天地肆意奔跑。
同龄人都在因为拔高牵扯的骨头疼烦恼,晏辞微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每天在学生会和社团里奔波,上高中以后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她想要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哪怕高中的学业于她这个超前学习太久的继承人来说也过于简单。
大部分上课时间,她都在天马行空的构思未来,落笔在纸上书写计划。
刷刷声盖过拔节的抽痛。
晏辞微也会写下小纸条传给身后的安迟叙,看她慢吞吞的好学生读完,纠结一张脸,不知该不该在上课给她写纸条。
长高时骨头扯着皮肉的疼被她的生活忽略,和安迟叙一起相处的日子消磨了身体隐秘的不适,牵着的手比任何止痛药都管用。
c城秋日阴云密布。
晏辞微拉着因为腿骨痛,请假不上体育课的安迟叙在教学楼后面悄悄寻宝。
秋雨将下未下,操场那边人声鼎沸。
教学楼后窄窄两三米的杂草丛,藏着两个冒险的小人。
晏辞微一边给安迟叙按腿,一边给她认杂草的种类。
要是突然下雨怎么办?安迟叙趴在晏辞微身上,假装要她背。
晏辞微一年抽条七厘米,也不见闹成安迟叙这样。
晏辞微稳了稳手臂,把过瘦的小猫托举在背上,真带着她回了教室。
雨没能下出来,ⱲꝆ下午跑操两个人又请了假。
晏ⱲꝆ辞微问过生长痛是什么样的,安迟叙说隐隐的,连续不断。像秋冬的细雨。
晏辞微没经历过也不想受痛,只是带安迟叙在家门口的柱子上刻下最新身高。
可那场雨终究降临在十年之后。
晏辞微被安迟叙揽在怀里,浑身上下骨头烧痛难耐,才发现。
她只是一直都没有长大。
不懂爱,不懂恨。不懂如何照顾一个人,却还是把她的团团拉扯到大。
难怪她们这么多矛盾。竟是她自己还活得是个小孩。
晏辞微悄悄睁开眼,对上安迟叙柔和的笑。
那笑多像裴绮玲。童年的阳光落在晏辞微肩头。
她一半晒着雨。一半淋了阳光。
晏辞微烧得发晕,安迟叙给她喂好药,执拗的想背起她,带她去医院。
“吃药就好的……”晏辞微终于有了动静,圈住安迟叙的脖颈。
“可是快四十度了。”安迟叙比晏辞微更不知道怎么照顾另一个人。
她努力在学。像十六岁的晏辞微那样。
“先给我退烧。”还得晏辞微来教。
晏辞微手搭在安迟叙身上,人还在安迟叙背上。
于是头贴上去,轻嗅她一个月养出来的天竺葵香。
安迟叙迟疑着把她放下,又去找退烧药。
她好歹知道每个药之间要间隔半个小时,又确认药是饭前饭后。
给晏辞微贴完退烧贴,安迟叙还得去做饭。
“好辛苦。”晏辞微抓着她的手不想松开。
生长痛原来是酸的,苦的。难怪小时候的团团难受到要请假,躲在教室里跟她撒娇。
“可是照顾你。我很幸福。”安迟叙吻过晏辞微的手背。
手背都在烫,安迟叙怜惜的蹭着,把被子给晏辞微搭好。
幸福……吗?晏辞微目送安迟叙离去,看她忙这儿忙那儿一下午。
一会儿收药,一会儿去翻一下锅,一会儿来给自己喂药,量体温,换退烧贴。甚至工作是请假,还接了两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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