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微的照顾真的很舒服。
收拾整齐的客厅,洗净霉菌的壁纸,分类摆放的资料,按需备齐的药物……还有帮她请好的假,时时刻刻的陪伴。
虽然不知道她最乱的客卧,拿来放橘子的猫房有没有被打扫过,但家里连一片猫毛都没看见了。
晏辞微如此细致,比最好的保洁更明白安迟叙的家,她们的家。
安迟叙不再需要思考、劳累。
她乱放的遥控器和茶具就会有人替她收,突兀长霉的角落会被随时清洗干净,找不到的文件也会老实出现在书房,就连一次咳嗽都会有细致的关心。
她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给出爱。
人有惰性。
安迟叙被晏辞微放回床上时,出神的想着。
而她为她的惰性依赖抗争两年了,如今竟有功亏一篑的迹象。
难道她真的无法战胜晏辞微,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小猫吗?
晏辞微包着药,近了。
安迟叙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拒绝。她们现在没再交往,她讨厌晏辞微,她身上有病菌容易传染……
可她也闭上眼。
嘴唇贴合。
比粥还热的药缓慢流入安迟叙的口腔。
不苦,微甜。还带着茉莉雪芽的香气。
晏辞微捧着安迟叙的头,让她以最舒服的方式咽下这口药。
……
药已经没了。
晏辞微的借口用完了。
她该走了。安迟叙颤动睫毛,等待着。
一个吻加深了。
安迟叙略偏头。她现在想躲。
来不及了。
晏辞微已经坐在她身上,半搂半揽的将她送入怀中。
慢慢探出舌头。
安迟叙发出些呢喃,无措中揪住晏辞微的腰。
晏辞微不敢停顿,稳步推进这一次吻。
安迟叙长大了很多。
可有些习惯,总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会儿的安迟叙就喜欢在接吻的时候掐着她的腰,躲躲藏藏的把舌头送上来,和她玩心照不宣的捉迷藏游戏。
她很知羞,胆子更小,还不会表达想法,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晏辞微只能一点一点引导她。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好在晏辞微最擅长引导。
她没有急着加速,还在试探安迟叙是否接受她的唐突。
安迟叙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和那年强吻她的时候一样,傻在原地。
晏辞微在心底发笑。
安迟叙果然还是她的团团。
是惯性依赖她的小猫。
猫都是这样,需要一点点强制,不然太狡猾太自卑,永远也没法接近。
如果她觉得不舒服,自己会跑。
安迟叙肯定还有力气把她推开,但她什么也没做。
晏辞微放心的加深着这个吻。
她探索着,轻咬偏头。
腰上的力道忽然重了点。
要被咬了吗?晏辞微一颗心惴惴着发痛,疼痛却叫她愈发兴奋。
安迟叙只是从她喂的粥里恢复了些力气,抱紧她。
用力的迎合,把深吻加到呼吸都没法承受的地步。
她有些细碎的呻.吟,晏辞微一颗心因为她的动作忽上忽下。
引导不再。
而安迟叙也不知该如何做,一通胡乱的亲吻后,没了力气。
她滑倒在晏辞微怀里。晏辞微面色泛粉,呼吸紊乱,却还是稳稳接住她。
她想要继续。想要一个吻,更多的吻,更深的吻。
想要……安迟叙的爱。
而安迟叙无力的抬手,点上晏辞微那被她咬红的唇峰。
像一次阻止。
晏辞微听话的呆在原地,瞳孔却骤然缩小。
“其实……我也很想你。”功亏一篑了。
惰性依赖像梅雨季的霉菌。
安迟叙独自生活时清理的再干净,也无法阻止它们从暗处生长。
慢慢爬满整间屋子。
只有晏辞微来,才能彻底将它们拔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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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她属于晏辞微
小小的安迟叙身体更差些。
尚没有达到那个年纪的平均水平,营养不够,三天两头就感冒,家里人还不管她。
她也不懂什么病什么药,更懒得求助于母亲妈妈,甚至医生。
一生病就硬拖,药也不吃休息也不够,愣是把自己拖到了十六岁。
初见,晏辞微就知道安迟叙身体不好。
都是十六岁的年纪,安迟叙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瘦瘦小小一只躲在暗处,皮肤白无血色,手臂和胸腹能看见明显的骨头,像无人照料的流浪猫。
半年后晏辞微成为了流浪猫的主人,自然要给她的小猫调理身体。
安迟叙不喜欢去医院,听见晏辞微提意,就开始推脱。
流浪猫的推脱也很有意思。她绝不会开口说出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一味的找借口,拐弯抹角。
“团团,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吧。是我认识的一个,很专业。”
晏辞微第一次提出这件事,是在高一上,十月的光景。
那会儿刚过完长假,晏辞微在学校宿舍悄悄陪了安迟叙七天。
她们一起在校园里写作业,吃食堂突然水平提升的员工餐,淋着雨在操场疯跑。
兴许是跑得太过,安迟叙成功感冒,最后三天是在宿舍度过的。
晏辞微在的时候,宿舍里的别人都知趣离开。
彼时的安迟叙尚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觉得四周无人叫她安心。
她可以挪出一个小空间,邀请晏辞微的降临。
晏辞微可以肆无忌惮的抱住她,揉过她毛躁的头发,再给她一勺一勺的喂药。
安迟叙很少在生病的时候吃药。嘴巴苦,药更苦。
晏辞微却在她身边,把一切苦涩都变甜。
安迟叙老实了三天,这是她病好的最快的一次。
之后晏辞微就想带她去调理。
“周末吗?”安迟叙杏眼一闪而过惶恐,眉头是抗拒的形状。晏辞微看得一清二楚。
“周五晚上去。老班那边我去说就好,看病的事她不会阻止的。”
晏辞微霸占了安迟叙同桌的位置,撑着下巴望着她。
安迟叙低下头。
她捏着笔,指尖泛白,写出的字依旧蚊子大,工整清秀,就是对老师的眼睛不太友好。
“但……周四考的卷子周五发,晚自习得把错改上去。”这是数学老师的要求。
安迟叙说一句头低一点。她不擅长隐藏自我,却很擅长遗忘自我。
“没事呀,和她说一声就好。看病的事大。”晏辞微知道安迟叙不想去。
她说不清是想逗逗安迟叙,还是一定要带安迟叙走。
那时的晏辞微告诉自己,安迟叙身体太差,本来就应该好好调理,休学都不为过。
她是为了她的团团好。
“数学老师很凶的,可能不会同意……”这是安迟叙第二次拒绝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和她的字逐渐趋同。
在庞大世界中连一叶孤舟都算不上,兴许只是落入水中的盐,转瞬即逝。
课间嘈杂。难得下雨不跑操,同学们都围在一起热闹。
晏辞微依旧听清了安迟叙的话。
无论周遭有多少人,安迟叙涓流般的声音总是那样明显,和窗外的细雨一般,降临时没有人听不见。
“我去就好了呀。她不会凶你的。”晏辞微笑弯了眼,抬手按住安迟叙的耳。
惊得正在写题,其实走神很久的安迟叙骤然侧头。
四目相对,安迟叙拒绝的话咽在喉头,又被晏辞微坚定的笑吹散。
她说不出口哪怕一句违抗的话,默默低了头。
默许晏辞微捂住她的耳朵、眼睛,替她听,替她看。
默许晏辞微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看病。
周五下午,安迟叙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
她同桌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不在前座的晏辞微,了然。
同桌很知趣的起身让安迟叙,在安迟叙拖拖拉拉的步伐里捂着脸感叹,她也想要甜甜的恋爱。
“只,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安迟叙在门口找到了正在跟门卫扯皮的晏辞微。
门卫放行了,晏辞微挽起安迟叙的手腕。“是啊。看个病,不需要大人在嘛,医生在就好。”
可是大人不在,她们该怎么开号,怎么排队,怎么付钱呢?
她又要如何描述她的症状?
她这会儿分明好了感冒,身体没有不舒服。
安迟叙止不住的紧张,抓着晏辞微全程不肯松手。
晏辞微领着她,把一切准备事项包办。
等真正检查的时候,她放松了不少。
中医馆的医生也就把脉,看看舌苔。
“医生,她身体有点虚,能不能看看怎么调理?”晏辞微也会帮她描述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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