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分开了, 可回忆依旧鲜活。
安迟叙舍不得晏辞微的礼物, 就这样一直放着,每隔一段时间清理ⱲꝆ可能出现的霉菌。
她希望晏辞微的礼物和过去的那份爱一样干燥、洁净。
可这会儿布娃娃的衣角染上一抹青绿。
它发霉了。
安迟叙怔愣一会儿后猛然抬手抓起它,冲进浴室寻找肥皂、酒精。
她努力了许久,把晏辞微的娃娃在她手里揉成圆、扁。
依旧没能处理掉那块霉菌。
s市的梅雨季真的很讨厌。
安迟叙把布娃娃的衣服摘掉, 想着下次自己再缝一条新的, 而后重新将它关进防尘防水的密封箱。
那里躺着几只有所破损,被包裹妥当的同款, 都是晏辞微曾经送她的礼物。
安迟叙摸过娃娃的脸, 看见那颗如出一辙的泪痣,心口终于抽搐一瞬。
她咬住牙关,齿间止不住颤抖。
身后微凉, 雨夜带走房间仅存的温度。
和天竺葵的香气。
那个人当真狡猾,关系近了就换回之前的香水,走了也不忘留下一抹余韵。
“你能不能……”安迟叙抱住那只布娃娃, 心上一行泪。
她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给过晏辞微太多次机会,晏辞微永远会让她失望。
安迟叙的泪只有一行。
流过,她把收拾好的娃娃封存,开始打扫房间。
通风换气,把找出来的第二套洗漱用具藏回去。
最后再把晏辞微留下的食物清理掉。
做完这一切,安迟叙看向空空的猫房,头疼欲裂。
她还得重新买……先把最重要的猫粮猫砂买回来。
网购完,安迟叙计算着明天收快递,去接橘子,倒在床上。
那时已经是凌晨三点,疲惫感催着她入睡。
梦从来都没有放过她。
安迟叙罕见的做了,春.梦。
以晏辞微为主角的梦。
梦里的晏辞微还是二十岁的模样,笑起来明媚动人,桃花眼饱含秋水。
她只要站在安迟叙身边,就是青春的化身。
爱与活力只需要一次触屏,就能从晏辞微身上传到安迟叙心口。
更别提她抱住安迟叙,斯磨她的耳垂、脸颊。
“团团,想不想……”晏辞微拿出一只不太一样的包装。
她递给安迟叙,恶补了很多这方面知识的安迟叙满脸通红,好像待会儿要挨的不是晏辞微,是她。
晏辞微也确实是主导的那一个。
哪怕躺着。她也会牵着安迟叙的手,教她如何用,如何玩。
也会用话语。
她对安迟叙的语气向来带着诱哄。
“乖团团,做得真棒。很喜欢我,对吗?”
“就是这样,要不要试试我的……腰?”
“很厉害,我的团团,我很开心。你是最可爱的女朋友,最努力,最贴心……”
把安迟叙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吻上晏辞微的身体,黏糊糊的表达着青涩的爱。
安迟叙重复着舔舐、抚摸,在亲吻时惊醒。
她如溺水的人上岸,猛吸一口气,水呛进她的肺里,灼烧感让她清醒。
七点了。
安迟叙按着心口,把那股酸涩憋下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做这种梦。她们分明才刚刚分开,又一次。
或者说,过去的一周她们也没复合,只是走的近了点,心躁动了些。
她可以在那一周里做这样的梦,醒来时缠着只会在这种事上纵容她的晏辞微,把梦境变成现实。
也可以在过去的两年里偶尔被激素困惑,梦见不想看见的前任。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在这个夜晚,梦见这样的内容。
多痛啊。她亲手推开了晏辞微,为什么还要她想念?
安迟叙把胃里的食物倒出来,不得已化了个妆,省的被同事盘问。
上班的下午,她的部门就被拉去开会。
于是她听见晏辞微的新花样。
她要安迟叙当她的直属下属,小组的新晋组长。
安迟叙抬头,晏辞微没有看向她。
最该对视的公共场合,晏辞微垂眸翻着文件,拿着茶杯细品,好像她不在剑拔弩张的会议现场,而是在自家阳台,与爱人一起尝下午茶。
周围惊起喧哗。
“安迟叙?谁啊。”
“那边那个?她做了什么吗?”
“沈既白……不就是裴落尘那个团队的镶边角色?公司都没给过她什么资源。这个人设策划师肯定也是底层的啊。”
“而且明明是前组长唐殊主策划,她就是个助理,凭什么……”
“沈既白这几天是挺好,开窍了一样,公司也看见了她的潜力,你没看她多了路演,爆了几个视频,还多了很多控评的水军吗?但我不明白,既然看好,为什么只是提拔一个这样的?”
安迟叙低下头,连晏辞微也不看了,把存在感缩到最低。
她只需要停止呼吸就能让周围人几乎注意不到她。
就连跟在她身边的田茗都愣了神,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个人。
“安姐,你有听说吗?”她声音压低,被周围人的讨论声淹没。
一声咚,场面瞬间安静。
晏辞微坐在主位,放下茶杯,抬眸扫了这群人一眼。
晏辞微最厉害的就是眼神,无需刻意,眼中的情绪、气场,都收放自如。
刚才议论的最起劲的那个,如芒在背,被盯的毛骨悚然。
剩下人也不再敢闹。上位机会虽然难得,但惹怒直属上司的后果更重。
安迟叙保持着垂头的姿势不动。
她想过把唐殊赶下去,自己接任组长。
可不是现在,也不是像这样。
她的计划又一次白费了。
晏辞微是彻头彻尾的上位者,总是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抹除她的全力以赴。
“唐殊组长亲自点名。还有谁有意见?”正因为是上位者,才可以一句话掐灭所有的质疑。
安迟叙心很冷。
比发现自己做了春.梦那一瞬还冷。
她快要从人群里消失,成为讨论的符号。
可晏辞微怎么会看不见她。
晏辞微亲自,走出主位,拿着组长的胸针来到安迟叙面前。
挡着睽睽众目,抬手。
替安迟叙撩开低头时掉落的碎发。
替她挽好那一缕丝。
再替她,亲手更换铭牌。
这是权力的交接仪式。
晏辞微的动作轻柔的好像那一场春.梦。她纤细的手指牵引着新的身份。
降临在安迟叙胸前时,多停留了一会儿。
不过分,却有些诡异的暧昧,叫众人止了呼吸。
安迟叙顺着晏辞微的动作抬头,对上她的眼,看不出情绪。
却在晏辞微转身离开时,闻到天竺葵的味道。
一阵苦涩。
“散会。安组长去我办公室交接工作。”
* * *
这是安迟叙近期第三次来到晏辞微的办公室。
每一次的感受都和之前不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办公室门自己开了。
晏辞微站在门后。
她没开大灯。背对着阴天的暗沉,一张脸漆黑如墨。
只有双眼闪着光,微弱昏黄,却被眼底的痣染成红色。
似乎她刚刚一直站在门后,透过那一条小小的门缝望着门外。
只等安迟叙出现。
“小晏总。”安迟叙用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把一切情绪藏在心底。
她打开灯。
也许是光线突然变化,刺痛了晏辞微的眼。
她眼眶瞬间湿润,两行泪如雷劈下。
“团团……”那双温柔含情的桃花眼,红了。
安迟叙静静看着她。
夜里的春.梦发作,混着一周前生病的噩梦,渐渐与眼前的脸重合。
她的春.梦或者噩梦,都是晏辞微。
而晏辞微在现实里低微,不再需要安迟叙仰视。
她只是拽着安迟叙的衣角,没有越界多亲昵哪怕一寸。
把自己放在下位,仰头看着安迟叙。
眼里满是恳求。
她想回到安迟叙身边。
低垂的态度陌生又疼痛。
安迟叙别开脸,没有阻止晏辞微捏着她衣角的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最了解晏辞微,晏辞微的狡辩根本不需要开口。
“你想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得好一只猫?”
“你觉得只有你在,我才能好好生活。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或者,只有你觉得可行,才能允许我做出新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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