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咽下第一口,晏辞微就捏住她的手。
“嗯?”安迟叙把碗放在一旁。她就说不好吃,晏辞微应该不喜欢这种味道。
要不订个外卖吧。
安迟叙飘然的想着,抬手替晏辞微擦过额角的汗。
她的手腕又被晏辞微按住。
晏辞微似乎在嫌弃她一样,把她手拿开了。
“我给你擦擦啊。你有点出汗,别真感冒发烧了。”安迟叙把那一闪而过的错觉掩埋,拿起她同样新买的毛巾。
晏辞微指尖微缩,看着毛巾扑过来。
头往后仰,想躲。
她到底还是稳了身体,让安迟叙替她擦汗。
安迟叙擦的很仔细。像她一样,每一寸肌肤都照顾到了。
晏辞微在被照顾的同时不断眨眼,有什么正在从她眼底流失。
被安迟叙擦过的地方好痒。
晏辞微不适的别开脸。
安迟叙刚好贴到她脖颈,还轻笑了一声。
晏辞微红了耳根,在安迟叙换面的时候侧目去看。
“比之前大了点吧?我记得你说过想点掉。”安迟叙指着晏辞微锁骨末尾上的一颗痣。
晏辞微不安的挪动了下,浑身刺挠着发痛。那颗不平整的痣忽然变得顺眼,她不再想把它点掉。
“姐姐乖。”安迟叙又哄她一声。
主动权悄无声息的被她捏在手里。
在一次次抚摸中,越来越稳。
晏辞微低下头,颤抖看似因为无力。
“待会儿擦完汗,给你换药。”安迟叙准备的很充分。
这是她们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安迟叙已经赢下第一场。
认识十年,相爱相伴十年。这是安迟叙第一次拿走主动权,在除了性.爱的事情上。
被安迟叙抱住时,晏辞微骤然抓紧她的背。
心底空了一块儿。
“……团团,你下午没有工作吗?”晏辞微终于受不住这样失控的感觉。
好像她不是坐在床上被安迟叙抱着,而是悬浮于空中,被安迟叙囚在怀里。
随时可能落地——安迟叙比她瘦小,那么轻那么弱,怎么可能抱的稳她?
可她忘了,安迟叙已经被她养了十年,幼猫也该变成豹子。
安迟叙当然能稳稳抱住晏辞微。
她揭开晏辞微背后的刮伤,给她上药时,听见晏辞微问的话。
“……你不帮我做吗?”安迟叙动作有一丝停顿。
声音太轻了。晏辞微第一次没能听见安迟叙的话。
“什么?”晏辞微心跳得好快啊。太吵的心跳让她漏了安迟叙的问题。
“上完药,我就回去了。”安迟叙却已经冷了下来。
她上药的动作比刚刚更轻柔,要不是药物刺激着伤口疼痛真实,晏辞微有那么一瞬都没察觉到她抱着自己。
某种浮空的悬挂感淡了,晏辞微渐渐落回地面,头脑还在发热,烫得满脸春红。
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安迟叙已经收了手。
这次真的没有人抱住她了。晏辞微手无措的撑在床榻上,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全程坐着,没有被安迟叙抱起来。
等头脑慢慢降温完,她再看向安迟叙,就见安迟叙坐在垃圾桶旁边吃那份剩下的冷粥。
“团团,别吃了,我重新订一份,送到公司。”晏辞微开口,第一遍说的轻飘飘,找不到自己一样。
她又重复了一遍。“别吃了乖团,冷的,吃着不难受吗?”
她已经下了床,竟走到了安迟叙身边。
不顾腿脚的哆嗦,伸手,抱住了安迟叙。
从背后。
意外的用力。
安迟叙的胃被她的手抵住,呕吐感忽然重了。
安迟叙默默放下碗筷。那碗粥立刻被晏辞微送进垃圾桶。
“团团……”晏辞微抢回了拥抱的可能,紧紧的,锁住安迟叙的身体。
头贴着安迟叙的肩膀,蹭过她带着廉价洗发水味的脖颈。
安迟叙站在原地,没再动弹。
晏辞微抱了很久。
久到晏辞微胸腔重新发热,腹部暖烘烘的。
久到安迟叙凉了整个背,连带着手指尖也冰成雨。
久到又一场骤雨把天幕的灰黄带给整个s市。
安迟叙才掰开晏辞微的手指,把她放回床上。
而后看向晏辞微的眼。
晏辞微冲她笑了,眼底的柔和与窗外的雨不成季节,暖得冬日雪都要化了。
烫得安迟叙眨眼。
安迟叙低下头,拿起东西,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关上门离开病房,听着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仰着头发闷,等一滴凉雨落入眼眶。
凉雨顺着眼眶滑落,割开她的脸。
她输了。
翌日安迟叙赶了个早,七点到了医院,走到晏辞微昨日住的病房。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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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抱]突然有些伤感,想到她们这样特殊的情况,就算以后复合,她们记忆里最纯粹美好,最无忧无虑的十八岁也回不去了
安迟叙的内敛的猫,她有想要的东西,不会争也不会抢,尤其是面对亲近的人。但她也柔软包容,很容易就原谅别人了,尤其是面对亲近的人。
晏辞微恰好是会发疯的狗,她整个成长过程都在争抢里度过,她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安迟叙是她第一次争取成功,又是她第一次碰壁。
如果把她们比作天气,安迟叙是柔和的春雨,如烟如雾,淅淅沥沥个不停。晏辞微则是龙卷风,摧枯拉朽的破坏沿途一切,风眼却平静温暖。
但她们都是风雨,等雨过天晴,等她们成长吧。
第29章 第 29 章 她转身离开
晏辞微不常生病。
安迟叙记忆里, 除了有一年流感特别严重,晏辞微也不幸中招,其余时间里没见晏辞微病倒过。
晏辞微体质也没那么好, 畏寒, 偶尔熬夜外加饮食不归路差导致有些虚。
小感冒倒是不间断,但不影响生活工作,顶多咳嗽流鼻涕,头都不会晕。不怎么生重病还挺神奇,她和安迟叙完全是两个极端。
记忆里的那次病重是在大一下学期。
那会儿她们刚刚交往, 做什么都要在一起。
安迟叙记得那年秋冬流感肆虐全国, 校园里随处可见戴着口罩咳嗽的同学, 上课也经常空一半教室。
有合理的请假理由, 安迟叙也拿它来逃课。后果就是流感在校园传开的第一周安迟叙就真病了。
她病了三天, 被晏辞微精心照顾着,床下照顾到床上。
安迟叙红着脸,是热也是羞,趴在晏辞微怀里蹭她。
之后一个月晏辞微一直跟没事人一样, 口罩偶尔也会忘。
安迟叙以为她不会感染呢。
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周, 晏辞微没能准时起来。
安迟叙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时,看见外面天色大亮, 像上午十点, 还有点不确定。
以往一直是晏辞微当她的闹钟。晏辞微雷打不动七点半醒,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把她也喊起来。
安迟叙瞅了眼还躺在床上的晏辞微,差点安心的继续倒下去睡。
今天的课九点半开始, 要划重点了,必须得去。
安迟叙想怎么都来得及,趴到晏辞微怀里摸她的脸。
这才注意到她身体很烫, 呼吸也沉。
“微微?”安迟叙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推了下晏辞微。
“唔……”晏辞微呢喃着转了身,背后满是汗打出来的湿润。
“姐姐,姐姐。你生病了吗?”安迟叙也不嫌弃,抱住她,重新扒拉回她怀里。
“几点了……”晏辞微被安迟叙无意亲过下巴,这才醒来,迷迷糊糊的,嗓子发哑。
“先别管这个,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安迟叙摸过晏辞微的额头,烫她一手。
晏辞微按了她三次才终于按到她的手。“没有。”
“……可是你额头很烫。”安迟叙可不信晏辞微的话,挣扎了一下,换另一只手去摸。
“刚睡醒,正常。”晏辞微说罢真坐了起来,还有力气去搂安迟叙。
安迟叙向来是晏辞微说一不二,被她这么打断,懵了一会儿,真跟着她起来去洗漱,大脑里转着晏辞微是不是发烧的想法,嘴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姐姐,我觉得你生病了。”看清时间已经九点二十,安迟叙抓着书包,把准备和她一起出门的晏辞微按住,一本正经。
“你肯定也得流感了,别跟我去上课,我帮你记笔记录音。在家好好休息。”
安迟叙又抚过晏辞微的额头,当真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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