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我,我给你录了视频!”安迟叙是说这夕阳差了点什么。
被晏辞微抱住,她心也如云霞一般燃烧,无比热烈。
“不急,晚上看。”晏辞微捏住安迟叙的手,把它往下压。
贴着她的耳骨,呼吸明显,纠缠发丝。
“我已经在你眼里看见了。”说话时晏辞微的眼落在安迟叙眼上。
透过她,看着灰棕色的世界,金灿的夕阳,和墨色的自己。
这样一句话,安迟叙记了很久。
她还想和晏辞微一起看夕阳,才报了策划,没想到选上了。
尽管只是其中一个节目的策划,安迟叙也要去现场跟进。
晏辞微在旁边调度,她可以跟着,直到需要她时再去做事。
就好像她们在一起努力一样。
小猫为区区五分钟的成功沾沾自喜,尾巴翘的很高,毛茸茸的。
晏辞微摸摸她高耸的尾巴,眼光微转。
没过两天,安迟叙听见一些流言。
说她能当上这个策划,都是因为晏辞微在给她走后门。
毕竟没有人看过安迟叙的策划书内容,也没人听过安迟叙有什么特长。
所有人不认识安迟叙,她们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晏辞微的女朋友这一点上。
而晏辞微是校园红人,下一任学生会会长的有力人选,豪门千金。
她帮安迟叙谋福利,没有人会指责她。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安迟叙身上。
有人说安迟叙逼晏辞微给她走后门。
有人说安迟叙是在利用晏辞微当踏板。
有人说安迟叙想红想疯了,下一步多半是分手当博主。
安迟叙不常和人沟通,这几天给节目成员安排任务时,频频不顺。
直到谣言传到她耳朵里。
安迟叙还真不知道她被选上,和晏辞微有无关联。
当时她更在意后者。
毕竟,一次节目而已,她不需要这样的实践活动,和专业不太对口。节目举行好与坏,于她个人而言也无直接利益关联。
说到底她只是想和晏辞微在一起久一点。
“姐姐,你怎么想?”安迟叙把这些事给晏辞微说了。
她有些想放弃。
她不想晏辞微误会。她真心爱她,才不是拿她当踏板。
那时也是黄昏。天色没那么清明,只有朦朦胧胧的黄与红铺在远处的厚云上。
晏辞微一手挽着她,一手提着她们的东西。两个人黏糊糊的,比云霞和太阳贴的更近。
梧桐叶随着微风沙沙。步入秋季,校园里的霞色多了,抬头便充盈满目。
秋阳没那么热,微风又正好。
这样的天气,安迟叙可以毫无负担的贴在晏辞微身上。
晏辞微没回答,只是松开手,换作搂抱。
安迟叙也自然的勾住她的腰,手像尾巴,勾得软。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们走了很久,绕过湖畔,跨过门口的大道,晏辞微才回答了安迟叙。
“你有我就够了。”晏辞微含着笑偏头,把眸光里的柔和历都藏在阴影中。
“团团,我可以帮你安排那群不听话的人,也可以帮你让她们闭嘴。”
晏辞微提东西的手无意间碰到安迟叙的指尖。
啪嗒一声扣上,掌心和手背相贴。
晏辞微捏住安迟叙的手。
“但现在,团团,我们放学了,该回家了。”晏辞微不要她们在私人时间里讨论不开心的事。
晏辞微提过。
安迟叙自己拍拍嘴。“知道啦姐姐。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发夹,想买给你……”
她们走出校园,走向共同的家。
那时安迟叙就想好她要如何解决。
翌日下午晏辞微才收到通知,安迟叙退出了这一次节目策划的职位。
当晚晏辞微为了奖励她,她们闹到安迟叙筋疲力尽。
说是奖励,却把安迟叙搞得手臂酸痛,浑身散架,身上还被咬出好几个红印,五天都没消。
红印消失的那一天,有关安迟叙的流言蜚语全都消失了。
* * *
晏辞微推开阳光房的玻璃门,没再多迈一步。
新生的日光刚刚好打在安迟叙睫毛上。
黑色的睫毛被粉刷成金。她灰棕的眸子更清澈了些。
衬得那双眼更哀伤,带着点愁绪的疼痛。
她仿若直视了美杜莎,手中的逗猫棒是支撑雕塑的柱。
晏辞微也被带动着发愣。
直到那一抹阳光偏移。
她才慢慢走向安迟叙,在她身边坐下。
安迟叙回过神,把逗猫棒也放下。
她没有挪走,可也不似曾经,不再主动朝晏辞微靠近一步。
一步的差距。晏辞微不知滋味,只能自己主动,搂住安迟叙的背。
安迟叙似乎刚解除石化,还有些僵。
她一双眼放在橘子的眼睛上。橘子大概是怕晏辞微阴森森的气质,不太敢靠近,趴在不远处的猫爬架上,缩成很小一团,满是警觉。
那湛蓝色的猫眼依旧清澈,纯粹,含着水光。
橘子小心翼翼的喵了一声。
安迟叙终于有所动作。她侧过脸看向晏辞微,对上她同样水盈盈的桃花眼,心口一阵抽搐。
她终于明白,最像橘子那双灵动猫眼的,不是裴落尘。
是晏辞微。
晏辞微的桃花眸照进阳光,有些角度看过去澄澈如洗,会印照天空的蓝色。
和橘子这溜圆的蓝猫眼如出一辙。
……原来自己又养了一只晏辞微。
还被晏辞微要走了。
安迟叙闭眼深呼吸。
热气忽然近了,安迟叙僵着没动。
晏辞微只是吹掉她脸上的猫毛,不知是因为洁癖,还是什么,没有亲吻她。
但晏辞微还是强势,勾着安迟叙的肩膀往下压。
两个人一块儿靠着坐垫,滚入彼此的怀抱。
安迟叙垂着睫毛,稍稍伸手抱住晏辞微。
“我……我妈妈以前也喜欢呆在老宅的阳光房。”晏辞微没能忍住,一句话载着好多时光。
“四九城那个,你知道的。”她们原本会一起去四九城的。
安迟叙原本应聘的岗位是日安集团总部的初级助理。
晏辞微不安的抿了嘴。
安迟叙扯着她衣襟轻哂,意味不明。“你很少提家里人和事。”
一句话堵住了晏辞微的心,塞得她发酸。
安迟叙竟已成长到这个地步,是合格的叛逆期女儿,随口一句话,最能刺激得母亲难过。
晏辞微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她刻意在重逢后没有提她们分手的场景。
逼着自己不去思考安迟叙的决绝、淡漠。
可眼前依旧浮现了那件嫁衣。
哪怕很小心的保存,还是旧到看得见线头,有刮痕折痕。
颜色却还是那般红。
红得像她的眼,她的痣。
她的血。
她又想起安迟叙离开的那一夜。风雪太大,她倒在地上视野模糊。
多痛啊。
晏辞微闭上眼,慢慢的把这些恨都排出。
她……不恨安迟叙。
她怎么会恨安迟叙,那是她亲自带大的小猫,不过咬她两口。
她还会爱她,包容她,托举她。
“老宅也有间阳光房。比这大很多。据说是我母亲亲自设计的,里面有很多妈妈喜欢的东西。”晏辞微声音清淡,确实没有恨。
她还是像往常那样温和,有从容的优雅。
安迟叙在她怀里静静听。
晏辞微还是露馅了,这个拥抱不太紧密。
“小时候妈妈常坐在阳光房,大概是这个位置,织毛线。没用过的毛线团挂在高处,像节日的彩灯。我做完课业以后才被允许去和她玩半个小时,一秒钟都不能多。”
“她没什么东西给我玩,但除了和她在一起,别的时间我都得上母亲布置的课。我很珍惜那半个小时,妈妈也会尽力给我找书读,教我织毛线。”
晏辞微说着,她和安迟叙的距离又拉大了点。
她干脆坐起来,安迟叙对坐在她旁边,听得意外认真。
晏辞微不自觉的讲多了。
讲她妈妈给她说过的故事,看过的画。
讲她为什么会织围巾,那年送给安迟叙礼物的时候一直在想妈妈忧伤的眼。
讲那个下午她为了追蝴蝶邀请妈妈出门,妈妈坐在原地好像双腿残疾,只笑吟吟的目送。最后她超了时间,被母亲罚站。
安迟叙叹了一声。
声音很明显。安迟叙不会犯这样的错,是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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