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的那条碎花裙不错。试试吧。
浴室门开了。
晏辞微吐掉漱口水,不必抬头。
背脊果然被一团热贴附。
“姐姐……”而后是熟悉的呢喃,软绵绵的,比刚刚刷出的泡沫还柔和。
安迟叙来找她的姐姐了。点着步子,还没完全睡醒,靠本能找到晏辞微,抱住她。
“怎么就醒了?被我吵到了?”晏辞微擦过脸,转身回应她的团团。
拿起毛巾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想你……”每天都是这样。晏辞微起得又早又准时,安迟叙喜欢赖床,但总是在晏辞微之后爬起来,去家里各种地方抱她。
听着爱人吐露的依恋,晏辞微心底一阵柔软,俯身抱紧安迟叙,一颗颗吻落在安迟叙的脸颊。
安迟叙发出一串猫似的咕噜。
晏辞微也听不懂这些话,长久的相处却让她知道安迟叙想表达什么。
无非是喜欢,爱你,还要亲之类的话。
小团团眼睛还闭着呢,眉头拧紧,被光打扰得完全睁不开。
嘴里哼哼唧唧的,就知道撒娇。
晏辞微会接住她的全部。
安迟叙被抱回床上,终于在晏辞微投下的阴影里睁眼。
看见晏辞微深邃的眸子,安迟叙绽放笑容。“姐姐,早。”
她几分钟前就打过招呼了,但迷糊的脑子记不住。
问几次好都不嫌多呀。安迟叙伸手抱住晏辞微的脖颈,轻蹭她的颈窝。
“再睡一刻钟。我去做早饭。”晏辞微把小姑娘放回床上,轻柔的捧住她的手,把她摆成睡觉的姿势。
“不要~”安迟叙已经醒了,胡乱动作起来,就要去抓晏辞微。
“乖,听话。”晏辞微是她温柔又严苛的妈妈。揉着她的脸,给一个吻,把她安抚下去。
不过两秒安迟叙的呼吸又均匀了。
晏辞微坐在床边凝视两分钟,不自觉弯了眉眼。
她就知道团团没睡醒。
十五分钟不够准备早饭。晏辞微动作再快也做不出来。
安迟叙再次迷迷糊糊朝厨房走去,和开了自动跟随的小鸡崽没区别,睁眼就要找妈妈。
晏辞微把锅闷上,提着安迟叙往浴室走,给她挤好牙膏开了水,擦一把脸。
安迟叙终于睁圆杏眼,醒了过来。
“姐姐,早好~今天也喜欢你!”语调变成了晏辞微熟悉的那一种。
晏辞微知道,她的团团这次真的醒了,就亲亲团团的耳朵,让她好好洗漱。
“乖团,我也爱你。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饭了。”晏辞微在背后抱着安迟叙,头偏着,贴在安迟叙肩膀上。
安迟叙拿着牙刷,又弯出太过灿烂的笑。“姐姐真好。”
给团团洗完脸,晏辞微出去关火。
安迟叙自己好生擦了一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一个惊喜。
昨夜她的姐姐掐红她的肩膀,指甲痕迹留到现在。
希望今天穿的裙子带袖子。安迟叙磨了磨肩膀上的红痕,怪不好意思的。
她的姐姐高那什么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发泄的方式是用力。不敢咬的时候就掐,安迟叙对身上的指甲印十分熟悉。
今天穿的是碎花裙。有很短的袖子,将将盖过指甲印。
安迟叙抖了抖胳膊,没在意那一点痕迹。等姐姐系好她背后的蝴蝶结,她就贴着姐姐一块儿出门了。
“买菜?”安迟叙向来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总归是晏辞微定的,又不会害她。
“附近新开了公园,去逛逛。逛完买菜,回家午休。”而晏辞微安排向来井井有条。
她做计划,安迟叙照做就好,哪里用得着操心。
安迟叙随意往晏辞微胳膊上靠,被晏辞微搂进怀里。
这会儿不过八点光景,晨雾方才散去,路上没太多人。安迟叙敢随便和晏辞微亲昵,不怕有人注意。
新开的公园绿化做的好,有湖有山,两个人还划了船。
“之后吃芹菜炒虾仁,茄饼,然后炖个排骨汤吧。”晏辞微趁着划船的时间把要买的菜想好了。
安迟叙拿着手机对她一顿乱拍。
晏辞微佯装去抢手机,两个人闹作一团,险些翻船。
下了船,晏辞微带安迟叙到旁边坐下,拿毛巾给她擦裙摆沾的水。
“姐姐,你怎么毛巾都随身带?”安迟叙有点不自在,脸都红了,幸好周围没人。
“以防万一啊。这不是用上了?”晏辞微擦完,戳了下安迟叙的脸。
安迟叙扑进她怀里。
买菜的时候安迟叙抓着晏辞微的手,紧紧贴着她。跟怕生小猫一样黏乎乎。晏辞微一手拿菜篮,一手搂团团。
小猫嘛,怕生才正常。
晏辞微很喜欢这么粘着她的团团,就觉得可爱。
回家做午饭,安迟叙坐在餐桌上盯着晏辞微发呆。
她不被允许进厨房,晏辞微总嫌她帮倒忙,只能坐在外面傻乎乎的看。
晏辞微动作很快,闷好食材就会出厨房,和呆团团一块儿对坐,对着她发两分钟呆,直到呆团反应过来,去戳她脸。
“姐姐,你又笑我。”团团有脾气呢。
不过是很小的脾气。被晏辞微抓过来亲几下就没了,化作软软一团,真是团起来的小猫。
吃完饭,两个人在阳台模仿沙滩太阳浴,支一把伞,一张躺椅,也不嫌热,就黏在一起。
安迟叙汗水直往下流,湿哒哒的贴着晏辞微。
晏辞微也不嫌弃,抱得很紧。
她们只有十多分钟能在外面演矫情。热得受不了就回屋带着,亲一会儿准备午睡。
阳光直愣愣的往阳台泼。一瞬划破遮阳伞,一瞬掀开安迟叙的眼睫。
她眨眼,恍惚是晏辞微的发丝帮她遮阳,恍惚是天竺葵的香水味替她抵挡。
混着阳光的味道,夏日的热,汗水交织的粘腻。
安迟叙慢慢闭上眼,呼吸也均匀。
那是太微不足道的一天。
当时谁都以为那会是永远。
* * *
只有生与死永恒。
而生与死同源,都来自母亲的爱与恨。
母亲对孩子天然有生杀予夺之权。
她可以随意给予女儿生命,又可以轻易将她带走。
晏辞微是安迟叙的母亲。
她咬下判决的一口。
安迟叙等待母亲的宣判。疼痛却在熟悉的位置炸开。
晏辞微没能狠下心,咬破喉管或动脉。
她只是咬在安迟叙的肩膀上。曾经最喜欢留下抓痕的地方,如今布满愤懑的咬痕。
晏辞微没有克制,咬得安迟叙生疼。
安迟叙吸着气,干脆学晏辞微,去抓她的胳膊。
黑暗让她看不清那里有没有留下血痕。安迟叙也不想再克制心底的烦闷,或者说,恨。
她抓得狠,被咬得狠。
很快血腥味逸散开,两个人一起松了动作。
安迟叙听见血液的声音。
嗡鸣占据大脑。
紧接着是布料被撕破的刺啦声。
晏辞微不管不顾的撕坏了安迟叙又一套衣服。
这是安迟叙自己买的过季打折款,更让晏辞微生恨。
她好像把不听话的衣服当作不听话的安迟叙。
撕毁的疯狂,好像数周之前安迟叙看见她扎布娃娃的模样。
晏辞微想毁掉安迟叙。
安迟叙仰着头,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而她当真不知如何反抗,她到底是幼小的女儿,逃不过母亲的控制。
肩膀的疼痛缓了。
胸口的痛楚接踵而至。
而后是腰腹、肚脐、大腿……
安迟叙吐着气,眼泪直直往外冒。
她希望只有生理上的。
心却也被晏辞微一口一口啃食,痛苦难耐。
晏辞微咬得仔细,用力。
从头到脚。把安迟叙每一寸都吃掉。
好像真是黑狼,在品尝她的猎物。
到一半安迟叙就开始颤抖,泣不成声。
晏辞微半点安慰都没有,反而掐住她的喉头,不许她出声。
多疼啊。
安迟叙掐住手边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无光的暗夜漫长寂静,聊以慰藉的事物太模糊。
直到晏辞微终于停下一次处刑,安迟叙松手才意识到那熟悉的触感。
她掐的依旧是晏辞微的手臂、腰肢。
晏辞微一声不吭,只管罚她。
“你总说我在控制你。”晏辞微舔过嘴角的腥,无视自己的伤。
她俯身,压抑安迟叙全部,用比无关更深邃的阴影笼罩她,而后捧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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