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跟着她一步步走,雏鸟一样,回到母巢。
“我很开心。”晏辞微抱着安迟叙,躺在床上,忍不住开口。
她说要掌控安迟叙。
安迟叙竟也听话。
她们只要回到过去就好。这样就不会有痛苦。
安迟叙没有说话。害羞的手扭来扭去,被晏辞微捉在掌心,两个人发出同一阵笑。
“我爱你。”晏辞微亲了亲安迟叙的额头。哄她胆小害羞的小猫睡觉。
安迟叙闭上眼,呼吸平稳后,晏辞微才察觉到一丝微妙。
她们那么熟了。现在是二十五岁,不是十六岁、二十岁。
安迟叙怎么还对她害羞得跟小时候一样呢?
晏辞微睁开眼,只看见她的宝贝缩成很小一团,和从前一样,依偎在她怀里。
不要多想了。她已经回来了。
这一次,好好爱她。
晏辞微抱紧了些。
安迟叙在熟悉的天竺葵香中慢慢舒展,回抱晏辞微。
她试着用十五岁那年刚认识晏辞微的心态去对晏辞微,试着用十八岁那年刚开始交往的心态去对待晏辞微。
以为这样就能好。
她想退一步。
她想她变回那个懦弱无能的团团,是不是她们就能结束纠缠的痛苦。
她不想要晏辞微的撕咬、血泪、崩溃。
那一夜她被咬掉积攒两年的盔甲,暴露出的血肉流向养育她母亲,只剩心疼。
她想要……晏辞微的教导与控制。
久违的放纵让她倍感欢.愉。
这一刻安迟叙才认清她有多下贱。
竟是个会因堕落而百倍快乐的人。
不。
她不过是晏辞微的猫儿。
被打了就想永远留下的猫儿。
安迟叙松了躯体,融进晏辞微的怀抱。
这一次,好好被她控制。
* * *
今天开始做晏辞微的助理。
安迟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有些陌生。
她都马尾衬衫裤子多久了。
不是不喜欢裙装,打扮。只是没空,应接不暇为工作苦恼,耗去全部精力。
晏辞微今天给她编了四股辫子。
两股绕在脑后,两股自然向前。
剩于的头发简单卷了卷,任其散在耳畔。
很复杂的一个发型,安迟叙都没弄清楚晏辞微怎么编的。
她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台前犯困,被亲醒的时候晏辞微就给她梳好了。
衣服也是定制套装。上衣纹着两排装饰扣,下摆开叉,透出内衬的百褶。不花哨,却很亮眼。
只有晏辞微最知道怎么凸显安迟叙的美。
坐上车,安迟叙等着晏辞微给她系安全带,没由来得紧了下心脏。
“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路上她没忍住,还是忤逆了她的妈咪。
晏辞微在红灯处停下,侧过头。
嘴角笑着,桃花眼微冷。
“为什么要去受累?”她凝视着安迟叙。
眨眼,收回猩红的监视。
手掌抚在安迟叙头上,揉了揉。“不想你辛苦,但想我们一直在一起。”
所以才让她成了新助理。
安迟叙头顶一沉。
原来无论旧助理做没做错事,都会在昨天被换掉。
* * *
开晨会了。
安迟叙一定是最轻松的助理。资料没看过,要开会的内容没收集过。晏辞微的这群下属除了策划部门的,她也一个没见过。
她好像晏辞微的女儿,暑假不能一个人在家,就被妈咪带来集团,无所事事就跟着妈咪去开会,在旁边春游似的乱转。
她也真是来郊游的。
晏辞微让她喜欢哪儿就坐在哪儿,也不用记录会议。想听可以听,但没必要。
甚至没有人敢有意见。
晏辞微的手下可能被叮嘱过,也可能她对安迟叙的态度在分部传开了。
谁会自讨没趣去找总经理,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既定的继承人的情人的麻烦?
开完会,安迟叙下意识把会议内容全记在脑子里,跟在晏辞微身后想提醒她宣传部的事。
“嗯?”晏辞微听了一遍,侧过头。
“记这个做什么。”她甚至没有解释说她自己记了,反问来达成新的责怪。
安迟叙不说话了。
“团团,要明白。”晏辞微牵着她,引她入自己的怀抱。
这还是公共场合。
身边随时有员工经过。
晏辞微毫不避讳的亲昵多刺眼。
最先扎向她怀里的爱人。
安迟叙一阵哆嗦。
“姐姐来了,你不用再受累了。”无论是会打压人的上司,还是说不清要求,喜欢阴阳怪气的合作方。亦或者盗窃内容,满肚子坏水的对手。
都可以不用再烦恼了。
姐姐来了。她帮你解决了一切。
用不可拒绝的姿态罩着你。
安迟叙垂眸,心跳比昨日快了几次。
路过原来的办公室。
安迟叙想起沈既白后台的舞台,杨煦下周的节目,《暴风营地》第三期会议在即。
她腿往那边迈了一步。
“要去看你的‘朋友’吗?”晏辞微的视线却死死黏在安迟叙背上。
冷又潮湿,针扎一般刺痛着。
钉住安迟叙的脚踝。
好像真的穿刺,把她钉死。
安迟叙僵硬着转身。
“不是朋友。”她听见了晏辞微的腔调。
“走吧,姐姐。”安迟叙放弃了。
她的小组有新的组长了,马上会和另一个小组接洽,拿到新的任务。
她们当真和她无关了。
* * *
陪晏辞微外出跑商务的那天,沈既白有个舞台。
安迟叙睁眼想起这件事,就要去拿手机。
碰到手机又不知该做什么,她头脑里没有任何关于这次舞台的信息,反应片刻才想起,她已经不是沈既白的人设策划师了。
“看时间?还早,不到七点。”晏辞微按住安迟叙的手。
“我们今天十点到就行。还能补会儿觉。”没到晏辞微固定起床的点,她挠挠安迟叙的掌心,扣着带她回来。
安迟叙滚入她的怀抱,睁着圆圆杏眼,迷茫又水灵,颇为可爱。
“昨天不累吗?”晏辞微就逗她。
昨夜她们尽兴,是她们最熟悉的方式。晏辞微发令,安迟叙跟随。晏辞微都有点累了。
“我爱你。”安迟叙答非所问。她抓住晏辞微的衣襟,又说了一次。
“我爱你。”这次比方才更沉了点,少了一闪而过的惊慌。
“那就更要好好休息。你的作息要调整过来,宝贝。不能像我不照顾你的时候一样熬夜。”晏辞微回忆了下昨夜的手感。
她的团团把自己养得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乖,我也爱你。”晏辞微轻哄着。转瞬安迟叙就睡着了。
她就知道。
晏辞微抚过安迟叙的头,将她黏在脸上的碎发捋走。
她的团团分明和两年前一样。睡不够,得她监督着。
十五分钟后,晏辞微腰被一双手圈住,她的团团贴上来。
“姐姐……早。”安迟叙真的成为了二十岁。
晏辞微鼻尖还在发酸,手已经习惯的落在安迟叙手背上,拉紧了点,要抱她。
“我爱你。”不同的是,安迟叙比之前更喜欢说这句话。
晏辞微好欢喜。
她放下厨具转身,抱紧她的团团。
终于回来了。
“我也爱你。早,我的团团。”终于可以继续爱她。
“今天去的地方旁边有集市,几家店都不错,结束之后带你去走走。”车上,晏辞微一如既往的安排着一切。
安迟叙嗯一声,眼神稍微飘忽。
她想的是,那里离沈既白表演的地方很近。
说不定她们会碰到,说不定她有机会看看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小姑娘,最后的作品,现在的模样。
“姐姐,我……”安迟叙侧头,开口想问。
她做什么都需要晏辞微的同意。这是她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毕竟,她不过是晏辞微的小猫,永远长不大的女儿。
世界太危险。晏辞微不允许她到处乱跑,怕她磕着碰着。
“嗯?”晏辞微停下车,侧目。
窗外的树也停了重影,云也淡了边界。
安迟叙眨眼,晏辞微眼底的猩红仿佛熄灭。
她看清了树,看清了云。
却看不清晏辞微的眼。
那双眼里没有血腥的颜色了。
只剩空寂的黑。漆漆着,沉闷一片。
晏辞微的眼睛明明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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