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又流了好久好久。
流到温言的悲伤,痛苦,和极力抑制住的歇斯底里,都慢慢化为疲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打雷了,风也小了许多,只剩雨滴还淅淅沥沥的。
她终于放开姐姐的脖颈。
“没关系,我知道你会这样。”
她无力地抹了一把酸肿的眼睛,语气又归于平静。
“我去收拾行李吧。没有道理我先犯错却让你走。”
说着,她已经转身迈开脚步。
“言言——”
温致礼也迈开一步,声音有些急促。
室内的光线很暗,妹妹纤瘦的背影在雨色下显得单薄又脆弱,发丝也被风吹得凌乱。
“我先住沈光熹家,等下个学期就申请住校,爸妈问起来就说沈光熹家离学校比较近,去学校方便点。不过跟你当时不一样,过年我想回家。”
温言没有转头,只定住了脚步。
沈光熹原本住在杭城另一个区,父母怕她上学不方便,便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个小公寓,温言和温致礼都知道。
“姐姐,如果愿意答应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就不用走了。”
身后还是久久都没传来声音。
温言心里的酸涩又翻涌上来。
趁眼泪还没溢出,温言赶忙离开了她的房间。
……
爸妈吃完饭就自己打车去了机场,还不知道小女儿已经收拾好行李将要离开家。
外面下着雨,温言给沈光熹打电话,打不通。
可是没办法,现在也只能先出门。
她到沈光熹家小区门口了,拖着行李打着伞在那儿站了许久,沈光熹的消息才弹出来。
“啊?你咋到我家来了!我今天刚出发去海城玩,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没关系,就是我跟我姐出了点事。那我先去酒店住几天,等你回来跟你合租一段时间,下个学期就搬走,行吗?”
“当然行,哎呀,我家是老式门锁,我不在你进不去。要委屈你几天了大小姐。”
配了一个拱手的表情包。
温言按灭了手机屏幕,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只感觉疲惫不堪。
雨变小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见缝插针般钻入她心间的裂隙。
她蹲下来只用头抵住伞面,伞柄杵在地上,缓缓抱住了自己的双膝,把头埋在膝盖里。
雨落在伞面,滴滴嗒嗒的声音扩大,像直接落在她脑袋上。
在她还小的时候,如果姐姐在下雨天带她出门,会因为怕她踩到水坑而把她悬空抱在臂弯里,让她帮忙拿着伞。
姐姐的肩膀摇摇晃晃的,令小温言有些犯困。她便把伞面像现在这样直接抵在头顶,伞柄夹在胳膊里,晕晕乎乎,雨也像这样滴滴嗒嗒的。
如今蜷缩着被伞面罩着,好像也有点小时候姐姐抱着自己的感觉。
姐姐。
才走多久,怎么就想家了。
当年,姐姐又一个人在这样的雨里站了多久呢?
她也觉得无家可归吗?
……
“言言……”
姐姐。
温言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抬起朦胧的眼。
真的是温致礼。
穿着白衬衫。
自从她工作以后很少穿这件休闲衬衫了,估计是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来找自己。
她打着伞站在自己身前。发稍湿了一些,眉头轻蹙。
温言有些恍惚,她又看见姐姐的眼泪了。
她看见温致礼丢下雨伞,蹲下来钻进自己的伞里。
她抱着自己。
听见她说:
“言言,跟姐姐回家……”
……
二人一路沉默着,车上谁也不看谁,路上一前一后垂着眼走。
来找她,是决定答应跟她在一起吗?
温言想不懂姐姐的意思。她一直是在这段感情里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温致礼进,她便也热切地进。可温致礼要是退,她便再怎么追也进不了半分。
……
进了家门,温致礼去开灯。
“姐姐……”
终于听见妹妹唤她,此时温致礼还只来得及开了一小束廊灯。
她转头,眼底落入小心翼翼望向她的妹妹。
暗暖的光轻柔地融化少女的轮廓,显现出她被雨水沾湿的发丝和湿漉漉的眼。
这种感觉,在她将要离开房间时出现过一次,看她蜷缩在雨里时出现过一次,现在这是今天第三次,并且尤其强烈。
——她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雨水开始渗透进屋内。
……
你不该用如此潮湿的眼睛看我的。
像涨潮时吞没沙滩的海。
……
还不等温言再说些什么,温致礼跨步靠近她,抬手轻抚她的后颈吻上她,带着些陌生的鲁莽。
温言先是瞪大了眼睛,身体下意识向后倾却被姐姐按着后腰往前带。
欲望就这样被点燃,于是她也闭眼回应起姐姐。
混杂着雨水和眼泪的咸涩,压抑的痛苦和爱欲都如潮水般朝着这个吻涌来。
两颗千疮百孔的心在渗着水的黑暗里碰撞。
温致礼的吻比哪一次都要强势。
她们接着吻跌撞着回到温致礼的卧室,温言被推倒在床上,喘息着被姐姐吻遍了脖颈,肩膀,甚至还有持续起伏的胯骨。
可温致礼却只做到这儿,让她的发丝只轻轻垂落在妹妹的小腹上,不肯再进一步。
温言被撩拨得难受,她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以往这种时候她都只是不高兴地反压过对方,奈何这次她实在既委屈又难受,小腹简直又酸又空。
她抵着姐姐的肩膀推开她,气恼地质问:“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碰我?”
温致礼怔了怔,手上动作停下,而后眼神躲闪起来。
“言言……你还太小了。万一……万一我们分开了——”
“那我们就不要分开。”
温言不想听她又说要分开的话,着急地去吻姐姐的唇。
“姐姐……我不想要贞洁牌坊,我想要你……”
她有一点私心,她要姐姐留下来。
她要用自己全部的爱和□□,绑住姐姐的良心。
迫使。
迫使她永远,永远地留下来。
她红着脸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仅剩的内衣早已不是姐姐当年给她买的款式。
“姐姐,你看看我呀……我不是小孩了,你给我买的内衣……早就小了……”
姐姐也红着脸不看她,她便又凑上去厚脸皮地吻着姐姐的耳根撒娇,再睁眼时,雀跃地发现对方的眼里有动摇的神色。
温言当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良机。
她拿过姐姐的手覆在自己侧腰的折角处,再故意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她,软软地引诱道:
“姐姐,我好想……”
“言言……”
……
——我看着她的眼睛,知道那是将要燎原的星火。
……
“我今天都为你哭成这样了,你都不心疼我吗?”
温致礼顿了顿,神色挣扎。
“心疼我,就让我开心呀……”
羞涩的尾音一直融化进空气里。
良久,温致礼无奈地吐出一声标志着妥协的轻叹。
“你最知道怎么拿捏我……”
她单手从床头取来小方盒,取一片给自己戴上,然后俯身去吻妹妹,搭在对方腰侧的手开始缓缓游移。
温言心下一喜。
在连连不断的喘息中,温致礼突然用鼻尖抵上妹妹的耳廓,动情又虔诚地承诺:“言言,姐姐会跟你一起,面对未来,面对爸爸妈妈。”
温言眼皮颤了颤。
“姐姐会对你好的。姐姐会对你负责,姐姐会保护你……”
像在安抚妹妹,又像在安抚她自己。
“姐姐……”
“言言,姐姐爱你……”
余音湮灭时,指尖抵达禁地。
温言细细地嘤咛一声,旋即在那道燃烧着情欲的目光中,意识开始变得混沌。
房间的窗户已经被姐姐关起来,室内变得温暖又舒适。小雨拍打在窗户上,也像助兴的抒情曲
这一次,在俯身亲吻的是姐姐,挑逗的是姐姐。
揉搓,扣弄,□□的,都是姐姐。
在耳边轻喃:“你爱我吗,言言?”
“嗯?”
“言言,爱不爱姐姐?”
是姐姐。
连一句爱都说不完整的是她。
唤着姐姐神志不清的是她。
呜咽不止,意欲逃走,又被诱哄着拉回身下的是她。
“你别按!嗯唔……你别按肚子呀……”
“嗯……别乱动,乖乖……”
……
人们常说,离别大抵是有预兆的。
它不像忽至的骤雨,倒有一些像深秋的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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