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半夜飞机要空投消毒弹,腐蚀性极强!
沾到皮肤就烂!快用胶带封窗!
恐慌像野火般在群里蔓延,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弹出,甚至有人发了模糊的投弹视频。
后来她们才知道是剪辑的旧画面。
紧接着,她们就听到了隔壁楼传来“哐当!哐啷!”的巨响。
居然有人真的在惊恐之下,用锤子砸毁了自家厨房的水龙头,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
水声流淌,还有女人的哭声,格外刺耳。
下午14:00,楼下传来更大的喧哗,比刚才的砸水龙头声更嘈杂。
两人立刻冲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下望。
只见她们这栋楼的铁门外,聚集了二十多个情绪激动的居民,有人光着膀子,手里挥舞着菜刀。
有人握着高尔夫球杆,疯狂地砸向铁链。
还有人扛着消防斧,一下下劈在锁扣上,斧刃嵌入的声音让人牙酸!
他们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放我们出去!我们要活命!”
“与其被困死在这里,不如死在外面!”
场面一度濒临失控,铁链被砍出了几道深痕,眼看就要断裂。
直到传来尖锐的警笛声和防护车辆的鸣笛,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破灰蒙蒙的天,人群才在威慑下暂时散去。
凌晨1:40,万籁俱寂时,真正的危机突然降临。
一股极其刺鼻、辣眼的黄绿色气体,像无形的毒蛇,从门缝和通风口钻进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两人只觉喉咙像被火烧,瞬间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直流,连眼睛都睁不开。
宁向晚扶着墙站稳,脑子里飞速运转,立刻意识到不对,是□□!
她猛地想起白天群里有人混乱提及的
“自行消毒”。
“有人混了84和酒精!两种东西反应会产生□□!”顾云舒凭借扎实的化学知识瞬间判断出源头。
她脸色剧变,说话时还在不停咳嗽。
“捂住口鼻!找湿毛巾!”宁向晚大喊着,声音因咳嗽而断断续续。
她甚至来不及等顾云舒递来毛巾,就毫不犹豫地冲出门。
楼道里已是浓烟滚滚,黄绿色的雾气裹着刺鼻的气味。
能见度不足两米,咳嗽声、老人的喘息声、孩子的哭喊声混在一起,乱成一片。
她凭借平时对楼道的记忆和应急灯微弱的光线,弯腰摸索着冲到烟雾最浓的402门口。
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正瘫坐在地上,手里抓着一个不断泄漏气体的改装喷雾器,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宁向晚忍住喉咙的窒息感,快步冲过去,徒手抓住发烫的喷头。
她咬牙忍住,利用刑警训练过的巧劲,猛地将喷头拧下,转身扔进楼道尽头的水桶里。
“哗啦”一声,水瞬间淹没了喷头,刺鼻的气味终于不再蔓延,源头被切断。
与此同时,顾云舒已迅速退回屋内,将毛巾浸在冷水里,拧到半干,自己先捂好口鼻,又抱着剩余的湿毛巾冲出来。
她沿着墙根弯腰行走,挨家挨户用力拍门,将湿毛巾分发给惊慌失措的邻居。
顾云舒声音冷静:“大家别慌!捂住鼻子!低头靠墙走!□□比空气重,贴近地面更安全!”
她的冷静,像一颗定心丸,逐渐让混乱的楼道渐渐安静了些,有人开始跟着她的指示行动。
凌晨4:20
由于刚刚处理完□□事件,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惊魂未定地靠在门上休息,就又听到天台传来杂乱的喧哗。
有争吵声,还有东西倒地的巨响。
她们对视一眼,立刻抓起门口的手电筒冲上天台。
推开门的瞬间,两人都骇然愣住:
一个男人正提着一个巨大的汽油桶,桶口还在滴漏着汽油,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他另一只手里的打火机已经点燃,蓝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
他嘴里念念有词,眼神涣散:“烧!烧死这些病毒!把一切都烧了就干净了!”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过来,几名戴着心理疏导臂章的大白及时赶到。
为首的心理医生立刻停下脚步,没有靠近。
他用极其缓慢稳定的声音开口:“兄弟,我知道你害怕,我们都怕……但烧了这里,解决不了问题,你的家人还在等你,对不对?”
他一边说话,一边刻意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其他几名大白则缓缓从两侧靠近,脚步轻得像猫。
经过近半小时的紧张对峙。
男人的情绪反复无常,一会儿嘶吼,一会儿流泪,心理医生始终耐心引导。
他终于双腿一软,崩溃大哭,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一名大白迅速踩灭。
这一夜,小区如同炼狱,混乱从未停止。
天快亮时,宁向晚和顾云舒才背靠背坐在客厅地板上,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两人身上还残留着□□的味道,衣服上还沾着灰尘。
奇怪的是,经过这一系列疯狂的变故,宁向晚眼中的迷茫,反而像被清水冲过般消散了。
她侧过头,紧紧握住顾云舒的手,声音沙哑道:“云舒,我们不能疯。外面已经乱了,如果我们也乱了,就真的完了。”
极致的混乱中,她反而找回了作为警察的锚点,守护秩序。
哪怕只是这栋楼里的最后一点微光,也不能让它熄灭。
顾云舒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同样清亮起来道:“嗯。我们得活下去,而且,要搞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搅动这一切。”
之前埋在心底的怀疑种子,再次破土而出。
这场恐慌的蔓延,太刻意,太混乱,会不会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
这一夜,她们在邻居的疯狂和自己的救援行动中,奇迹般地稳住了即将崩塌的心态。
活下去,不再只是出于本能的渴望,而是一种对混乱的反抗。
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顿地挪回七楼的家,宁向晚和顾云舒的腿像灌了铅。
楼道里残留的淡淡刺鼻气味还萦绕在鼻尖。
她们推开家门,“咔嗒”一声反锁,将刚才天台的混乱彻底隔绝在外。
两人连鞋都顾不上摆放整齐,只是随意踢到玄关角落,便一前一后,重重瘫软在客厅沙发上。
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极度的精神紧张和体力消耗过后,排山倒海般的疲惫席卷而来,连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窗外微弱的风声,只剩下两人粗重又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一深一浅。
寂静中,一阵“咕咕咕”的腹鸣格外清晰地响起,从宁向晚的方向传来。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侧过头,看向同样瘫在沙发上的顾云舒,嘴角忍不住轻轻扯动。
“看来……脑子可以乱,肚子倒是很诚实。”宁向晚的呼吸一窒道。
她撑着发软的手臂,努力从垫子里坐起来道:“我们得弄点吃的,不然没被病毒带走,先饿晕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冷光瞬间照亮了的食材。
包菜、几罐罐头、还有之前没吃完的面条。
灯光下,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肩膀还微微发垮。
顾云舒在沙发上又躺了片刻,抬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水。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把那股窒息的恶心感压下去不少。
她看着宁向晚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也缓缓撑着沙发起身,脚步轻缓地走了过去。
“我来帮你。”
她的声音同样带着疲惫。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人像过去平凡日夜一样,默契地配合起来。
宁向晚站在灶台前烧水、下面,顾云舒就拿起水槽里的蔬菜,冲洗干净,切成细丝。
宁向晚要盐,顾云舒的手已经递到了调料罐旁。
她们用蔬菜和一罐肉罐头,简单煮了锅热汤面。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这顿迟来的晚餐。
热乎乎的面条裹着汤汁滑进胃里。
食物带来的实在慰藉,一点点驱散着身体里的寒冷。
填饱肚子后,积攒的疲惫感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
两人勉强收拾了碗筷,简单冲洗干净摞在水槽里,便轮流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浇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也洗去了这一夜的狼狈。
当她们终于躺倒在床上时,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强烈的睡意就瞬间席卷而来。
连日的高度紧绷、这一夜的惊心动魄,早已超过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宁向晚习惯性地侧过身,顾云舒也自然而然地往她怀里靠了靠,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连一句晚安都来不及说,呼吸便迅速变得均匀,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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