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某一年的冬天因为欠钱还不上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从那以后他爸爸像个植物人一样苟延残喘的存活在这个灰白的世界。
他的世界从小就是灰白色,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非灰即白。
“轲轲,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妈妈牵着儿子的手这样问过他说。
宁柯脱口而出说道:“我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活着比死难受。
又是一年冬天,说起来冬天这个词语一定会跟冰天雪地漫天飞舞这些形容美好的词语,可c市向来是不下雪的,却比其他省份冷上几分。
下雪不一定会冷,因为要等到雪融化后更冷。
就像是爱笑的人他不一定开心,乐观的人不代表他不极端。
宁柯就是属于那种自相矛盾活着的人,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死了又觉得白白来了世上一趟。
生活与他就构造成了一个相互相成的互相矛盾体,有些事情他很矛盾,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冬天的校园里,同学们都披着羽绒服搓着手在上着体育课,体育课那时候不过就是在操场上跑几圈就自由活动。
他们那时候的体育老师对他们不是很上心,通常就是集合过后就让他们自己玩儿。
宁柯也不是一个从小就喜欢打架的人,是因为班里有一股“恶势力”总是欺负他。
这天,体育老师如往常一样吹着口哨让他们集合。
比如,站在他前排的那个胖胖的男生,他的名字如他名字一样,王胖胖。
班里的王胖胖嘴里叼着槟榔看着宁柯盯着他,王胖胖用鼻子哼出几个字瞥了他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长的这么好看的胖子?再看,我叫我的几个兄弟伙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孬种。”
“干什么呢,说的就是你,王胖胖。”体育老师走了过来发现队伍里有人在说着话,他走了过来站到王胖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说道。
王胖胖灵机一动拉过旁边的同学拿他当挡箭牌说:“老师,没事没事。我们开玩笑呢,说着玩儿。”
体育老师声音不得尖锐了几声说道:“下次我在看到你在我的课上窃窃私语,罚跑操场20圈,俯卧撑100个!”
等到体育老师转身后,王胖胖扮鬼脸的吐了吐舌头。
体育老师能拿他怎么样,他家里就是有钱有势在学校占人,体育老师也最多就说他几句。能把他如何。
王胖胖家势雄厚,家里保姆都给他请了几个照顾他,住着市中心的富人区的别墅房。
王胖胖这几天被家里的那几个保姆烦的,说是他爸妈请的保姆,其实就是监视他的。
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干脆选择偷偷去网吧过夜,打个屁游戏也连续掉了几个段位。
王胖胖心里自是不舒服,心情又不好,他正找不到宣泄的地方,想到这班上的宁柯家里没钱没势就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呗,他今天就是想欺负他。
没事找茬的王胖胖看着集合解散后的宁柯选了个操场的安静地儿,学校泳池旁边,他一个人坐在泳池边看着他们那些游泳好的同学在游泳池里来去自如的游泳。
蹲在边上的宁柯,一脸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真可惜,他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
旱鸭子是他们c市的土话,旱鸭子的意思就是遇到水就害怕。
“哟宁大少爷在这儿看人游泳呢?自己不会游啊,羡慕吧?要不我帮你一把呗?”王胖胖推搡着宁柯嫌弃的说道。
宁柯反手推了王胖胖一下说:“有病,别惹我。”
王胖胖还第一次被人骂有病,这股气能忍?
出生富裕家庭的王胖胖,还没被人这样骂过,咬牙切齿的王胖胖喊了身旁的几个同学说道:“谁今天把宁柯给我推进游泳池,奖励300元。”
300元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旁边那几个同学大眼看小眼,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叫去推宁柯。
“你们可真怂啊,钱都不要,不就推个人嘛,我去。”出来一个壮的男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道。
他毫不避讳旁人,走到宁柯身后用力一推就把他推了下去。
不会水的宁柯,第一次被人推下水,感觉死神与他的距离如此之近。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身体像是个千金蹉跎一般往下沉,他想依靠自身的力量往上浮,却奈何无果。
耳朵、鼻子、嘴巴、都无疑的灌了入了水,那一刻的宁柯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班里那些站在上面游泳池上的人,冷眼旁观,没有人想过拉他一把。
“你们今天都不准救他,老师如果问起来就说是他不小心跌下去的,听到了嘛!”王胖胖仿佛一个校霸用着命令的口吻呵斥着周围的人。
旁边几个呆若木鸡的男生都像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连忙点头说:“我们不会说的,你放心。”
“谁要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王胖胖让他在这个学校再无立足之地。”王胖胖再次吆喝的说道。
他们像一群哈巴狗一样对着王胖胖哈腰点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恶心极了,都是垃圾。
宁柯在心里反复的咒骂。
这些人丑恶的脸孔,嘲笑的模样,无比深刻的记在了宁柯的脑子里。
就算他死了做鬼都不能放过害他的人。
怨念从此刻开始了,他带着一种仇恨的心情活着,怨恨这个世界,厌恨。
最后宁柯得救还是隔壁班游泳队的同学好心的把他救了上来。
体育老师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宁柯整个人都湿透了,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宁柯也许带着那股怨念太深,死神都不愿意收他,把他送了回来。
他大概昏迷了三个小时。
“宁柯,看看你的样子你在做什么,打架还不慎掉到水里了,让你少打架,你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了?”体育老师看着醒来的他说道。
责怪,呵斥。
他的世界永远逃脱不了这两个字。
宁柯这些年带着这股怨恨活下来的,他的妈妈在她离家后的第三年,他在外面打工的时候母亲不幸患癌去世了。
宁柯在外面打工进厂的三年交了个女朋友,以为谈了个女朋友就能在一起一辈子呢,太天真了,人家不过是玩玩而已。
他去福建打工,一去就去了几年。
一次,他跟女朋友同居,防范措施没做好让女朋友怀了孕,这孩子又不忍心打了,只好生下来。
第一次做父亲的宁柯懂得要怎么更加疼惜孩子,他对这个孩子倍加呵护。
不幸,孩子生下来不久,女朋友就抛弃他跟着一个福建那边厂里的大老板跑了。
癌这种东西像是跟他链接上了一般,他母亲是因为癌离开他,他的女儿也是患上了癌。
审讯他的警员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丢到他的面前说道:“想想你还在绝症期的女儿,你坦白从宽,还有机会出去见她。”
“女儿”这无疑说中了他内心的一出软肋。
第28章 细微的变化
接过警方递来的那张照片,宁柯泪雨婆娑。
他的眼睛仿佛进了沙子,厚厚一层老茧捏着那张照片小声的无言抽泣起来。
他一度认为自己的世界是暗黑无光的,直到这个女儿的出现才给他的生活带了乐趣。
女朋友跟大老板跑后的宁柯带着自己的女儿艰难的活了下来,本来还有个精神支柱,现在却一无所有了。
三年打工经历的宁柯在福建的厂子里做流水线工人,那是最基础也是最重复的工作。
因为他是高中辍学出来的人,没什么技术也没学历只能进这种厂矿。
还好他运气还好在福建有个之前比他早辍学的同学,他跟着这个同学在厂附近租了200块的房子,住宿条件配套还算齐全应有尽有。
“你们运气可真好,这是我们要租的最后2间房了。”福建的一个阿姨说着不太顺溜的普通话扇着蒲扇跟他们讲着话。
宁轲点头提着行李包包说:“好勒,谢谢阿姨。”
他摸了摸牛仔裤口袋里皱巴巴的几百块,一路上来到这儿也不容易,他坐两天两夜的大巴。
一想到明早还要去厂矿那边找工作,宁柯满脸都是倦意。
那个比他早辍学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弟,这又是何必呢,现在你我兄弟俩都混的这个田地。”
“你不明白,我不是个读书的那块料,就算你把那书往我脑子里面塞,我都读不下去。”宁柯无奈的跟同学抽起一支烟,紧皱的眉头缓缓的说道。
“成吧,明早我带你去厂矿附近周围瞅瞅。”
“行,先找点事儿干”
宁柯有些疲倦的跟同学收拾了下屋子,不一会儿就倒那张木板床上了。
福建的厂子在当时的经济情况收入还算稳定,他们没有在市中心而是在一个叫做官浔的地方。
去市中心很麻烦要走很长一段路,还要坐快速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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