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粗俗的,若不是这种关系的话, 她现在真想把林筝墨摁在厨台上, 做一道番茄炒林筝墨鸡蛋, 以此泄愤!!
咦。
想远了。
“嗯你吃完早饭回家吧。”
“好,我会走的。”林筝墨却是一步不挪的, 依旧站在简越旁边, 直勾勾看着她。
简越:“?”
林筝墨:“你隔壁有人住吗?”
“有啊。”简越实话实说:“三班的高老师, 住进来好几个月了。”
“但她调岗走了,去曲市了,又空出来了。”
“所以呢?”简越面不改色,内心滔天海浪。
“所以你要有新的邻居了。”
是谁呢?
好难猜啊。
“你明明知道, 问我干嘛?”
“想和你多说两句。”林筝墨明着说:“废话也行。”
就是想和你说很多很多废话,无意义的话,所有无意义的事情落在你身上,对我来说都有意义。
简越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侧目去看林筝墨,发现林筝墨也在看她。
视线交触,忽然在彼此眼睛里捕捉到一个纯粹的,已经消亡的可怜夏天。
简越再次感到痛苦,又在这种痛苦中寻找到一点喜悦,她其实很清楚,为什么会一直一直感到痛苦,因为她一直在等待幸福,因为那种快乐姗姗来迟,她等得懊恼,生气,到最后发狂,而现在,她拿到了她的检查报告,无人可疗愈,除了医生林筝墨。
简越:“所以你为什么回来?”
林筝墨:“什么?”
简越:“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林筝墨:“因为你说你在谈恋爱。”
“我没说。”简越挪开眼,将小火慢烤的吐司翻了个面,“我没说。”
“你说了。”林筝墨笃定道:“你用张老师手机发的消息。”
平底锅烘烤着吐司表面,逐渐变得金灿灿,吐司很烫,简越眼睛也有点烫,她觉得理应当为吐司翻个面,可是另一面已经翻过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这片吐司,两面受煎。
受不了这种炙烤所以关了火,转身对林筝墨说:
“所以我不发消息你就不回来,所以我不叫疼你就不管我死活。”
“不是的。”
“是的。”简越忍无可忍,有些愠怒:“我早就说过,你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我,说分手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像死了一样。”
“我说过了,我只能离开,只能断开一切,留在南城哪怕是收到一点关于你的消息,我也会忍不住......”
林筝墨说到情绪上,忍不住靠近一些,靠近得非常干脆,好像她心里早就将她们之间的距离量过一万遍。
所有的克制和从容在这一刻决堤,林筝墨逼近,直到将简越压在厨台上,一双手捧着简越的脸,用低微的态度央求道:
“你觉得我忍得住吗,你觉得我可以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说以后,我妈妈她,她现在也知道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那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能自由了。”
有些话总是要说,在真的爱的人面前当不了哑巴。
她冷淡的气味中泛着一点甜,独属于简越的甜。
简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样湿濡濡的眼睛,像是坠入了月光涌动的湖泊里,撩拨着她的心弦。
简越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绝对受不了,在窒息中推拉,又无法抵抗林筝墨的触碰,可就要这样败阵下来吗,简越不确定。
“我不确定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那就不回到从前,回不到从前我们还有以后啊。”
林筝墨觉得,事已至此,不能既要又要了,她只能竭尽全力抓住自己可以抓住的东西,过去是有那么多遗憾,未来是绝对不能留下遗憾了,她们的爱情吃不了完美主义那一套。
简越挣扎着:“我——”
林筝墨打断她:“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不需要你立马我和进入亲密关系,但是不要总是推开我好吗。”
和简越在一起那段时光,林筝墨学会了什么叫好好说话,曾经她是一只小鸵鸟,遇事只知道逃,不开心就不讲话,是简越耐心教她,引导她,让她懂得了什么叫爱。
她爱简越,爱她,除了强烈的身体欲望,她更想走近她,所以她有足够的耐心,要简越获得更多的安全感和尊重。
怀抱里,简越明显焦灼不安,或许此刻各种回忆夹击着她。
林筝墨察觉到,用脸去贴简越的脸,肌肤上的亲密,起到慰藉的作用。
她没有吻她。
她想,或许现阶段彼此之间需要的不是过于暧昧的东西。
一个拥抱,一点温情,一点点的触碰......
在林筝墨脸颊贴过去那瞬间,简越忽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光滑的皮肤接触在一起,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终于重逢,那样熟悉,心底的焦躁消散不少。
但又是抗拒的。
“你不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然后消失,然后又出现,后面又走掉。”简越垂着下巴,双手悬在空中,无所适从。
“我以后决不走掉。”
“可是我很累。”简越就那么靠着林筝墨,感受着这个拥抱。
“我知道。”林筝墨拍拍她,抱抱她:“所以我说,你不需要立马和我进入亲密关系。”
伤口需要愈合,她有耐心。
简越像是赌气一般,忽然问出一个问题:“那如果我永远都不和你谈恋爱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爱情里,这样的反问实在太多。通常来说,问这样问题的人,一定不是那么想的,但这好像是人类的通病,试图通过这种反向假设来揣测对方的想法。
林筝墨如临大敌,不敢懈怠,老实巴交地说:“如果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一定非常难过,因为我和你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很多计划也关于你。不过,要是那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但我依旧会在你身边,如果你需要我的话。”
简越相当意外。
她从没设想过这样的话会从林筝墨嘴里说出来,这还是小鸵鸟吗?
从她一长段的,不间断的语言里,简越很容易感受到坦诚。
那是一种坦诚的我爱你。
我不要你再猜测,不要你再困惑,我把我能给的安全感全部掏出来,交付给你。
我也不强迫你一定要爱我,因为我爱你就够了。
曾几何时,林筝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简越无数次怀疑过这份爱,她总觉得林筝墨是不爱了,因为只有不爱的人才这么狠心,所以她悲伤,她以为爱情的世界只剩她自己,想当然是林筝墨把她扔掉了。
所以她恨她。
可好像不是的。
简越忽然很想哭,却觉得落泪好像会更加渲染气氛,怕林筝墨再说出什么动人的话,到时候心是再也硬不起来了。
真的有点怕一不小心和她吻上......
没开玩笑。
有点儿动摇了。
“嗯。”简越只发出一个轻柔的鼻音。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有点。”——假的有点,实际听了很开心。
“那你现在什么想法?”林筝墨小心试探:“就如果您心情稍微好一点点的话,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申请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那句话里的“您”让简越觉得有点好笑,好笑中夹杂着点儿可爱,但现在是不许夸她可爱的,并且,简越知道林筝墨是故意这样说的。
鸵鸟就是坏!
看着憨憨心思多。
比如只是热个吐司,怎么煎着煎着煎到怀里来。
“哦,再说吧。”简越没松口,“你还抱着我呢。”
“那不抱了。”林筝墨松开她,两人拉开距离,只得面对面。
对视,忽然觉得不自在,深挖的话,好像是有点害羞。这种诡异的氛围来得就是这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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