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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_期希金【完结】(101)

  台上的人完成了一个高音,近乎歇斯底里那般。

  身旁的人同陈燃一起放纵嘶喊,喻兰舟独独遥远地望着她。

  离开我,明明不应该是越来越好吗?

  可是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呢?

  陈燃?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痛苦地要死去了的样子呢?

  下半场陈燃的眼眶始终红肿着,像一场严重的疾病,她的泪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流淌成灰色的、淡色的河。

  在尾曲“生命”的前奏出来时,周围人不约而同地打开手机手电筒。陈燃哽咽到唱不出声,全场便自发开启了大合唱。

  声量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房,字字句句是情感的共鸣。

  幸好还有音乐。

  喻兰舟学着她们,然后听见最后一曲快结束时陈燃道谢:“很开心能和你们在今晚相遇。”

  舞台上的人妆花成一片,泪多到泣难成声。

  喻兰舟想起今晚此行的目的。

  陈燃曾说,她曾经无数次在喻兰舟向台下鞠躬时朝她鞠躬,说那样就好像拜了天地一般。

  这一次在混乱人群中,喻兰舟在陈燃向观众席长久鞠躬时起身,微微躬身,与她对拜。

  我们拜这一次。

  我们结为婚姻。

  在演唱会上哭得不成样子的陈燃说:“再见。”

  喻兰舟起身,浅浅说:“再见。”

  内场飘起深蓝色的彩带,有人伸手抓住了它,上面写着:【我永远爱你,直到我的名字消失。】

  下台后晏新雪把陈燃搂进怀里,抬手勾去她的泪,“哭什么?”

  陈燃手抵在身前抗拒着,头伸得僵挺抵抗,说:“滚。”

  晚上陈燃因为在演唱会上哭得太漂亮而上热搜。

  其中一些评论不算友好:

  【软饭女】

  【不是她到底在哭什么啊,有病啊。搞得是喻指委屈了她一样】

  【喻指为了她跟家里决裂,结果人家跟喻指掰了,也是绝】

  2399超话里。

  有人晒出一张拍到的照片并说:

  【今天在小23演唱会上看到的时候心真的停跳了许久。太像喻指了。】

  (我也在,也看到了,眼睛好像)

  但是又怎么可能呢?

  现在到处在宣告她们的BE,盛大又潦草的BE。

  超话里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然后有人发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俩转地下了我们不知道而已】

  (吃菌子吃的)

  -

  离开了喻蓝后的陈燃,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代言十多个,参加时装周,那张脸在国际上也大放异彩。还有望凭电影《如梦》中的慕鸣一角斩获新人奖。

  网上忽然有爆料说陈燃为晏新雪在多地购置了房产,为她大把大把地花钱,所有的钱都过给她,传闻中陈燃疯了一样开演唱会挣钱,也都是为了她。

  一次活动中陈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被问:“请问您和喻蓝解约,有传言说是因为您和喻指挥分手,这件事您怎么看?”

  陈燃望了一眼台下的晏新雪,随后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好意思,过去和喻兰舟老师只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请不要再随意揣测。”

  陈燃转身欲离开时,还有人跟在后面问:“那能问一下您和晏新雪作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陈燃闻言微回转身,牵着旁边晏新雪的手,向媒体示威一般挑了一下眉,一颔首,道:“如您所见。”

  晏新雪江南水乡一般柔媚笑着,却带着河水的凄冷。

  坐进车里后,晏新雪欲抬手,要摸一摸陈燃的头那样,被陈燃躲开。

  晏新雪也不恼,凑过去掐了两下陈燃的脸颊,夸她,说:“做得好,真听话。”

  陈燃戴上耳机一言不发。

  晏新雪扯下她的耳机,直勾勾盯着她,问:“那么如我所见,我们应该去做些约会时该做的什么呢?”

  陈燃瞪着她。

  晏新雪刚从医院出来,精致妆容下是张异常虚弱的脸,她忽然转换了语气,说:“陈燃,我想去湖边坐坐。”

  就看夏树繁荫,听鸟鸣啁啾,也足够人生。

  “这个要求,我认为不算过分。”

  别墅的湖边,晏新雪声音细细地讲着:“有一个瞬间,我感觉你挺像她的。”

  她们之间很少直接称呼喻兰舟,都直接用“她”来取代。

  陈燃不吭声。

  晏新雪自顾自说着:“就那个挑眉的表情,很像她。”

  陈燃才终于有了点反应,看了眼晏新雪。

  对方又问:“你想她吗?”

  陈燃眼睛一片茫然。

  夜晚,无数次,海水沿着她的指尖,划破她的皮肤,钻进她的血管。

  对于得到幸福这件事,她产生了习得性无助。

  不敢想。

  晏新雪平静地望着湖面,说:“我想她。”

  -

  几周后的一个在海升的活动结束后,陈燃居然真的在酒店大堂碰见了喻兰舟。

  刹那间,她连路也不会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过后她转头,惊愕地看着晏新雪,缓慢开口,说:“你疯了。”

  说着“想她”,竟然真的拉自己一起来见了。

  喻兰舟此次正在负责与国外一名独奏家进行交流合作,来到对方下榻的酒店时,居然碰见了不太想见到的人。

  她眼神飞快地瞟过,对方正慢慢地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

  似乎只会是一个匆匆的照面。

  但越走近,看得也就越发清楚:

  曾经在自己怀里的,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揽着腰。

  喻兰舟记起来陈燃曾发给过她一张照片,舞台上,她薄薄的白色衬衫下的曲线清晰可见。

  那时候,喻兰舟鬼使神差地用那张照片做了一晚上的屏保。

  最近这些天喻兰舟没再上网,因此未曾听说陈燃和晏新雪的消息。

  所以当陈燃当着她的面,蹲下身,捧着晏新雪的脚踝给她穿鞋时,喻兰舟愣住了。

  那双手,曾无数次抚摸过她的脚踝。

  喻兰舟好像能听见陈燃一次次在耳际说:“我好爱你。”

  还以为自己有多特殊呢。

  还以为有多不可替代的。

  还以为对方至少有真情呢。

  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好到一块儿去了,或者说,其实两个人早就好到一块去了?

  喻兰舟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底下一众乐手看向她的眼神,当时喻兰舟不明白那眼神的意思,现在她好像知道了,大概是同情或嘲弄。

  她死死地瞪住陈燃,心脏被压制得早已难喘上来气。

  很丢脸。

  很无奈和无助。

  更多的是愤怒。

  偏偏在这时,崴脚的人重新穿好鞋子,揽着陈燃的腰,朝自己这边走来了。

  晏新雪在离喻兰舟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说:“姐姐,好久不见。”

  喻兰舟又闻到了压抑的味道,嫌恶地望了她一眼,没再理她。

  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陈燃身上,像是要把她杀死。

  陈燃的手冰凉,匆促看向喻兰舟的眼神像是冷淡。

  其实她还未曾做好准备,或者说惊魂未定。

  刚才晏新雪穿着高跟鞋,走路时崴了右脚,差点就要站不稳,就要去脱掉鞋子露出残缺的脚趾时,陈燃紧忙跪地,用手挡住她的脚,扶着她穿好鞋子。

  陈燃怕那伤的暴露。

  “您是在筹备新的演出是吗?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听的,”此刻晏新雪拍拍陈燃的手背,指腹摩挲着,仰起脸问陈燃,“行吗言言?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支持喻指挥的演出,好不好。”

  陈燃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低着头,不敢再看喻兰舟一眼。

  “言言”是晏新雪新给自己取的小名,取了之后也没叫过几次,偏偏如今叫了。

  陈燃扯下她揽着自己腰的手,对喻兰舟道:“对不起喻指挥,她有点疯。”说着便要扯着她离开。

  可陈燃没看见,在晏新雪喊她“言言”时,喻兰舟眼里的忮火。

  陈燃的车刚从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出去时,就听见“嘭”的一声,另一辆车撞到了自己的迈巴赫车头上。

  陈燃挣扎着解开安全带,从车后座上下来。

  看到对面的车里的情况,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绝望地喊、歇斯底里地喊——

  第75章

  她看见了另一辆车里, 额头上流着鲜血的喻兰舟,红色的液体蜿蜒着流进了她的眼睛里。

  陈燃的声音在空阔的场地里没有回响。她着急地拨打着急救电话,心内发疯一般埋怨自己, 为什么没有去学开车,为什么不能预控到晏新雪的举动。

  晏新雪没有大碍, 看到这副场景后忙扑到喻兰舟车窗旁拍打着。

  喻兰舟的意识清醒, 她只是麻木地盯着陈燃。

  陈燃将胳膊从车窗伸进车内, 想打开车门,喻兰舟抬手按下的车窗的升降按钮,车窗直直往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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