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舟身体朝前倾着,声音低沉中带着喑哑,说:“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
“我和容玉,一直都没有什么的。用酒瓶砸你,是我以为你喜欢别人还来亲我。其实我当时是有点糊涂了的,如果你喜欢的是别人,就不会用250124做手机密码了。”
陈燃抬头,很是惊讶地看着她。
喻兰舟朝她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在包厢的时候,趁你去卫生间,我偷看了你的手机。看到你和海的聊天记录,以为你喜欢别人。”
陈燃的目光寻着卧室内的某一处,想找到地缝钻进去。
那天一定看见了自己对着AI的那些撒娇、那些发癫、那些幻想。
喻兰舟的手朝她的手靠近着,微微相触着,又说:“燃燃,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好不好。”
恍然如梦。
陈燃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但心中依旧存着些委屈。
喻兰舟用带着温度的指腹一下一下轻蹭着她,然后说:“最开始,合同订立初期让你按时去体检,只是担心你遭遇车祸怕留下什么后遗症,从来没有别的原因的。”
“在周镜汀那儿时,我更确定了,喜欢的是朝我主动走来的你,而不是她。还有那一次,你在喻宅楼上办公室,给我递情书那次,我不是有意让周镜汀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的,只是刚和她通完电话,以为自己按了结束通话键但其实没有按上。”
喻兰舟的思绪很混乱,人也有些紧张,所以是想到哪儿说哪儿。
陈燃所误会的,她都想一一向她解释清楚。
只是这样一一细数,她才发现,真的自己亏欠陈燃许多。
很难想象,那么小个人,可以装得上那么多的心思,容得下那么多的委屈。
“还有……”喻兰舟挣扎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出这件事。
她看着陈燃的眼睛,是该在此刻把所有的隔阂一一消除的。
“你应该还记得在我对你发生关系后,我突然对你很冷漠,问过‘你把我当什么’。”
陈燃记得的。那一次两个人还差一点结束合约。
“其实那次是因为你曾在结束后无意识中喊我‘妈妈’,不止一次。”
喻兰舟抬眼,苦笑着看她。
陈燃有些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默了默,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的。”
喻兰舟的手攀上她的腕肘,轻轻捺了捺,安慰似的说:“我知道。但我有点怕,怕我们之间的年龄会给你带来迷惑。”
喻兰舟相信,她已经足够坦诚了,抚摸对方的手微微颤动。
她也在不安。
陈燃忍耐不了了,直接环上了她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要贴近她一般,说:“我分得清我对你是什么情感的。”
喻兰舟拍捋着她的背仔细而小心地哄慰着:“嗯。好。我现在知道啦。”
陈燃发声的喉在喻兰舟颈上微微颤动着,她问:“喻兰舟,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喜欢我的?”
喻兰舟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片刻后沉稳开口:“大约是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对我的意义,就大过了其她人。”
隐晦的,一见钟情。
隐晦的,爱意表达。
敲门声打断温馨的氛围,喻兰舟微微朝后撤着自己的身子,耳朵刚才被陈燃的呼吸打到的地方有些燥热。
陈燃微微清声,说:“请进。”
医生进来后给陈燃又加了一瓶点滴,说:“又加了一瓶抗生素,小心感染哦。还要注意多休息。”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对喻兰舟说的似的。
“你应该很忙吧。”陈燃之前在乐团里时就听说过,因为自己强硬地安排了双方的合作,喻兰舟的其它事务都要往后延,都堆积在了一起。
喻兰舟牵起她的手,搁在自己脸上,浅笑着问:“赶我走吗?”
“不是不是……”
陈燃有点想揪自己的头发。
拒绝喻兰舟好难。
“那我之后,能见你吗?”喻兰舟的身体随翘起的椅子一角微微晃着,轻柔而缓慢地问着她,“你愿意见我吗?”
“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可以跟我说的。”尽管答案只有一个。
陈燃点头。
喻兰舟右手昵爱地摸了摸陈燃的脸,“乖。”
临走前,还有一些话想对她交代。
虽然这两年陈燃的代言和演出都不多,但总不能由着名声这样坏下去。
喻兰舟温柔地问:“伤好了之后有什么事情想做吗?”
“再给我写一首歌好不好。我想听。”
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赶跑了的。一切都要慢慢来,急不得。
陈燃点头,“嗯。好。”
喻兰舟起身,额头轻轻与陈燃的额头贴了一瞬,说:“谢谢。”
谢谢你给予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无条件的、炽烈的爱。
轻轻拍拍陈燃的手:“等我再来。”
临关上房门前,陈燃轻声问:“要等多久?”
喻兰舟回身,把门推开大大的缝隙,从门外笑着回答她:“明天晚上,大概9点。”
下楼时,一只白色的西高地围着喻兰舟转啊转。
喻兰舟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头,仰头问陈烈:“新养的小狗吗?叫什么名字?”
“棉花糖。”
“棉花糖?”
喻兰舟抬眸,问:“什么时候养的?”
“前两年。”
那就是晏新雪还在的时候。
她不知道晏新雪是个怎样的人,不知道她对陈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陈燃这两年多,过得很艰难吧。
正愣神着,棉花糖一直用鼻子拱着喻兰舟的手。
她似乎很喜欢自己,一直在舔着自己的手掌。
喻兰舟站起身,对小狗招招手,说:“小糖,明天见。”
小狗听懂了似的,朝她汪汪叫了两声。
陈烈引着喻兰舟走卫生间走,说:“在这边洗手。”
洗完手,陈烈又递给她毛巾,说:“用这个擦就可以。”
喻兰舟接过来,擦手的时候快速地瞥了陈烈两眼。
对方低着头,很少直视着她。
“辛苦你了。这两年。”
陈烈知道,她说的是照顾陈燃这件事。
高中毕业后,陈烈没有选择出国留学,毕竟以陈燃这样的状态,她不可能一走了之。
选大学时,上了离陈燃只有不到十公里的大学。
“不辛苦。”陈烈摇头。
只是看着身边似乎每个人都在受煎熬,有点难挨。
但现在看着,陈燃似乎是等到了她的,柳暗花明。
那自己呢。
陈烈又抬头快速地看了喻兰舟一眼。
对方将毛巾搁下,神色淡淡地说:“明天见。”
一句话,大概是先对姐姐说,然后是家中的小狗,最后才轮到自己。
陈烈不大光明地笑着,说:“明天见。路上开车小心。”车程有点远。
“嗯。谢谢。”
第二天,小狗和陈烈从早守到晚。
但只有陈燃知道,喻兰舟是晚上才会到。
她不知道,家中还有其她人在等待着喻兰舟。
晚上9点时,喻兰舟还没到。
陈燃开始打电话催问昨天新买的离喻兰舟家距离十分近的那处房产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十分钟后,喻兰舟如约而至。
她怀里还抱着个鱼缸,里面装着两条小鱼,是之前乐团里的小号手送给她的。
那个时候小号手慌慌张张地冲进自己办公室,问喻兰舟有没有碗或者缸。
喻兰舟摇头。
她陷入对陈燃的埋怨和对过去的悔恨里,对外界事情没什么兴趣。
小号手把染色的小鱼搁在喻兰舟手心里,自己去找盛纳工具。
当两条颜色鲜艳的鲜活小鱼在喻兰舟手掌心跳动时,喻兰舟想让它们活着。
于是先把小鱼放进了办公室里摆着的一件古玩瓷器中,然后去找水。
当晚,喻兰舟把小号手送给她的两条小鱼带回家,喂它们吃东西、看着它们在水中追逐时,心里升腾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看了它们许久,察觉到生命是涌动的。
她细心照顾着,明知道它们活不久,但就是想抓住它们。
现如今,染色小鱼褪去了一些颜色,也长大了许多。问过养鱼专家,对方说小鱼被她养得很健康,还能活许久。
她想,让陈燃帮着照顾一下。
或者,她们两个一起来照顾。
陈燃走过去接住鱼缸,问喻兰舟:“什么呀。”
喻兰舟神色温柔地盯住她,回答道:“小鱼,你要养吗?无聊的时候看一看它们。”
“我怕我养不好。”
“没关系的,它们很健康的。不需要你来喂,我会经常来看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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