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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_期希金【完结】(34)

  陈燃转瞬想了想,又认真摇着头道:“不,不,一天不行。”

  喻兰舟看着眼前的人乖乖地缩在被子里,倒真有些小猫的娇憨感了,问:“一个月就可以吗?”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可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月的话,陈燃会把它当作世界末日前的庆典一般度过。

  陈燃顾不上其他了,起身拉过喻兰舟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喻兰舟掌心,细细蹭了蹭,极为认真地说:“可以的,你就当,随便玩玩我。”

  喻兰舟的手心被火烫了一般,缩回手,说:“不是‘玩玩’,”拎起被子裹在陈燃身上,语气里有些无奈道,“陈燃,你让我想想,嗯?”

  陈燃从床上起身,用被褥遮盖住穿衣服的动作,从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好!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着急的,但你能不能也不要很快拒绝我。”

  喻兰舟不回答。

  陈燃怕她走了,从被子的缝隙里探出头,看到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深邃,使人轻易就沦陷其中。

  落地窗外的大海宽敞明亮。

  她再次叩问幽深的大海,“可以吗?”

  喻兰舟点点头。

  “你要回平京吗?能稍微等一下吗?我给你做早餐,粥可以吗?我煮的大碴粥很香的。”只穿好了上衣和内裤的陈燃踩着拖鞋急匆匆地下床,站到喻兰舟跟前,问,“还有,你需要什么药物吗?我看你的脖子好像一直有些红,发烧了吗?”

  喻兰舟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陈燃,这里是我家。”

  “啊?”陈燃不明白喻兰舟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

  “空置了许久,没食材的。”

  “我现在去买!”陈燃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就往外跑。

  “不用了。”喻兰舟没向她解释原因,很快走出卧室门。

  刚坐到车上徐婉便小心翼翼地问着她:“您过敏了吗?”

  喻兰舟淡淡嗯了一声。

  徐婉让司机把车停靠在街边,下车时说:“我去买药。”

  -

  陈燃觉得喻兰舟离开后,好像这间屋子里所有的空气都跟着一块儿离开了。

  自己眯睡了一阵后醒来时的惊慌和无措并不是假装。陈燃始终觉得那是一场美好的幻梦。以至于清醒时还觉得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得到喻兰舟。

  她好想哭。甚至想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是在酒醉的情况下。

  为什么明明就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可自己却好像在逐渐忘却了。

  只记得后来自己不再温柔,而是侵入得艰涩中带着狠戾。

  她依稀记得喻兰舟落了泪,抓着她的手,哑声让她停下。

  陈燃这才后知后觉,手背上残留着抓伤的痕迹,破了一点皮,也不疼。

  但看着喻兰舟早上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陈燃就觉得心好满,又好空,好疼。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啊。

  趁人之危吗?

  厚颜无耻。

  可更多的是无耻的欣喜,这股欣喜完全冲昏了她的头脑,令陈燃没有余力再去考虑别的事情。心脏一直在怦怦跳着,好像能永不停歇。

  下意识找到手机,滑动解开锁,又是十几通未接来电。

  微信上也有几十条消息。

  陈燃在其中看到了一个许久没看到的人。

  是苏平安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儿呢,还好吗?】

  【我们能见一面吗?】

  从5月14号借给自己摩托车后,苏平安就一直没出现了。

  之后陈燃从护士那儿听说那天自己在病房里,有个女人来看过她,耳朵上有颗浅痣。

  是苏平安。

  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赌赢了,所以便没再跟自己见一面。

  陈燃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理,很奇怪,很别扭。

  好像自己利用了很多人。

  食指在手机侧边敲了两下,然后给苏平安回了两条消息:

  【我还好。对不起。】

  【对不起。谢谢你了。真的。】

  第一条里的对不起是回答自己一直没有跟她联系。

  第二条是在回答:我们不能见面。

  现在的陈燃像惊弓之鸟,她好不容易才看见了一点幸福的曙光,不可能又让这点希望转瞬间幻灭。

  苏:【陈燃,我没有逃。我离开的时候说,让你等我回来的。】

  【陈燃,说实话,我真的服了你这种赌徒心理,我真的,佩服。】

  陈燃没有再回复。

  将电话拨给经纪人阮青露,那边却隔了十几秒才被接通。

  陈燃道歉的话才起个头,就被对方打断,阮青露说:“我是说认真的啊,不是赌气。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又说:“你买了假航班,是刻意在避开其他人吗?”

  “我当时不想有人找到我。”陈燃说的是真的,她不想有人找到自己,除了喻兰舟。

  再三道歉后陈燃挂断电话,以为事情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决。

  从徐婉那儿打听到喻兰舟在平京,陈燃第二天便回了平京。

  这样的关系不能冷下来,一旦等喻兰舟想清楚了,那陈燃也就完蛋了。

  进门见到喻昼的第一瞬,她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朝陈燃飞扑过来,而是单手扶着旋转红木楼梯,立在那里。

  陈燃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喊了她一声,“小昼。”

  “嗯,姐姐,你回来了。”脚下依然没有动。

  “嗯。”

  “临熙好玩吗?”

  陈燃听着喻昼这话里仿佛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于是走过去,双手搭在喻昼肩上,轻柔按捏了两下,说:“还好。”

  喻昼则一歪头,看见了陈燃手背上的抓痕,无表情地说道:“快吃晚饭了,姐你去洗个手吧。”

  喻兰舟也在晚宴时回来,身上本就昂贵的白色的裙装被她穿得更加高贵,黑色的腰带衬出细细的腰肢。

  眼神空空地朝向陈燃一瞥,便惹得陈燃的心又开始极速狂跳了起来。

  陈燃落座在喻昼旁边,端起玻璃杯小口小口抿着。

  桌上有喻昼爱吃的辣子鸡,喻昼边吃边掉眼泪。

  有两次陈燃给喻昼递过去桌上的纸巾,都被忽视了。

  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而又索然无味。

  陈燃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喻兰舟的表情,对方依旧是面无表情。

  感受到陈燃几次看向自己,喻兰舟搁下筷子,脸朝向陈燃,问:“下个月6号,有场音乐节,新经纪人已经替你口头接下了,你没问题吧。”

  “新经纪人?”陈燃被菜品呛了一下,喻昼不动声色地把纸巾盒往她这推了推。

  喻兰舟点头。

  陈燃这才敢匆促地和她对上眼,她是想问一句“那阮老师呢”。

  没问出这个问题。因为陈燃已经想到了是自己的原因了,当初给阮青露打电话的时候居然没听出异常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陈燃抽出纸巾,捺在眼下沾着眼眶里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说:“没。我没问题。”

  搁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陈燃伸手解锁去查看,只看了一眼就按灭手机,不自然朝喻兰舟看了看,对方好像看到了,但又好像没朝自己这边看。

  饭后喻兰舟又去了书房,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

  陈燃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在书房门口转了两圈,里面正透出些乐曲的声音,是远山交响乐团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录音带,她不会听错,那是24岁的喻兰舟在海升艺术厅的第二场演出。

  一直到曲子结束后,陈燃依旧不敢推门进去。

  平日不怎么离身的手机贴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查看,竟然是喻兰舟:【在门口走来走去干什么。】

  陈燃心突突跳——她怎么发现是自己的啊。

  回复问:【我可以进去吗?】

  喻回:【嗯】

  陈燃抬手象征性敲了两下门,随即推门进入。

  “什么事。”喻兰舟半倚在沙发靠背上,手撑在额侧,微阖着眼。

  陈燃没有坐下,双手交叠在一起搁在身前,低着头说:“我,我想搬回去住。”

  第25章

  喻兰舟睁开双眼, 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窗外夜色的映衬下有些灰翳。

  不发一言。

  陈燃仔细给着解释:“这样住着,虽然好,但总归是有点别扭。”

  “如果您答应了我的话, 那我住在这里,还有喻昼在, 肯定别扭;如果您拒绝我, 那我就更没住在这里的理由了。”

  “所以我想……提前搬出去。”

  “定个时间, 明天可以吧。”

  “什么?”

  喻兰舟的眼皮微垂,有些不耐,“明天搬出去。”

  陈燃退一步, 她就会退一百步, 一千步。

  “哦, 好,”陈燃有些失神,手指把睡衣边缘卷了一圈一圈, 下意识迎合她的想法, 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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