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喜气洋洋。
将接下轿子,一人牵着一端的红绸,
“跨火盆—”
“一拜……”
“二拜……”
“三拜……”
“礼成!”
“我去外面敬酒,很快便回来,你等等我。”褚凉挨着叶安臻,坐在床边,手落在她的手背上,安抚说着。
叶安臻红盖头下,脸微微发红,微微点头,但又想到自己盖着盖头呢,便出声道:“嗯。”
“那我去了?”褚凉说着恋恋不舍,手也犹犹豫豫不舍得松开。
这副样子,叶安臻反手握着褚凉的手,摇了摇,无奈一笑,笑容掩在盖头下,她道:“快去吧,我就这,那都跑不了。”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褚凉出去敬酒了,整个房间一下寂静起来只有两个丫鬟在,一个兰芳是她的丫鬟,还一个是侯府派过来的丫鬟桂香。
兰芳悄悄打趣说着:“小姐,我看世子爷是不想走呢。”
前厅人声鼎沸,褚凉今天开心,敬酒的动作丝毫不掺水分,但凡敬酒的人,褚凉来者不拒,一旁安王瞅着她这副得瑟样子,没眼看。
再瞅那眼睛,都要喝飘了吧,安王想了想,还是拎着酒杯去帮忙了。
“还喝呢?”
“不怕洞房昏过去啊?”
褚凉瞥了一眼安王,那本带醉意的眼里此刻那还有丝毫醉意。
演的啊,白让她担心了。
“不过,你既然要来,那就来吧。”褚凉乐的有人挡着,她早点回房去。
安王今晚是喝高了,自己摇摇晃晃不叫人人扶着,爬着上了马车,马车到了府上,下车不乐意了,不让人碰,也不下马车,这那成啊,喝了酒,又在马车里过夜,怕是要惹上风寒了。
侍从无法,只得去请安王妃来,安王妃带着满身寒气一来,安王瞬间就安静了,吃了酒,胆子也变得大了。
搁了旁日清醒时,安王决计不敢伸手,这会酒壮怂人胆,还敢手捏着安王妃的袖子,也不说话,眼睛湿漉漉看着。
“你来接我了……”露出稚子一般傻笑的面容,安王妃本来还在生气,看着这笑,一个没忍住,偏头掩唇笑着。
安王见着她笑了,也跟着笑。
安王妃压着笑,生气道:“傻子,我是笑你傻,你跟着笑什么?”
本就身子弱,还喝成这样子,真是欠收拾
安王眼眉一弯,:“我笑你开心。”
安王翌日从床上醒来后,思及自己昨夜傻样,没忍住抱怨:“你怎么不把我打晕啊!”
安王妃倦懒地掀了掀眼皮,困意袭来,抬脚没客气,将安王踹下床。
安王从床榻边慢慢爬起来:“还气呢?”
安王妃是真的困倦,声音沙哑:“要么滚,要么闭嘴。”
安王小心翼翼从床边爬上来,那她还是闭嘴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褚凉洞房花烛夜了。
褚凉从酒桌上下来,携着星月而来,晚风吹散她浑身的酒气。
只听得“嘎吱”一声,新娘的门被打开了,一人白冠玉面容,迎面而来,身量修长挺立,如仙鹤身姿。
“世子爷来了。”
听见身旁人出声,叶安臻那还算镇定的心陡然地落了一空。
耳边是烛火摇曳的风声和缓缓而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愈发清晰,就像是一步一步落在了叶安臻心头一样,同那心的跳动齐平。
直至低着头,她透过盖头缝隙看见的那鞋面。
“等久了吗?”褚凉的声音落在耳畔,恍若隔世。
她接过喜秤,一张脸看似很平静但其实,手颤了一下,无人发觉。
“我要揭盖头了。”褚凉弯着腰,低着头,声音放的很轻。
手腕用力慢慢一挑,盖头下掩盖的殊色渐渐显露,红润的唇,比山楂丸还要扎眼。双腮施粉黛,欲飞还落,鼻梁挺翘,一双眼睛尤其漂亮,浅色瞳仁,里面带着情谊,如晴光潋滟风波一般,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的眼中有自己。
她的心中亦有自己。
褚凉像是被蛊惑一般,手不动而身子越发向下,正待靠近时,一双手抵在唇间,叶安臻羞而躁,嗔怪一眼:“酒还没喝呢?”
褚凉顺手回握着,又捏了捏,软软的,那痒痒的感觉,只从掌心蔓延至心尖,颤颤巍巍,又想要做些什么,褚凉她呆呆回应道:“哦哦。”
桂香见世子爷如此急切的样子,连交杯酒都忘了喝,平日里褚凉亦不是严苛之人,所以这会,她笑出了声,连带着兰芳都低着头,肩膀耸动。
这一声笑,叫褚凉惊觉,略嫌弃道:“你们还在呢?”
两人嘴角皆是一抽,敢情您刚才进屋眼里就只有新娘子一人啊,但这话,谁也不敢抱怨出声,尤其兰芳,见世子爷如此重视自家小姐,心头更是欢喜。
见房里还有两人,褚凉嘟囔着两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又迫不及待摆手:“你们下去吧。”
兰芳看了眼叶安臻,叶安臻微不可尝点了点头,她这才跟在桂香的后面下去了。
整个屋内,只剩下两人时,尤其看见褚凉拿着酒壶抖了一下的手后,叶安臻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褚凉将酒杯递给叶安臻,两人的手如同交颈的天鹅一般,昂头饮下美酒。这酒还是安王特意带来了,这酒味道不算烈,正适合叶安臻这样没怎么喝过酒的人。
“味道如何?”
叶安臻凝眸看她,唇湿润光泽:“果香?”
“嗯,果香。”
“啪嗒—”两个酒杯相继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像是敲响的战鼓一样,象征着战局的开端。
“噗——”
“你笑什么?”褚凉抬头一脸幽怨,看向青丝松散在床上的人。
“世子爷原是个纸上谈兵之徒。”叶安臻轻轻笑着,眼神温柔。
褚凉愤愤一口,咬在白莹的肩头上,齿碰上软嫩之处时,牙松了力,咬出一点点印子来,柔软的舌尖安抚的一一略过。
手下依旧不得章法,找不到去处。
叶安臻手落在褚凉手上,带着她向下延伸,一一拂过,没有言语,而眼尾泛红,夹着腰的双腿,微微轻颤,唇阖而启:“莫急。”
褚凉缠着人,恨不得和这女人融为一体一般,看着她在自己手下时而弓腰,时而踢人,时而迷离,时而催促,时而亲吻。
手上的粘腻,是从幽谷中流出的汁水,褚凉有心想尝尝,奈何叶安臻脸皮薄,忍着身子的酸软,拿过散落衣衫给她擦手。
“这有什么?”
“你自己的,你也嫌弃?”褚凉从背后紧贴着女子软湿的背,柔软的地方和那后背完美契合,就像是天生如此一般。
叶安臻香腮带粉,是褚凉带给她的余韵,身子初尝人事,那里都敏感,何况褚凉这大面积的碰触着。
“世子莫动了。”叶安臻手一软,想要拉开两人距离,褚凉上下齐手,嘴含着什么,迷糊说着:“你帮我擦水,我也帮你擦,礼尚往来不是吗?”
“你……”一声娇而软媚的声音从叶安臻口中传出又及时的咬着下唇,止住声音。
只是她不知,越是这般隐忍的模样,越想要让人打破,尤其,是在床榻之上。
“不擦了吗?”褚凉坏笑一声,见这叶安臻手一顿,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半道之上,最是难耐,额角薄汗淋漓:“世子爷……”
“卿卿说好,要帮我的,不帮我,我怎么帮你。”褚凉使坏的在叶安臻耳边说着。
“你……”叶安臻腿侧难耐的动着,却唤不起刻意装作不知的人的心。
“好湿啊,卿卿,帮帮我可好。”
到底是谁帮谁,叶安臻迷糊的想着,一直到闭眼睡过去了,脑子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
褚凉浑身是劲,奈何其中之一的正主体力不支睡过去了,褚凉抱着人,简单洗了洗身体,团着被子,跟着睡过去了。
第19章 纨绔子&贵千金19
“咚—”
“咚——”
几声悠扬的撞钟声从寺庙内传来,专门给外人留宿的僧舍,几人穿好衣裳,跟着师傅去做早课。
这几人三粗五大,看起来一身蛮力,偏偏出入这寺庙之所,看起来有些违和,不少年轻的僧人看着这群人,还有点害怕呢。
一辆马车缓缓靠近寺庙,从车上下来一男子装扮,看起来柔弱的男子,另一个穿着蓝衣裙装,女子先下,又抬手将男子扶下来,这一幕叫旁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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