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划过我的眼睛,而后变成大脑里的空白。
她缠着我,将我抱得更近,凉意从我们紧贴的皮肤升起,我是火炉,她是冰窖。
这种冷像是极地至寒的冰,我融化不了,却没被冻伤,反而在她的怀里软成一滩水。
“露露,想你,好想你。”
她不知疲倦地倾诉着,爱意从她的言语满溢而出,也从她热切的动作体现出来。
余波平静后的脆弱时间,我回拥住她,不知为什么,眼泪轻易就落下来了。
她口口声声的想念,是给我吗?
我侧身转头看她的脸,调皮的云雾将我的视线模糊,而后这些雾气凝成泪珠,在我眨眼时一颗颗滴落。
“你是谁?”我问她。
是我认识的人吗?
为什么我没有半分印象?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幻觉里?
倘若你这样重要,我为何偏偏忘了你?
她沉默地吻去我脸颊上的泪珠,唇舌比眼泪都更冰凉,那一句句的想念,似乎都被这一句问话堵住。
“露露要想我。”
她将所有的爱语转化成行动,我在狂风大作里化成一叶小舟,只能攀着她的肩头,仿佛那是我在这场暴风雨中唯一可掌握的船舵。
满脑子的疑惑被汹涌的潮水击溃,又同浪花一起碎裂,直到我再也想不起自己原先想问什么问题。
这一觉睡得我很累,醒来的时候小腹酸胀,腿间不可说的位置隐隐有些不适,酸涩感让我偷偷龇牙咧嘴。
伸手抱向一旁却捞了个空,我才发现昨夜发生的只是一个荒唐而旖旎的梦境。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遗憾,还好道德感及时上线,让我在误入歧途以前重回正道。
真和陌生人做这种事也太那什么了。
还好只是梦,也果然只是梦。
现实中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我见都...还是有的,我的社交圈不太大,但交好的这几个人年轻的时候都让星探挖过,就连我都遇到过不靠谱的职业经纪人。
等等,张若安这个名字。
我忽然有点模糊的印象,隐约记得在我的学生时代,曾经有首火遍全球的情歌,是某个新兴歌手的出道作,一出道就是经典。
乌泱泱一群记者跑来围堵,被学校拦在校外,还有经纪人想方设法翻墙进来想先下手为强把人签下的。
当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光是学校每天阻截这些人的方法都在娱乐小报上都沸腾了整整一个月。
搜索关键词是什么?
我有点头疼,这脑子一到用的时候就卡机,压根不靠谱。
经典情歌,歌手,姓张,新兴...搁现在应该是老牌实力歌手了吧?
张这个姓氏是大姓,情歌更是永不过时的创作题材。
我只记得当时媒体都快将人吹上神坛了,什么创作型天才少年歌手,神赐之声——
噼里啪啦一顿敲,我用神赐之声去搜,果然找到了。
还真是张若安。
她的履历好丰富精彩,19岁发布原创情歌《手写信》横扫全球音乐榜单,同年举办万人演唱会,之后人气一路走高,从未跌下神坛。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一直以来创作所得的大部分收入都捐献给慈善机构,自己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
大善人啊,我唏嘘了一下,这种境界我是真的达不到,这些年我虽然也捐款,但都是零零碎碎的,哪怕有遗产和存款在手,我也不是那种慷慨人。
感慨完我继续往下看,划过一串音乐成就——
还挺不好略过的,字太多了,密密麻麻好几页,可见她的人生没有虚度,同我这种混吃等死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视线凝在其中一行。
三年前,张若安突然宣布隐退,接手家族企业。
我皱了一下眉,忽然想起来,那场车祸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往下划拉,我看到她在去年写了首歌《琥珀》,前段时间还发布了新歌《不眠》。
那首琥珀我熟,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我没正儿八经自己搜听都会唱了。
真是天才啊,我咂了咂舌,还好人各有追求,我的追求就是平淡安稳富裕的养老人生,现在已经实现了一半,就差老了。
个人百科的图片就是张若安的照片,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也怪不得之前在KTV奚蓉觉得我会后悔。
神赐之声,这是谁都能比的吗?
她一开嗓还有谁能唱得下去,在她之后开口就显得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呕哑嘲哳难为听了,全都得装成哑巴。
一个人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想想都觉得太厉害了。
不过她那首琥珀太压抑了,虽然到处都在放,但每次听到都让人心里难受,我歌词记得不全,每次都是含混着哼调子。
隐约记得是以永恒的爱为主题,歌词大意是时光如果能像琥珀一样凝固,美好定格在那瞬间,就永远没有悲伤。
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我才发现微信一堆未回信息。
完了,我赶紧点开奚蓉的消息。
一打开就有新消息跳出,把前面她发的那一堆都给刷上去了。
[奚蓉:露露还没醒吗?]
[奚蓉:起床了记得回我,要是十一点还没起我就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确认你的安全了。]
她还真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两年前我刚出院非得自己一个人在家住,有一次低血糖昏迷倒在屋里,她一天没联系上我,急得找了开锁师傅破门而入,把我捞去医院。
之后虽然见面不多,但她每天都得确认一下我的死活。
关爱至此,我都想认她为义母了,可惜她不愿意,还嫌我占她便宜,只能平辈相交了。
我赶紧回她。
[醒了醒了,没发烧,还活着,活蹦乱跳,好得不能再好。]
[你家床太好睡了。]嗯,那好像也没这么好睡,想了想,我把这一条撤回。
接着我看了眼剩下的未读,关兰发了八条,张若安发了两条。
这数字凑起来也是个十全十美啊,强迫症的我这样感叹到。
[关兰:露露,23号我就回西照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住?]
[关兰:我给你带了一些伴手礼,感觉你应该会喜欢,先不告诉你是什么,到时候你亲自来拆更惊喜。]
[关兰:这次出差这么久没见到露露,想你了。]
[关兰:露露睡着了?]
[关兰:晚安]
[关兰:早上好,露露醒了吗?]
[关兰:这么久没回复,我有些担心你。]
[关兰:露露醒了记得告诉我,我很牵挂。]
关兰一如既往地温柔,她和奚蓉的风格不太一样,奚蓉从来不会说什么想不想的,只会问我还活没活着。
要不是在我车祸以后她忌讳“死”这个字,估计我两聊天记录她频率最高的字就是死了。
“这么久不回消息浪哪去了?死了说一声,活的吱一声。”
这是奚蓉以前最爱说的话。
我会给她发南方大老鼠高清图,并录播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在收获她的“滚”以后心满意足地停止贩剑行为。
还得是年轻,现在我都不干这种事了。
[早啊,兰兰这个点在上班了吧?]
我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关兰也是辞职继承家业的二代一位,和我这种纯继承遗产的不一样,她和奚蓉都忙得很。
打工人还有双休,老板没有双休,但是老板有钱。
关兰的回复总是很及时,我有时候都觉得她是不是时刻手机揣兜里,一振动就捞起来回消息。
她为人太温柔体贴了,导致我原本还会装装样子,现在都彻底不装了,怎么自在怎么说话。
[关兰:是啊,上班了。]
[关兰:露露今天怎么醒这么晚?是不是又没睡好了?上次我从老师那里问了个安神的花茶配方,回去给你煮。]
嘿呀,她们太好了,让我这个四肢不勤的废人格外享福。
可能这就是善有善报,懒有福报吧。
[没,昨晚上睡挺好的。]
一提到这个我就有点心虚,还好没人能钻我梦里看实况,不然丢死人了。
不行,我得找个话题把这个过去了。
[兰兰这次出差好久啊,我都想你了。]
这话肉麻得我眼皮乱跳,龇牙咧嘴,腰上一凉一痛,我低头看了眼,发现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手影落在上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我向后一看,差点吓得魂飞。
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浓墨似的黑,祂低头看着我,发丝飞扬,手影停在我腰上,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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